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所謂億千萬時光的盡頭，億千萬空間的彼端。
“你急吼吼的叫我過來，只是讓我看個戲？就這？”
安平安一把扯下蓋在身上的長袍，那玩意兒是絨布的，再捂下去都要捂出一身臭汗了。
不久之前，安平安還跟著雷歐和梁倩，看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情況怎麼樣。
這小子出奇的給力，別看平時的表現不怎麼靠譜，關鍵時刻還是該出手就能出手的，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安平安也用不著每次都在後面尾隨。
話說回來，明面上說是跟著雷歐看看會不會玩脫，實際上感覺更像是安平安和艾米莉亞也跟著跑去約會了。
這也是安平安不願意帶撒旦三世的原因，帶奧莉薇婭還能說是哥哥帶妹妹出去玩，往大了說就當是老舅帶外甥女出去玩，可倆大男人算怎麼回事？
跟著雷歐和梁倩一起逛街，看電影，再去情侶餐廳？
想想就感覺非常不對勁……
午飯過後雷歐就送梁倩回了學校，安平安和艾米莉亞也接上滿臉春光的雷歐回家，結果當到家還沒五分鐘，安平安就收到曼娜莫拉發來的微信，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於是安平安就不得不再開車出門，按照微信上的寫的跑到之前給曼娜莫拉送零食飲料的出租屋，又透過一扇‘傳送門’，這才到了曼娜莫拉麵前。
順便一說，曼娜莫拉的微信名叫‘貓一樣的萌女子’
——還真有點噁心心。
“你可別以為只是單純的聊個天，這也算某間魔女的工作之一，正好有這個機會，叫你來觀摩一下。”
“那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整那一套臺詞？”
安平安用裝出來的低沉嗓音說：
“億千萬時光的盡頭，億千萬空間的彼端，是命運的選擇…….講道理，聽的我尷尬癌都快犯了。”
就曼娜莫拉剛才的說話方式，安平安當年中二病時期都沒有這麼誇張過。
“我也不想用那種口氣說話啊。”
勾了勾手指，一串藍光從另一側飛過來，送了罐可樂到曼娜莫拉手裡。
“我剛接任不久那陣，碰到偶爾來到的訪客也都是正常好好交流的，但他們反而變得完全不相信我，有些神經病還會以為我是什麼邪物。所以後來我就專門編了一套說辭，但凡再有訪客來，就搞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氣氛，結果大家偏偏還都吃這套。”
“因為逼格高是麼？”
想想也對，比方說當你散盡家財、找到兩鬢斑白，甚至不惜妻離子散，最終得到了一千零一夜中出現過的那盞能夠實現願望的神燈。
當你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輕拭神燈表面，從裡面冒出來的燈神張嘴來句‘吃了嘛您內？’
估計怒摔神燈的心都有了……
喜歡自欺欺人，這算是智慧生物的通病了，對於不瞭解的未知事物喜歡妄加揣測，如果不符合心中的想象，就會產生相當大的不信感。
“而且我剛才說的雖然彆扭了點，但確實沒有說謊，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反正結果把那小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行，沒必要在意細節。”
“說起來你給那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要白給他？”
“你也是沒好好聽，都說了那是馬格努斯之眼選擇了他，不是我給他。”
糾正了一句，曼娜莫拉又說：
“偶爾會有這種訪客，他們來到我這兒的理由多種多樣，有為了實現理想的，也有為了一己私慾的，像他那樣滿是復仇心的傢伙也不少。至於馬格努斯之眼，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力量確實很強，但也很容易將使用者腐化，如果那小子和馬格努斯之眼的相性特別好，也有可能會讓已經死亡的復仇之神馬格努斯復活。”
神祇這種東西很特殊，他們基本都是永生，但並非不死。而也有可能本來死透了的神祇，透過一些特殊的方法就能再度復活。
這方面比較複雜，曼娜莫拉只是簡單的跟安平安講了講。
“馬格努斯是獨眼巨人帝國時期的復仇之神，歷史很悠久了，得有個幾萬年了吧。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倉庫裡，這次居然是它跳了出來，我對被馬格努斯之眼選中的那小子有點興趣。”
張嘴就是幾萬年，這聽上去不太有真實感。
安平安對於曼娜莫拉說的一切都還抱有懷疑的態度，不過也不用忙著質疑，只要回去找家裡的四個穿越者對照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所以這部分安平安就老老實實的安心聽著。
“某間魔女的工作就是把一屋子的寶貝白送給別人？”
“是工作之一，而且也不算完全白送，這樣吧，我舉個你們這代人比較好理解的例子。”
曼娜莫拉一口氣喝光可樂，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這才說：
“你肯定玩過RPG遊戲吧，當你打贏怪物或做完任務有時候會得到裝備，那這些裝備是哪來的？”
“當然是程式程式碼生成……等會兒，這有啥關係？”
“某間魔女的工作類似於一款MMORPG裡的GM，只不過現實無法無中生有，也不想真的玩遊戲那樣由程式自動運轉，所以‘發裝備’這件事就會變得比較麻煩。”
“那你這圖什麼啊？”
“還是用遊戲舉例好了，你玩RPG遊戲，總會碰到那種需要特定物品或特定裝備才能繼續的劇情或擊敗的怪物吧。如果套用到現實當中，作為主角的你始終都無法得到關鍵物品，那你該怎麼辦？這時候某間魔女的工作，就是把特定的物品給發出去。”
“可你還是沒說這有什麼好處……”
這番舉例說明聽的安平安雲裡霧裡，曼娜莫拉聳了聳肩：
“就像我剛才跟那小子說的一樣，這都是命運的選擇。如果說現實是一款遊戲，什麼時候發生什麼劇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工作就是讓劇情順利的進行下去，當然這也只能算是某間魔女的工作內容之一。”
安平安想了想：
“那這份‘劇情’到底是誰安排的？你總說命運命運什麼的，那也太抽象的。等於不就是你安排的嗎？”
“系統啊，就我給你的那個，它是某間魔女的輔助工具，也是命運的具現化。你總看過仙俠小說吧，用仙俠的畫風講，這玩意兒就是天道的化身。”
“.……”
自帶吐槽功能的天道？
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