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白沙衣憤怒的吶喊,沒了之前禮貌溫和的模樣,臉上是驚恐的表情。

“這都是你的猜測!”

“飛緣知道你是首領,所以用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殺你,當他的刀落下去時,你的隊伍裡還活著的那隻兔子擋在你身上,替你死了。而飛緣也沒力氣,就在你身邊也昏迷過去。”

賀雲摘不管他的睡覺,還在繼續說下去。

白沙衣艱難的望著賀雲摘,此刻的衝擊使他僵在原地,他看見自已在水窪裡的倒影,肩膀已經塌下去,雙目猩紅,如同一隻困獸。

“而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取下為你擋刀的兔子的鈴鐺,握在自已的手心裡,也就是你說的…毀鈴自殺。”

白沙衣徹底的崩潰,他覺得天旋地轉,空氣的水霧壓抑著他無法呼吸。

而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知道,賀雲摘並沒有說謊。

“不可能,這不可能。”白沙衣跪在這砂石地上,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幾個字。

虞喜也沉浸在這巨大的衝擊中,他看著白沙衣崩潰的模樣,心裡如同有一塊石頭,死死壓在胸口,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賀雲摘還沒把話說完,他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可是他不得不說。

“飛緣,從來不是你的同類,他騙你,你當然感應不出來,真可悲。”

飛緣是狼。

族長讓人把證據檔案拿上來,又收走飛緣的鈴鐺檢視,兔村有一套仔細查驗鈴鐺的方法,也放置在長老院裡。

白沙衣絕望的聽著族長宣佈這鈴鐺原本屬於另一個兔子,飛緣他是狼族。

飛緣知道一切都被揭穿,他不再低著他的頭假裝害怕,他掙脫捆綁他的麻繩,去牽白沙衣的手,祈求他不要丟下他。

“沙衣,我錯了,不要丟下我好嗎。求你,我求你。”

白沙衣對上飛緣的雙眼,這個眼神曾經出現在他在兔村第一次醒來時,他慌張的抓緊白沙衣的手,也是害怕的求他不要丟下他。

真是…恍如隔世。

他曾經摸著飛緣的臉,說:“飛緣,我真愛你啊。”

飛緣靠在他肩膀上,他看不見飛緣的表情,但他聽見他說:“我也愛你。”

都是假的嗎,都是在說謊嗎。

“沙衣,我錯了,我…我是騙了你,可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我…我真的…愛你。”

白沙衣絕望的閉上雙眼,他第一次覺得如果他的心感應到飛緣說這句話是假的也挺好,至少可以證明他們還是同類。

但那顆心如同死掉一般,不給他任何回應。

飛緣伏在他的腿上,但他沒有力氣抬手去撫摸他的頭髮。

族長的柺杖碰擊地面,接著發話:“飛緣,你為什麼潛入兔村,又做了些什麼,從實招來。”

飛緣知道無力迴天,一五一十的說:“那次偷襲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辦法潛進來,進來獲得情報,製造混亂,就這些。”

“所以你利用我,利用我殺害我的村民。”白沙衣平靜的說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不是,我不想的,他們讓我殺了你,我沒有,我怎麼能殺你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白沙衣抹去眼淚,嗤笑的說:“重要?我是重要的嗎,我只是最好利用的。”

白沙衣撐著膝蓋艱難的站起來,也不看飛緣。他的腿跪的太久,使不上勁,差點摔倒。他甩開飛緣扶他的手,離開他身邊。

飛緣是狼,族長自然不能再留他,下令把他殺掉。

眼看著守衛上來要處死他,看著還沒走遠的白沙衣,他飛快走上去,掏出藏在身上的刀,從背後抵在白沙衣的脖子上。

“都別動!過來我就殺了他。”

白沙衣沒有反抗,他任由飛緣這般挾持他。

虞喜害怕飛緣真的動了殺心,要衝過去救他,被賀雲摘拉住。

“你衝過去怎麼救他,不如去找找村子裡有沒有箭之類的。”

虞喜想起來的時候看過一個工匠坊,就繞出去,很快尋來箭。

他不會用,遞給賀雲摘。

賀雲摘從小練習馬術箭術,射箭很準,但飛緣的刀抵得很緊,又躲在白沙衣身後,他一時下不了手。

飛緣衝著族長喊:“你讓我出村,出村我就放了他!”

說著他便往後退,一直出長老院,全程警備的往村門口去。

虞喜眼珠一轉:“咱們快去村門口的城牆高處,在那裡或許可以。”

“帶路。”

飛緣還在往村門口走,他警備的看著那些守衛,看著手裡的刀有些劃破白沙衣的喉頸,稍微鬆了一些。

他在白沙衣的耳邊低聲說:“沙衣,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白沙衣不回答他,飛緣只能說:“你不說話,我知道你怨我,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要帶你走,我不想離開你。”

快要出村門了,賀雲摘和虞喜也到達那高處,拉開弓箭,瞄準那兩人,等待時機救白沙衣。

白沙衣看著兔村這些熟悉的面龐,他們小心翼翼的希望救出自已,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守護的物件,每一天,他都認真的巡邏,從小到大,他都自認為沒有失職過。

但他還是害了他們,害他們失去親人,害他們擔心難過,都是他的錯。

“飛緣,你你真的要帶我走嗎。”白沙衣問。

飛緣聽到白沙衣的聲音,他開心的回答:“對,我們一起去外面生活,我們永遠不分開。”

“飛緣,我一直都很愛你。”

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從未有一次語氣這麼冰冷。

飛緣終於再一次聽到這句話,他語氣帶著討好:“沙衣,我也愛你。”

“那你會後悔嗎?”

“不會,我永遠不會後悔。”

白沙衣的手慢慢覆上飛緣的手,快速且狠戾的摁住他還未痊癒的斷肢。劇痛襲來,飛緣難以置信,白沙衣趁機撬開他的手指,奪下飛緣的刀,手肘向後給了飛緣重重一擊,這是他作為白兔一族從小學的防身之術。

白沙衣捏緊那把還帶著飛緣溫度的小刀,轉身朝準他的脖子。

瞬間,細長的脖頸有鮮血溢位,飛緣想喊什麼,張大嘴巴已經發不出聲音,無助的瞪大雙眼。

那把小刀隨著白沙衣的手臂垂下,血液從刀尖滴落。

“可是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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