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壯語雖然立下了,但是卻毫無頭緒。

這天下午,正上著英語課,老師講解單選題的語法:“這題時態這麼好選,選錯的舉起手來。”

我看著自已的卷子,默默舉起手。

“好,放下吧,這麼簡單的題怎麼能錯呢!”老師很不解,嘆了口氣,將那講過幾百遍的語法再次重複一遍。

我胡亂抓著頭髮,語法都懂,就是做題的時候總是分析錯誤,這可如何是好。

剛講到第一道閱讀理解,下課了,老師的氣似乎還沒消,他合上卷子,皺著眉離開了教室,連‘下課’兩個字都沒說。

旁邊的陸雲也滿臉愁容,我拿著本書轉起來,走到她前面那排的座位站著,“咋了這是?英語沒考好?”我笑著問道,手裡的書怎麼也轉不好,總是掉下來。

“哎,單選題錯了九個,英語老師氣死了,剛剛一直在瞪我。”陸雲欲哭無淚,五官塌下去像個囧字。

“別多心了,英語老師看誰都那樣,他今天是氣狠了。”我坐下來,趴在她的書上安慰她。

“還有上節課生物這道題我也看不太懂,總覺得是老師錯了,染色體看遺傳的這道題。”陸雲拿出卷子指給我看,是道大題中的一個小空。

“那去辦公室問問老師唄,走,我陪你去。”我拉起她往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才發現這是我第一次進辦公室,頓時有些侷促起來。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怯場,我硬著頭皮找到生物老師的位置,招呼還在門口猶豫的陸雲過去。

在她將題目指給生物老師,說出自已疑問的時候,我舉目四望,還有幾個老師身邊也有學生也說話。看來是我不夠積極,上了三年高中,一次辦公室都沒進過。

“這道題就是不對!答案不對!”前面最左側的位置,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正跟老師爭論著什麼。

“你的解題思路有問題,在這裡不應該這麼寫。”一箇中年男聲很冷靜的回答。

另外一邊,一個女孩站在那邊小聲說著什麼,背影很好看,個子又高,一頭黑髮被扎得高高的,髮質很好的樣子。

感覺長得應該也不錯,只可惜看不見臉。我正胡亂想著,聽見一個男人笑著說道:“等你什麼時候考到班級前十再說吧,不能偏科啊,每一門課都很重要,只要有哪一門你不擅長,最後都有可能變成你的絆腳石。”

“班級前十......”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腦子裡一片混亂,那個紅色小人又跳進我的眼前,紅色的長髮隨風飄舞,紅色的裙子左右搖擺著,女孩在跳舞嗎?

漸漸地,紅衣小人的形象跟眼前的高馬尾女孩重疊了。女孩動了動身子,似乎準備離開,她走到門口停住了,手搭在門上,緩緩轉過頭來,衝我甜甜一笑,是楊舟芹的臉。

殷紅的血液從她好看的五官裡滲出來,從她秀氣的眼睛裡,小巧的嘴唇邊上,甚至連耳朵眼裡都往外冒著血。

“是他推我下去的。”耳邊傳來一個空靈的女聲,“揭穿他,就是他乾的。”女孩伸出綿軟的手指,指著那個座位。

我邁開僵硬的雙腿,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樣,像只能走路的機器。

“怎麼了?有事嗎?”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

“李老師,我有道題不會做。”我木木的說道。

“什麼題啊?”他笑著問道,“不過你自已的老師不是在那邊嗎?怎麼不去問他呀?當然,你也可以來問我,不過,”他放低聲音,“我怕你自已的老師不高興。哈哈,快上課了,等下節課再說吧,怎麼樣?”

“你覺得楊舟芹真的是自殺嗎?”我一字一頓,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問道。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這個事情會有警察處理的,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學習。”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跟楊舟芹很熟悉嗎?”

“你害怕了?”我笑著問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據我所知,李老師您似乎不教他們班。你好像對她很熟悉?”

上課鈴聲像一陣尖銳的機械摩擦音在頭頂上響起來,我沒等到他的回答,就被陸雲拉著走了。

陸雲小聲地問我:“你剛剛跟代課的李老師說啥呢?生物老師一直在盯著你看。”

“沒什麼,就隨便聊聊。”我笑著回答。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李老師的一句口頭禪出賣了他,誰叫他總愛讓學生考全班前十呢。

我回憶著那天在樓梯口聽到的對話,似乎提到了‘日記本’,難道,楊舟芹有個寫滿秘密的日記本?不對,她說要公開,要是公開自已的日記本未免有些奇怪。難道是?她姐姐的日記本?

我想起來那天路過告示欄,她說起姐姐楊悅芹的時候,表情完全不像在說一個已經過世的人。

“姐姐對我很好,成績也好,經常輔導我作業,可惜我從小就不愛學習,只想著快點長大,然後去工作,買個自已的小房子,有個家。”楊舟芹對未來充滿希望,那是不會被成績左右的東西。

“我跟姐姐約定好了,等上班了要住在一起,一起攢錢買房子,買同一個小區的。”她笑了,小虎牙露出來。

這樣的人會因為他們口中的學習成績不好,男朋友失戀這些事而自殺嗎?

看來,真相都藏在這本日記裡面,我決定再去一趟楊舟芹的家。

週六,敲開門,是那天在楊悅芹家碰見的老奶奶開的門。她似乎還記得我,癟癟的嘴唇咧開來,露出紅色的牙床。

老人牙已經掉得差不多了,她笑著拉我進門,大聲說著自已這幾天的生活。

我問她楊舟芹母親的去向,她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經過小半天的嘗試,我放棄了,走到楊舟芹生前住的房間,伸手一推,門開了。

沒鎖。我走進去,發現整間屋子已經空了。

老奶奶跟在我身後,含糊不清的說道:“賣了,都賣了!都是廢紙!”

難道說,楊舟芹的東西都被賣了?空蕩蕩的書桌,開啟下面的櫃子,也是空的。我來遲了一步。

走到客廳,我頹然的坐在髒亂的沙發上,懊悔自已沒有早點過來。老奶奶也來到我身邊坐下,嘴裡絮絮叨叨說著話。

這時,我發現牆角堆著一摞書,驚喜的走過去翻看起來,原來是小學課本,應該是那小男孩的。

唉,看來時間不等人這句話是真理。

這些課本被翻得皺起來,紙張發黃,邊緣發黑,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字。還印著著一角硬幣的圖案。

我隨意翻著,啪——的一聲,一個粉色的小本子從書裡滑出來。我撿起本子,樣式是幾年前流行的那種帶鎖的,一般,會被用來寫日記。

我心臟突突跳起來,發現那鎖已經上鏽,而且有被撬開的痕跡。開啟本子,字跡清秀,寫著日期天氣,是日記本。

我剛準備仔細檢視內容,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連忙將本子塞進背後褲腰別住,剛走到沙發位置,門開了。

楊舟芹母親走進來牽著那個小男孩。

她驚訝的看著我,用探尋的目光瞅著我,似乎在問我來意。

我藉口筆記本借給楊舟芹,今天過來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她很抱歉的告訴我,楊舟芹的書本都已經被賣掉。

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我找藉口離開。來到街上找了一家奶茶店點了杯便宜的珍珠奶茶後,我找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下,看起日記來。

整本看完,我終於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三年前,一個女孩跟一個男人談著戀愛,男人是她的老師,經常單獨為她解疑答惑,加上長得風度翩翩,很快女孩就墜入愛河。

誰知道男人很快就怕了,擔心這一切會影響自已的前途,他要結束這段關係,在女孩高三的時候。女孩深受打擊,成績直線下降,最後在高考結束後,決定結束生命。

很俗套的故事,卻害了兩條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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