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詢問每個學生的時間都不長，基本都是翻來覆去的幾個問題，最耗時間的是觀察被詢問者的表情，看看是不是心裡有鬼。
但兩個班加起來近百人，一個個問過來……
反正今天下午就別想正常上課了。
穿過空蕩蕩的走廊，一側的教室裡迴盪著其他班級老師講課的聲音，這種別人都在上學自己摸魚的感覺對韓晟來說有點新奇，畢竟他從沒有做過任何逃課的事兒。
但這種新奇現在並不是韓晟需要考慮的重點，走到樓梯的拐角，韓晟轉了個彎，沒有下樓去，而是來到被封閉的天台入口前。
這裡大門緊鎖，堆著不少沒人用的桌椅，而且一般很少有人來。
“你剛剛說自己的本體被發現了是怎麼回事？”
已經離的足夠遠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韓晟還是選擇在心裡溝通。
知道要找的目標是什麼種族，這一點非常重要。
因為可以透過種族來確定特性，對應方法，甚至是抓捕或消滅的方法。
韓晟接觸這一方面的時間尚短，其中的很多細節還不清楚，但他也知道自己一方的情報暴露的越少越好。
塔裡婭每次都做的極為小心，不會留下任何破綻，韓晟本來也非常相信她這一點，結果這次直接來了個神展開。
“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
“沒有啦……”
塔裡婭的聲音楚楚可憐，但韓晟知道她肯定是裝的！
“快說！我不想因為一個你覺得不重要的小細節就被抓！”
“好好，我說就是了。”
哼了一聲，塔裡婭道：
“你還記得我在哪遇到你嗎？”
韓晟皺了皺眉頭：
“說這個有什麼用？我當然記得，那是在視聽教室。”
大概半個月前，韓晟的班級去五樓的視聽教室上課，主要就是看幻燈片和跟紀錄片差不多的影片。
因為不是什麼跟考試關係很密切的課程，韓晟也覺得頗為無聊，很少有的打了個瞌睡。
也就在這時候的夢境裡，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自稱塔裡婭的超自然生物。
“我穿越過來的時候，有一些人試圖追捕我，所以我就到處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等等，這麼說早就知道地球上有負責管理你們這些穿越者的組織了？”
“不算知道，我那時候只知道他們在追我。”
這句話能信多少，韓晟心裡有數：
“哼，繼續說。”
“我遇見你之前，曾經在視聽教室的天花板夾層中住過一段時間，那裡比較安全隱蔽。”
“你該不會留下了什麼生活痕跡吧？”
“沒有……好吧，其實是有點。”
塔裡婭說：
“我在那裡留下了個定位座標，方便我以後可以再來地球。”
聽到這兒，韓晟忍不住慍怒道：
“太不小心了！”
“我也沒辦法啊，現在的我只是個投影，地球又是個如此美妙的地方，只來一次的話我不甘心。萬一投影被消滅，沒有座標的話我就不能再來了。”
塔裡婭的本體不在地球，這一點當初簽約的時候韓晟就知道，但塔裡婭居然留了座標今天則是第一次聽說。
“彆氣了彆氣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考慮，如果我不在了，作為契約者的你也會暫時失去力量。”
“我氣的不是你留座標！而是你沒有提前告訴我！那個座標就不能放在更隱蔽的地方嗎？我的房間裡有得是可以藏東西的位置。”
“不能，因為地球和多元宇宙世界之間的差別太大，必須選擇在相對薄弱的地方放置座標，否則我的本體無法收到座標訊號。”
不管是從多元宇宙世界穿越到地球，還是反過來，世界之間移動都是非常困難的。
別看最近一段時間來的穿越者特別多，統計一下就會發現，九成九都是偶然造訪，幾乎不存在有能力穩定在兩個世界之間穿越的人。
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因為座標。
傳送法術的基本規則就是點對點之間移動，傳送前的位置是一個點，目的地又是一個點。
換句話說，想要實現兩個世界之間的移動，就需要兩個座標。
問題也在這兒，地球的座標是處於不斷變化的，類似於以前網遊推出過的賬號安全密令，你來地球的時候記下了座標，下次再來還打算用這個座標，效果就會失效。
所以唯一穩定的方法，就是留下可以傳送訊號的座標，以此為引導，才能穩定的來往於兩個世界之間。
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情緒，韓晟道：
“警察最後拿出來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試探嗎？”
“嗯，純銀對我們來說有毒，不過你是契約者，只要不長期佩戴純銀，單純觸碰應該不會有事，最重要的是試管裡的東西，我覺得可能是聖水。”
“聖水？我記得那只是神棍忽悠人的措辭，其實不過是清水。”
“我說的是真正的聖水，被祝福過的特殊液體。”
塔裡婭強調道：
“如果你觸碰到了聖水，我就會從你的心內世界被驅逐出來，無法做任何的反抗，是專門針對我們的特殊物品之一。”
韓晟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說過，能夠識破你本體的方法只有有限的幾種，而且地球上都不具備執行條件嗎？”
“不應該有聖水才對，你不清楚，這東西必須由真正的牧師製造，也必須在特定的時間由神祇祝福，以神祇們的貪婪，如果他們能夠在地球擴張勢力肯定不會放過，但我注意到你們這裡並沒有多元宇宙世界很多位面耳熟能詳的神祇。”
聖水被歸類為一種魔法消耗品，但法師無法制作它，只有真正可以釋放神術的牧師才能製作，同時還需要與神溝通的媒介，比如神殿、神像再不濟也得有聖徽。
再說了，即便有這些媒介，隔著一整個世界，牧師還能不能與神溝通都是另一回事，製作聖水在地球上確實不具備執行條件。
“聖水的保質期不算長，可能是有其他穿越者最近來地球的時候隨身攜帶的，不管它是怎麼來的，你要記住千萬不能碰。”
“聖水的事我明白了，但你不要扯開話題。”
韓晟不滿道：
“我最後問一遍，你究竟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一陣煙霧從韓晟身上逸散而出，很快凝聚成塔裡婭的樣子，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在耳邊細語道：
“當然沒有，座標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不感興趣。”
但被勾引的被人不為所動：
“喬世平知道的線索，恐怕就是視聽教室天花板上的座標，你應該慶幸不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如果他知道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我也肯定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他了解咱們到什麼程度了？”
“額……不要在意細節嘛。”
塔裡婭試圖萌混過關，但就在這時候，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早上試圖拉韓晟當錢包的同班綠茶女同學甘曉燕探出頭：
“我聽到有聲音，原來是韓晟啊，你在跟誰說話……嗎？”
甘曉燕的瞳孔明顯放大，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