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折磨

林太醫進來的時候，看見這悽慘的畫面，連自已埋哪兒都想好了！

“陛下，老臣為您診治！”在他人眼中，作為當權者的皇帝才是最重要的。

“先治他！”皇帝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林老太醫覺得要是他再敢多說一個字，皇帝會讓他直接見閻王。

經過太醫的診治，秦子衿的血總算的止住了。他雖然傷口沒有楚寒卿的深，但他傷的是要害，再深一分只怕都救不過來。

老太醫苦口婆心，跟皇帝講清楚利害關係，讓他知道這人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刺向自已的。

不要等到人真的沒有了，才追悔莫及。

皇帝的傷口雖然深，但幸好離頸部動脈偏了兩分，好好養著就好了。

太醫走好，楚寒卿看著剛剛險些喪命的秦子衿，不禁心有餘悸。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們就天人永隔了。

回憶過往種種，他們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是因為你父親的死耿耿於懷，還是因為朕強行把你留在身邊？”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皇帝一直守在床前，擔心這人夜裡發熱，根本不敢閤眼。

老太監福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幾次上前勸阻，直接被皇帝趕了出去。

“子衿，你好好睡，朕守著你！”皇帝把人趕出去，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皇帝枯坐一夜，那人整晚都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皺，楚寒卿的心情也跟著上下起伏。

秦子衿再一次面露痛苦：“不要·····不要！”

楚寒卿一把握住那人的手：“子衿，別怕，別怕，有朕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可你害怕的那個人是否就是朕？楚寒卿疼惜的撫摸著那人的臉。

“陛下，該上早朝了！”福全的聲音在門外小心翼翼的響起。

“滾！”皇帝壓抑住暴喝的衝動，這麼大的聲音是想把人吵醒嗎？

秦子衿本就睡得不安穩，皇帝低頭一看，那人剛剛舒展的眉眼又皺起來。

“別怕，別怕，朕在這裡！”楚寒卿輕輕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終於又重新睡下。

皇帝坐在床榻邊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人重新睡熟了，才放輕腳步慢慢走出去。

福全在門外候著，看見皇帝出來，趕忙迎了上去。結果迎來皇帝一個不悅的眼神，那人瞬間被嚇得跪倒在地：“陛下，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皇帝居高臨下斜睨了他一眼，語調森冷：“你就在這伺候著，好生照看，他要是有任何差池，朕要了你的命！”

“陛下放心，老奴定會照顧好秦公子！”福全連連叩頭，深怕叩少了皇帝要了他的腦袋。

門關上的那一刻，秦子衿就睜開眼睛。

怎麼就沒有刺死那個狗皇帝呢！秦子衿盯著床幔發呆。

福全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睜著眼發呆的秦子衿。

“公子，您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福全滿臉驚喜，皇帝守了一整夜都沒有醒，他一來就給醒了。

“公子可餓了，奴才給您拿些吃的來？”福全積極的與秦子衿溝通，畢竟他的腦袋現在系在這人身上。

秦子衿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自顧自躺著，一言不發。

“那奴才給你倒點兒水？”沒有反應，福全也不放棄，直接倒了杯溫熱的茶水，拿到秦子衿面前。

“公子，喝口水吧！”秦子衿終於看了他一眼。

“我要出宮！”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福全被嚇得手一抖，這個祖宗要什麼不好，偏要出宮，他可做不了這個主。

“公子，一會兒陛下下朝回來，您可以直接跟陛下說！陛下這般疼愛公子，必然會答應的。”

現在最好是好好待著，不要鬧出什麼亂子。

“呵！”秦子衿突然冷笑一聲“滾出去！”

福全是一點兒不敢惹這個人，趕緊灰溜溜往外走：“公子您好生歇息，有事換奴才，奴才就在門外候著。”

那個人不會放過他的，不會····

秦子衿幾乎崩潰，想起昨晚險些被那人得手，心裡一陣噁心。

他得跑，不能坐以待斃。秦子衿幾乎立刻起身，可現實又讓他重新跌了回去。

他能往哪裡逃呢，整個皇宮守衛森嚴，他連這座寢宮都出不去。

極度的恐懼與不甘讓他坐立難安，他使勁的抓著自已的腦袋，試圖讓自已腦子清淨一些。

可是沒用，他父親被那人一刀捅死的畫面，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閃現。

他的母親，他的妻子·····

都是他，都是那個人害得他家門不幸。

秦子衿幾乎陷入癲狂，手無意識的到處亂抓。包紮上好的傷口他扯開，鮮血順著脖頸流下來。

他仿若未覺察到一般，雙手在身上抓出無數道血痕。

皇帝下了朝，第一時間來看秦子衿，想著人要是醒了得哄著用些飯。

到了自已寢宮，那老太監恭敬的站在門口，想來還沒醒！

“陛下!”老太監朝皇帝行禮。

“嗯，還沒醒？”皇帝朝著裡面走，順便問了一句，還沒得到答案，門已經被推開了。

眼前的景象讓他痛心不已:“福全！”

皇帝的怒火沖天，福全覺得他的好日子到頭了。硬著頭皮進去，那人悽慘的樣子嚇得他幾乎站不穩。

“陛，陛下！”老太監瑟瑟發抖。

“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皇帝一腳踹在福全胸口，這一腳用了十成的力，老太監頓時口吐鮮血。

又重新跪趴回來。

“去請太醫！”皇帝對著一旁伺候的宮女喊道，有人應聲跑了出去。

“你就這樣報復朕是不是？你是在剜朕的心啊！”

皇帝看著秦子衿無從下手，到處都是傷口，處處都在流血，想碰卻又不敢碰。

“你喜歡左右不過這副皮囊，現在還喜歡嗎？”秦子衿居然笑望著他。

“別笑，不要笑了！”那笑好像要把他的心活活剜下來一樣。

“陛下不是喜歡嗎，您會得到的，會得到一具屍體，哈哈哈哈哈！”

秦子衿肆無忌憚的笑，於楚寒卿無異於當頭棒喝，他被這人狠狠的擺了一道。

原以為他楚寒卿才是這段關係的掌控者，原來不是，他只個卑微的求愛者。

“朕哪點不好，跟著朕不好嗎？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他是天下的王，要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