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凜宮

北凜帝端坐在龍椅上,望著臺下眾大臣,開口道:

“眾位愛卿,除安狄國戰事之外,循州之北已有數千名百姓鬧饑荒。如今正值寒冬,朕想聽聽眾愛卿的想法,朕該如何解決啊?”

“陛下,自戰事以來,您宵衣旰食,至於循州之北的饑荒,臣認為應開倉放糧,讓百姓免於災難。”

“陛下,臣不同意傅大人的看法,現如今,我國國庫空缺,安狄國正虎視眈眈,如若開倉放糧,安狄國一旦進宮,恐威脅我北凜啊!”

“但如若不開倉放糧,要任由百姓餓死街頭嗎?”

“傅大人,開倉放糧不是小事,如今戰事吃緊,怎可......”

“張昭,我沒記錯的話,循州是你的家鄉吧,怎麼,家鄉有難,你難道袖手旁觀嗎?”傅順回頭質問道。

“我,陛下,萬萬不可開倉放糧啊!”張昭跪倒在地。

眾朝臣見狀,大多也紛紛跪倒在地:

“請陛下三思!”

“陛下,臣認為,開倉放糧是必要的,如張相所說,如今國庫虧空,臣道有一提議。”

“說來聽聽。”

傅順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

“陛下,如今北凜只開放了夜市,不如趁此機會開設早市,早晚兼備,那麼,經濟便會迅速增長,而官員所收取的稅務也會增多,在這基礎上,陛下可以開倉放糧,一來可以解決循州饑荒的問題,二來可以使國庫日漸充盈,百姓們也可以因此增加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傅順此話一出,眾朝臣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認為傅順說的很有道理,有的則認為傅順是異想天開。

“傅大人,你以為開設早市是一件容易的事嗎?如若開設早市,早市的通統治管轄都要增加,如今戰事在即,哪還有人手呢?”說話之人宋洵,當朝皇后的父親。

“早市巡查只需一鐘頭一次便可。”

“可......”

“好了!”北凜帝身著華麗的龍袍,頭戴璀璨的皇冠,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面龐輪廓如刀削般堅毅,眉宇間透露出威嚴與霸氣。眼眸深邃,眾朝臣見狀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如若諸位愛卿不能齊心,我北凜如何立於不敗之地啊!”

宋洵見狀,知道北凜帝生氣了,忙忙低頭作揖:

“吾等不敢言吶,萬事應以國家為重,以民為先。”

“好一個以民為先,那你可說說,循州饑荒該如何解啊?”

“這......”宋洵說不出話來,冷汗出了一身。

北凜帝眉頭緊鎖,面色冷峻,目光如刀,犀利無比,自從安狄國戰事以來,各朝臣針鋒相對,幾乎形成兩派,分化嚴重,他冷冷的說道:

“古人云:天地和則萬物生,君臣和則國家平。君臣不能齊心,又如何護我北凜江山呢?自從戰事以來,眾人人心惶惶,北凜還沒輸呢!朕還沒死呢!”

見眾朝臣不說話,北凜帝微微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傅順:

“太傅,此事交由你去辦,有任何問題即刻上書。”

“是,臣領旨。”

東宮

太子仔細的擦拭著劍,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狡黠,彷彿能洞悉一切。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頭髮梳理得整齊有序,偶爾有幾縷髮絲散落下來,更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隨性。身著華美的錦衣,綢緞的光澤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衣袂隨風飄動。

在外人看來,真真是一個乖巧聰明的皇子。然而,在他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腹黑的心。微笑中常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彷彿在算計著什麼,讓人不敢輕易與他對視。

今日朝堂上所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知曉,而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自從那次五皇子對北凜帝說的話,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是中宮嫡出,三年前被立為太子 ,在此之前,五皇子一直是他最忌憚的,而這三年,五皇子像人間蒸發般,不問朝堂,不諳世事,每日流轉在煙柳之地。

他本以為,五皇子會一消沉下去,他登上皇位勢在必得,可如今的局勢,卻有所扭轉。

太子神色嚴峻,自從他綁架了江綰黎之後,傅昀對他開始有了防備的心理,不再對他百依百順。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恨意,奈何傅昀知道他太多的事情。想到這兒,眼中殺意四起,待奪得那帝王之顛,本王必定親手取了他的性命!

......

傅府

“綰黎姐,聽我的,這件白的好看。”

“聽我的綰黎,要這件藍的!”

沈清棠和陸梓棲一人拉著江綰黎的一邊,爭執不下。

江綰黎不禁有些頭疼,明日她的生辰,二人一大早拉著她來買衣服。

“綰黎姐,那件白色的你穿肯定好看......”

“她已經好多白衣服了,這件藍的她沒有,買藍的,買藍的......”

“哎呀,好了。”江綰黎甩開兩人的手,“一個生辰而已,不用這麼隆重。”

“不行,明日會來很多人,不穿新衣服怎麼行呢?”陸梓棲說道。

江綰黎嘆了口氣,說道:

“這兩件都要吧。”

付完錢,三人在街上走著,二人在後面興高采烈的猜著江綰黎會穿哪一件。

突然,江綰黎停下了腳步,沈清棠沉浸在和陸梓棲的對話中,一頭撞在了江綰黎的背上。

“哎呀,你怎麼停下來了?”沈清棠揉著額頭說著。

江綰黎沒有說話,直直的向前走去。她看到了一條紅裙子。

“真好看!”江綰黎欣喜的看著,忍不住走向前去。

陸梓棲見江綰黎的神態,知道她喜歡這條裙子,便上前將裙子取下來,轉身對店家說道:

“把這條裙子包起來吧!”

江綰黎聽到,連忙擺手:

“不不。梓棲姐,我就是看看。不用買。”

手腳麻利的陸梓棲已經將裙子抱在懷裡,她塞到江綰黎手裡,笑著說道:

“就當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了,明日穿上,一定會很好看。”

“你剛剛已經送我一條了。”

“那兩件衣服都是清棠買的。”

“對啊,綰黎姐,這件衣服很好看,你就收著吧,”

見二人的態度堅決,江綰黎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她歡喜的摸著懷中的裙子,卻還有些擔心的問道:

“會不會,太豔麗了?”

“哎呀,不會的,剛剛好,快走吧,綰黎姐。”沈清棠推著江綰黎出了門。

“還有什麼要買?”她扭頭問陸梓棲。

“沒有了,首飾府上都有。”

“那我們回去吧。”沈清棠的笑容將她的嘴角牽扯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一深一淺,看起來很甜美。

陸梓棲笑著打趣道:“這麼著急,是為了見黎少卿吧。”

江綰黎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透著陽光般的明媚。

沈清棠剛想說什麼,卻聽到了江綰黎的笑聲,扭頭說:

“綰黎姐,好久都沒有看到你這麼開心了。自從......”

“明日就是生辰了,總歸是要開心點兒。”江綰黎打斷道,她知道沈清棠想要說什麼,如今,她與傅臨淵已形同陌路,自然也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

“好了,我們走吧,少卿估計已經等著你了。”

“好!”

三人回到傅家,沈清棠立刻跑著去找黎少卿。江綰黎和陸梓棲回到屋內,將裙子放在床上。

江綰黎用手細細的撫摸著裙子,她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紅裙子了。六歲那年,母親的血濺在紅裙子上,沒有絲毫的印記,只有那朵潔白的荼蘼花,靜靜的倒在血泊之中......

想到這兒,江綰黎不禁鼻頭一酸,眼淚噙滿了眼眶。

“怎麼了,綰黎?”陸梓棲喝完水,發覺江綰黎的神情不對,關心道。

江綰黎抬起頭,笑笑:

“沒什麼,梓棲姐,就是,覺得很開心。”

陸梓棲心疼的抱住江綰黎:

“傻瓜,想哭就哭吧,不用憋著。”

江綰黎搖搖頭:

“我不哭,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哭了。”

“對了,梓棲姐,明日楚公子也會來。”

“楚公子?他來幹什麼?”

“他臨走前,我邀請他來參加我的生辰。”

陸梓棲心裡不太滿意,說道:

“綰黎,楚公子的身份還沒有弄清楚,你為何要請他來呢?”

江綰黎猜到陸梓棲會問她,便說道;

“梓棲姐,雖然我救了他,但是他也救過我,也算是救過傅臨淵。他若是真有害我之心,在我被綁架時,他儘可以殺了我,也不必大費周折的將我救回來,自已卻受了傷。”

將陸梓棲沒有說話,江綰黎接著說道:

“梓棲姐,那日我給他擦拭血跡,我看見他右胳膊上的傷疤,很大一條,那是救我所傷的,況且,他已經把全部的事情都說與我聽了,所以,我想我不應該懷疑他,楚公子,他是一個可信的朋友。”

“可綰黎,我之前見過他,就在一個很隆重的場所......”

“梓棲姐,說不定是你看錯了呢,再說,楚公子出現在那種場合也不奇怪,或許正好他認識什麼皇戚貴族呢?就像梓棲姐你一樣。“

陸梓棲的叔叔是北凜皇宮的禮部尚書,但素來和陸梓棲的父親素來不合,陸梓棲與她的叔叔也沒有見過幾面。

江綰黎沒有把楚玟允認識五皇子的事情說出來,她選擇了隱瞞。

陸梓棲聽後,嘆了口氣: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綰黎,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點好。”

“我知道了,梓棲姐!”

江綰黎甜甜的笑容讓陸梓棲完全沒有抵抗力,她輕輕推著往她身上貼的江綰黎:

“好了,我要去廚房看看選單上的菜備齊了嗎。”

“那去吧去吧。”江綰黎挺直了腰。

陸梓棲離開後,江綰黎小心翼翼的將買來的三件衣服掛好,望著這條紅色的裙子,江綰黎臉上洋溢著笑容。一抹鮮豔的紅色如火焰般,宛如冬日裡的暖陽,散發著溫暖與熱情。厚重的毛料,觸感柔軟而舒適,線條流暢。裙襬如花瓣般自然垂落,嬌豔而動人。領口處可能鑲嵌著一圈柔軟的絨毛,袖口則裝飾著精緻的刺繡或蕾絲整體設計簡約而不失華麗。

“真好看。”江綰黎低聲細語,已經開始憧憬明日的生辰了......

明華宮。

五皇子矗立在窗前,身姿挺拔,英俊的面龐輪廓分明,宛如雕刻般精緻。眉宇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悉一切。

他凝視著前方時,眼神中透露著堅定和果斷,讓人不禁心生敬畏。表情嚴肅,神色冷峻,身上的華服在他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莊重肅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無法忽視的王者氣質。

宸妃此刻不在明華宮,去了皇后的鳳儀宮。

“殿下,娘娘還要等一會兒才回來。”侍女念夏說道。

“無妨。”

昨日,額娘派人送信,讓自已進宮一趟,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說。五皇子心裡想著。

他在屋裡轉悠著,見宸妃的床頭放著一個檀木盒子。五皇子的心不禁顫抖著,他走上前去,拿起盒子,輕輕的開啟,裡面是一支簪子,這麼長時間,仍然儲存的很好。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沿著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頰滑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出聲。他的眉頭緊蹙,彷彿承載著世間所有的痛苦。

他的頭髮凌亂地垂落在額前,隨著他的顫抖而輕輕晃動。手中緊握簪子,那平日裡堅強而高貴的形象,此刻在淚水的沖刷下,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個受傷的靈魂,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三年前,他曾親手將這支簪子戴在青芸的髮間,也是他,又親手在她的髮間摘下來。

五皇子便是當年的護國將軍——裴夏。

他曾是北凜帝最看好的一個兒子,但由於宸妃的聰慧與小心,在這深宮之中,她深知皇權富貴對所有皇子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她與北凜帝說,要五皇子化名裴夏,做一名護國將軍,想讓五皇子免於皇子奪位之爭。

北凜帝寵愛宸妃,便應允她,除了他們,所有人一概不知。

裴夏是宸妃為五皇子起的化名而他真正的名字——楚玟允!

楚玟允心如刀割,看見簪子,便想起了當年如青芸的點點滴滴 。殺害青芸的兇手,他早已查清,但他並沒有動手,他在等時機,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們一舉殲滅,他要他們所有人都為青芸陪葬!

“牙牙!”宸妃回來見楚玟允在床前發呆,走上前去問道。她低頭看見楚玟允中的髮簪,她便心裡清楚了。

她輕輕握住楚玟允的手,拿過他手裡的簪子,放入盒中。將盒子遞給他:

“拿走吧。看見這簪子,就相當於她陪在你身邊了。“

楚玟允緊緊的抱著盒子,他不想哭,可是他一想到青芸的臉,眼淚便不自主的落下來。

宸妃看著心疼,她拉著楚玟允坐在床邊,輕輕的為他擦拭眼淚:

“牙牙,如果她還在世,她不會希望你為她哭的。”

“我知道,我知道額娘,可,可我一想到......”

“那就不要去想,你應該帶著她的那份兒,好好活。”

宸妃的話點醒了楚玟允,他的內心漸漸平靜,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想到宸妃將自已叫來,便問道:

“額娘,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一件事,額娘希望你答應。”

“您說。”

“你父皇前日到我這兒來,說起了與安狄國的征戰,牙牙,額娘希望你能去到安狄國的內部,替你父王摸清安狄國。”

楚玟允聽後,不可思議的說道:

“額娘,我與安狄國交戰幾次,他們應該熟知我,兒子沒有把握可以成功的潛入安狄國。”

“不是潛入,是正大光明的進去。”

楚玟允一臉疑惑:“正大光明?那要如何進去?”

“安狄王在廣招天下的珠寶巧匠為安狄皇后打造一支鳳釵,你便可藉此機會進去。雖說你與安狄國交戰過,但你從未在他們面前露過真容,他們從未見過你真實的樣子。”

楚玟允眉頭微蹙,眼神凝視著手中的盒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照亮了他髮絲,卻沒有驅散他眼中的一絲深沉。他的嘴唇輕抿,不時微微顫動,彷彿在默默自語。他的身姿挺拔,卻又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和堅毅。

宸妃沒有說話,她知道,兒子需要時間。

半晌,楚玟允抬頭,對宸妃說道:

“額娘,我去。”

宸妃欣慰的笑著,她牽過楚玟允的手:

“好孩子。”

“但是額娘,還需等兩天,我還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比這個還重要?”

楚玟允露出了笑容,眼神裡也出現了一絲柔情:

“等從安狄國回來,兒子會告訴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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