葉鑫程沉思了一下,推開了朝子予:“沒事,我想淋會兒雨。”
妗妗小聲問朝子予:“他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沒有。”朝子予回答道,他聽見雨水拍打在傘上的聲音變小了,估計著雨也小了。
“魚子啊,我沒看出來啊,原來你喜歡他呀。”葉鑫程指著木頭呆子:“你喜歡他,你之前還說什麼不喜歡。”
“就是不喜歡。”朝子予看了一眼木頭呆子,解釋道:“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葉鑫程愣了愣,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
“太好了,要是你們都有物件,就我一隻單身狗——”
“我沒物件。”
朝子予打斷葉鑫程,後知後覺跟著站了起來,他回頭看著沒有再燃起火的銀杏樹,發現那幾團黑影已經不見了,不過那銀杏樹上的葉子貌似掉了大半。
“莫潯廂呢?”朝子予問葉鑫程,他估摸著過不久就要天黑了。
“她去接沈甯悉了。”葉鑫程拍掉身上的土,他看著剩下髒掉的地方直髮愁。
“沈甯悉如何過來?”
“不知道誒。”
“朝子予。”妗妗喚道:“你還不進蒲城嗎?”
“進蒲城——”朝子予一轉頭,就對上了木頭呆子的眼睛。對方變成了自已的動物形態,體型比三年前又大了好多倍,朝子予心裡算了一下應該有十幾層樓那麼高。
葉鑫程拖長尾音“哇”了一聲,他衝木頭呆子招了招手:“拜託,體型小一些,這樣不方便行動。”
木頭呆子的瞬間縮小到差不多一隻正常狼的體型。但仔細看看,還是要比正常狼大一圈的。
“你也聽見了。”葉鑫程一攤手,“他不喜歡你。”
“我……”
朝子予欲言又止,畢竟確實是他說的不喜歡木頭呆子,臨時改口又不符合他的感受,這反倒成了一道難題。
木頭呆子淡淡的瞥了朝子予一眼:“我知道。”
“喲,還暗地裡搞單相思啊。”
旁邊的好聰明碰了碰葉鑫程,接道:“明目張膽的。”
唐鄭焉在旁邊笑笑,收了雨傘,他拍拍朝子予的肩膀,調侃道:“可以啊你。”
“什麼,什麼可不可以?”朝子予蹙起了眉,唐鄭焉伸出一隻胳膊,勾住他的肩膀道:“木頭呆子在掩星地位和實力都不一般,之後會比現在更厲害,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怎麼說?”
“他天賦異稟。”
朝子予表示自已看出來了,他問:“然後呢?”
“然後?”
“你們真的不進去嗎?”妗妗在旁邊看著朝子予,她其實對唐鄭焉的話深信不疑,並且她看的出來:葉鑫程他們都在撮合木頭呆子和朝子予,即使有人知道她喜歡木頭呆子,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因為木頭呆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往朝子予的右手腕上綁蘊力,甚至對她沒有多少關注。
妗妗之後便陷入了沉默。
妗妗的問句有一時間打亂了朝子予的思緒,他趕忙點頭:“當然進去。”
葉鑫程聽到他的回答,好像終於放下心來,拽著他三步兩步的就往前走,看起來短時間內是要離木頭呆子遠點的。
“怎麼說?”葉鑫程問朝子予。
“那就……那現在就這樣唄。”朝子予支支吾吾道,他其實也不知道回答葉鑫程什麼。“到時候再看……”
葉鑫程眨眨眼,又問:“你一點都不喜歡他?”
“朋友之間的喜歡肯定是有的啊。”朝子予強調道,葉鑫程看起來若有所思,他指了指身後的唐鄭焉和好聰明:“你覺得他們倆呢?”
“他們倆怎麼了?”
“唐起把好聰明安排在唐鄭焉是有目的性的。”
“什麼?”
朝子予腳步一頓,看著虛花從他的手心裡冒出來,往他的另一隻手裡塞東西。
是那兩個錢袋子。
葉鑫程奇怪:“你哪裡來的錢?”
“你剛剛說唐起把好聰明安排在唐鄭焉身邊有什麼目的?”朝子予追問道,葉鑫程說他亂猜的。
“誒?不是,你從哪裡聽來的?”
“宣壇堂的八卦小團裡。”
朝子予咂咂嘴,感覺從宣壇堂裡那種亂七八糟隨便組的團中傳出的訊息不可靠。
“能信嗎?”
“可信度不高。”葉鑫程趕緊補充了一句道,朝子予覺得也是,畢竟唐起不可能在兒子身邊安排傷害他的人。
葉鑫程的目光落到朝子予手裡的錢袋子上,他抬手戳了戳,問:“你哪裡來的錢?”
“木頭呆子……爭取……來的。”朝子予努力找出合適的話語解釋道,他時不時看看葉鑫程,虛花在旁邊哼出聲:“有錢還不好?”
“有錢當然好,我又沒說不好。”
葉鑫程轉頭看了眼木頭呆子,說道:“真有實力,我就說他有錢吧。”
“不是,這個錢是從造假的巴厘豁達斯那裡要的。”虛花把葉鑫程的思緒拉了回來,葉鑫程震驚了:“那更有實力了!怎麼要來的?那造假的巴厘豁達斯可不好對付!老賤了!我想想……是傷了?還是綁了?人家才給你們錢的。”
“這說來話長——”
“木頭呆子就給朝子予要了個醫藥費。”虛花碰了碰朝子予:“還是得長話短說。”
“醫藥費?你受傷了?”葉鑫程抬起朝子予的胳膊,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說實話,其實朝子予受傷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不痛了,因為那些都被木頭呆子的蘊力給覆蓋掉了。
“其實他也沒傷多重。”虛花告訴葉鑫程道:“一點小問題而已,本來不需要那麼多錢的,人家木頭呆子硬要搞來。”
葉鑫程感嘆了一句:“佩服佩服。”他放下朝子予的胳膊,長長吐出一口氣,問:“你在幽冥列車上有買什麼紀念品之類的嗎?”
“老鼠?蛇?限量版噴火的棍子?”
“什麼玩意?”
葉鑫程皺起了眉,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塊光滑的彩色石頭,石頭的背面刻著莫潯廂的名字。
“你在紀念品裡見到這種了沒?”
朝子予頭上掠過三條黑線:“沒有,那裡面基本沒有這麼正常的東西。”
“看來那個幽冥列車也是不正規的。”葉鑫程把石頭塞回了衣服兜裡,朝子予問為什麼石頭背面刻著莫潯廂的名字。
葉鑫程假裝思索著,隨後衝朝子予扮了個鬼臉道:“你猜。”
“我猜不到。”朝子予邊說邊開啟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觀察著裡面。
虛花伸出一片葉子把另一個錢袋子拎了拎:“嚯,這個還挺有分量的。”
“裡面滿滿的全是錢……”葉鑫程眼睛都亮了:“木頭呆子可以啊。”
“確實挺可以的。”虛花對朝子予保證道:“我之前接觸過他,他的身體素質那可是無敵好。”
“你什麼意思?”朝子予奇怪,看著虛花咯咯咯的笑:“我之前以為他練過,後來發現他的序理本身就很強大。”
朝子予“哦”了聲,問:“和我有關係嗎?”
“木頭呆子天賦異稟啊!朝子予你踩到狗屎運了!”虛花激動道:“你能被他喜歡——”
“停停停!”朝子予厲聲道:“他喜歡就喜歡,老提起來幹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真的不爭取一下木頭呆子嗎?”虛花問道,它往朝子予的手心裡縮了縮:“他地位也很高的,從小又和樹婆生活在一起,可靠的很。”
“我知道。”
“他說不定還有腹肌呢。”
朝子予無語。
“你怎麼不把這話去對妗妗說。”
“木頭呆子對妗妗不感興趣。”
“那我就對他的腹肌感興趣了?”
“哎哎哎。”
葉鑫程伸手使勁捅了捅朝子予,朝子予又轉向了他。
“你信不信木頭呆子一公開他喜歡你,到時候弗裡克則指定是失戀同學的天堂。”
“他公開什麼?什麼?”朝子予以為自已聽錯了,葉鑫程指了指身後站著的人:“那你猜木頭呆子為啥要去報恢社。”
“他?”朝子予飛快瞥了一眼木頭呆子。“為什麼一定要公開?”
葉鑫程小聲咕噥了幾句,道:“我怎麼知道。”
“朝子予,朝子予!木頭呆子還挺關心你的。”
正在翻錢袋子的虛花抬起兩片葉子,從錢袋子裡掏出一塊光滑的彩色石頭來,跟葉鑫程激動拿的那塊一模一樣,只不過石頭後面沒刻字。
“這是彩運石,會維持你的身體健康,從而不會讓你太過於遭到這個世界的反噬。”虛花看著朝子予,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他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朝子予表示自已壓根就沒有發現。
“你肯定不會發現。”虛花眨了眨眼睛,繼續翻著錢袋子,緊接著它動作一僵,從裡面掏出兩塊黑布來。
“這個布……”
“也是木頭呆子放的?”
“不是。”虛花用葉子拂掉了布上的水珠和黑氣,驚歎了一聲:“這材質好啊。”
“是嗎?”
葉鑫程要過其中一塊黑布,放到鼻子低下聞了聞。
“你在幹嘛?”虛花問葉鑫程,葉鑫程臉色有些沉,他把布用勁捏了捏。
“上面有過黑氣。”葉鑫程道:“肯定和剛剛的鬼祁有關係。”
“鬼祁?”
“不對,這個布看起來是早就在錢袋子裡面的。”
“但也有鬼祁的蹤跡。”
“等等……”
“這個布有點眼熟……”葉鑫程喃喃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