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只是一個小小公社的供銷社,面積可真不比大城市的小。

五間平房打通,一拉溜的玻璃櫃臺,從東頭直通向西頭。

裡面東西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裡買不到的。

上到手錶、腳踏車、縫紉機、收音機,下到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布匹棉花、衣帽鞋襪、針頭線腦,這裡是應有盡有。

站在櫃檯前,刁大河豪情萬丈地說:“秀芝,今天你看中什麼就說什麼,千萬別為我省錢!”

他的話音未落,裡面那位正在嗑瓜子的售貨員便冷嘲熱諷地插話道:“裝什麼大尾巴狼?還看中啥儘管說,你以為供銷社是你家開的啊?”

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對刁大河那是嗤之以鼻。

這種趾高氣揚的態度,無疑是鐵飯碗制度下的產物。

他們工作穩定,收入無憂,因此對待工作的熱情和對顧客的態度都大打折扣。

尤其在鄉下這樣的供銷社,售貨員們更是自覺高人一等,對待來買東西的人向來喜歡頤指氣使。

“人民供銷社為人民,我是人民,這供銷社不就是為了我開的嗎?售貨員同志,你敢說這供銷社不是為人民開的嗎?”

比嘴炮,刁大河就沒輸過,只用了幾句話,就瓦解了售貨員的語言攻勢。

她張嘴結舌了半天,終於沒敢反駁一句。

看到對方敗下陣來,刁大河並沒有乘勝追擊。

得理不饒人並不是明智之舉。

適可而止,既不失自已的尊嚴,也不會結些無所謂的仇口。

於是,他轉身繼續和秀芝挑選商品,留下那位售貨員在原地愣神。

倆人貼著玻璃櫃臺邊走邊看。

李秀芝看得很認真,倆人走的很緩慢。

從櫃檯的東頭走向了西頭,秀芝什麼都沒要。

刁大河笑著道:“秀芝,咱們的小家今天可是成立了,我跟你說,家裡面除了房間裡一張大床,廚房裡一張實木桌子,倉庫裡一個磨米的石磨之外,連個鍋都沒有。

你要是啥都不買,那咱倆明天可就要餓肚子了。”

李秀芝臉紅紅的,小聲道:“我怕你沒錢!”

“我會沒錢?”刁大河心說,“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統哥啊?”

一拉秀芝,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刁大河從綠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李秀芝。

李秀芝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刁大河笑而不答,抬手示意秀芝開啟。

李秀芝把信封開啟一個小口,往裡面一看,緊接著就閉不上嘴巴了。

裡面滿滿登登的全都是錢和票據。

李秀芝沒有驚喜,只有驚嚇,惶急問道:“這麼多錢和票,哪來的?”

刁大河笑著答道:“‘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反正這錢全都是正路來的,今晚上咱倆被窩裡我慢慢和你說。現在咱們抓緊置辦東西吧,眼瞅著都過了中午了!”

李秀芝聽見被窩二字,頓時羞紅了臉。

一言不發的把信封又塞給了刁大河,然後昂首闊步的重回櫃檯。

用手一指櫃檯,放大聲音道:“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買了刀,買了鏟,買了飯勺和案板;

買了盤,買了碗,買了油燈晚上點;

買了盆,買了鍋,買了板凳和飯桌;

買了箱,買了櫃,買了被褥晚上睡;

……

安個家不容易,零零碎碎需要的還真不少。

秀芝在前面挑選,刁大河就在後面付錢搬東西,倒是夫妻配合得當。

沒多大一會兒,供銷社屋子中間就擺了一大堆的東西。

屋子裡買東西的人全都不買了,全都擠在了一邊看熱鬧。

倆人一圈兒走完,李秀芝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滿意足道:“終於把該買的東西全都買完了。”

刁大河笑了,說道:“還差得遠呢!”

“還差什麼?”秀芝疑惑。

“這個不用問,這回輪到我買了,你在後面跟著就行……”

還沒等倆人重新開始。

門口處衝進來四五個人。

其中一人一指刁大河道兩人大襖:“報告政府,我舉報的就是他們倆。

你們看見沒有,屋子中間這一大堆東西全都是他倆買的。

我李老三活了這麼大歲數,從來沒看見這麼買東西的,這得多少錢啊?就是過去地主老財家也不敢這麼幹啊!

我敢保證,這倆人的錢保證來路不正!”

跟在李老三身後的幾個年輕人立即把刁大河和李秀芝圍了起來。

一個年輕人嚴厲道:“我們是公社的聯防隊員。接到舉報,說你們兩個錢財來路不正,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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