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纓一走,夜孤城就抱著木柴回來。

綠溪大步跑過來。

“世子,大小姐騎馬走了,她要入城,您快去追啊。”

夜孤城手裡的木柴掉落一地。

謝初纓,她瘋了,就這麼一刻都等不及嗎?

他抓起地上的劍,抬步就往外走,出了山洞,他飛身到樹上。

看見不遠處的謝初纓,冒雨騎馬,正往城門方向而去。

他屏氣運息,藉著樹枝發力,踩過一棵又一棵樹飛了過去。

“謝初纓。”

帶著憤怒的聲音傳進謝初纓耳中,她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夜孤城從樹上飛落下來,穩穩降在她的馬背上。

謝初纓正在驚詫他的身手如此高深之際,她的腰身已經被夜孤城狠狠摟住。

“你瘋了嗎,一個人就想入城?”

他奪過她手上的韁繩,策馬前行。

“你跟來了,綠溪怎麼辦?”

夜孤城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怎麼會覺得,他會不管她的安危,去照顧一個丫鬟?

“你覺得,你走了,我憑什麼留在那裡?”

兩人的臉頰靠得很近。

謝初纓甚至能從耳邊的聲音,感覺到他胸腔中的怒火。

“可你手上有傷,身上必定也還有傷啊。”

夜孤城扯唇,冷哼一聲。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替我身子著想?”

“難道不是嗎?”

夜孤城將臉向她靠近,薄唇湊到她耳邊。

“你記住,任何時候,你都要在我身邊。”

謝初纓莫名其妙覺得想笑。

他該不會覺得,他救了她一次,她就會對他以身相許吧?

說出這麼霸道的話,真以為自已是霸總了嗎?

雖然她心底對他確實有改觀,也對他萬分感激。

可也僅僅是感激罷了。

興許他對她,可能真的有了幾分興趣和情愫。

但她,不喜歡他。

一點也不。

“世子,日後的路,你去的是海州,我去的可是西南,你別忘了,我們只會背道而馳。”

謝初纓目視前方,看著地面已經凝結成冰,眼底寒氣一片。

夜孤城將她的腰身摟得更緊,風華絕代的面上,眸光堅定。

先前,他聽到謝初纓費盡心機想要他離開。

見她那麼討厭他,他那時候的確決定去海州。

可經歷昨晚一事,他根本不敢再離開。

他根本不可能放心離開她身邊。

他深邃的雙眸中,蘊藏著一抹淡淡的痛色。

雨漸漸小了很多。

天際霧霾沉沉,暗得像是被一塊黑布遮住。

今年,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嚴重的災難呢?

倘若沒有天災,他大概就能請母親去安遠侯府議親。

以兩家交情,長歡郡主定然是放心讓謝初纓嫁去國公府的。

可是,為什麼要發生天災呢?

謝初纓久久未曾聽見夜孤城回話,微微側過面容,斜睨他一眼。

他的沉默,讓她胸中升起不安。

他該不會言而無信,又不去海州了吧?

“世子,你知道海州的路怎麼走吧?”

夜孤城眼簾掀起,“不去了。”

謝初纓就像突然被塞了只蒼蠅,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世子堂堂男兒,一諾千金,為何要食言?”

夜孤城冷笑出聲。

“堂堂男兒,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食言又何妨?”

謝初纓的秀髮,吹到他臉上,他貪婪地吸著她髮絲。

儘管她的秀髮淋了雨,並沒有香氣。

“謝初纓,不要趕我走,求你。”

夜孤城卑微如塵的話,讓謝初纓怔住。

雖然他現在還不是書裡殺人如麻的大反派。

但他是不可一世的夜孤城啊。

他曾經那麼張狂和桀驁,怎麼會是能說出如此低微之話的人。

她一時思緒紊亂,也不知再說什麼。

雨停了,天空卻響雷陣陣。

每一道雷聲,大得像是要將天際劈開般。

兩人趕到北城門。

城樓上觀望臺已倒,但厚重的城門,沒有絲毫損壞。

城門外,白茫茫一片,積雪被凍住,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謝初纓彷彿已經看見,再過些日子,天地所有的一切,都只會被凍住,不會有生靈,百姓也難以在寒冷中存活。

不知為何,看著城門內,破敗悽慘的景象,她忽然覺得心中不忍。

最初,她並沒有這種感覺。

她那時候覺得人各有命,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渺小微弱,只能坦然接受自然災難。

她雖然提前知曉災難,可她跟這裡的百姓一樣,對天災束手無策。

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以一已之力去拯救誰。

只求保護好一家人,她便滿足。

可現在……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她無法忘記為了救她死在喪屍手裡的百姓,無法忘記百姓們為了救她,在雨中奮不顧身。

如今的天氣,可是已經零下25度了。

這種天氣,哪怕吹著寒風,都是致命的冷。

更何況,昨晚那麼大的雨。

馬兒踏到城門口,夜孤城翻身下馬,側目,朝她伸出手。

謝初纓看了一眼他纏著紗布,紗布卻已經溼透的手。

她拿著皮鞭拂開他的長臂,利落下馬。

夜孤城平靜的神色中,閃過一縷失落。

他收回手,“郡主和謝兄,應該在城北一帶尋你。”

謝初纓點頭,“城外沒有發現喪屍,喪屍多半都進了城,現在雨停了,我們得找兩個火把。

昨晚你跟喪屍搏鬥,沒有發現喪屍比以前遇見的速度更快嗎?”

夜孤城轉眸回想。

昨晚,他一門心思都在謝初纓的安危上。

夜那麼黑,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喪屍的變化。

他搖了搖頭,“如果像你所言,今後我們便不能再跟喪屍硬碰硬,只能躲避著點,你在這裡,我去找那個火把。”

夜孤城將韁繩遞給她,飛身到大道旁邊的樹梢。

抽出別在腰間的劍,砍下兩段木枝。

城門口,遊蕩出來兩個喪屍。

謝初纓止住呼吸,立身原地,眼底毫無驚慌,只靜靜看著喪屍從城內出來。

她就是想要看看,如果不發出任何響動,喪屍到底能不能發現她?

如果能發現,就證明喪屍並不是靠耳朵尋人。

如果不能發現,說明喪屍只能透過聲音發現人。

那就說明,以後只要不發出聲音,就能躲避喪屍。

而在樹梢上的夜孤城看見這一幕,驚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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