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比賽,競鬥者錢君、懷宇。”秦霄退場後,主持人的聲音再一次在競鬥場四周響徹。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錢君和懷宇同時登上了擂臺。
“錢君,你若修行到煉氣巔峰,配合詭異的暗器術法,恐怕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區區煉氣八重,能走到這裡已是極限。”懷宇長槍一指道。
“那就請師兄手下留情了。”錢君一臉猥瑣的笑著,心中暗自得意:“嘿嘿,這次我一定能贏。”
比賽開始,錢君身形一閃,瞬間出手,數枚銅錢暗器如同雨點般向懷宇射去。
懷宇長槍揮舞,將暗器一一擊落,而後他腳尖一踏,徑直向著錢君刺去,這一槍快如閃電,避無可避。
“師兄,且慢動手。”錢君突然開口道。
觀眾席上,於承扶須笑道,“看來勝負已分。”
楚琮雲搖頭反駁道,“長老此言差矣,恐怕這一局,是懷宇輸了,懷宇向來耿直,而錢君狡詐狠辣,這一局,輸了也不冤,只怕……”
“只怕什麼?”於承好奇問道。
“沒什麼,長老繼續看吧。”楚琮雲欲言又止,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龍虎臺上,懷宇以為錢君就要低頭認輸,一個迴旋將長槍收回腋下。
錢君見狀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心念一動,一枚黑色的珠子丟擲,珠子落地,迅速釋放出一股濃郁的黑煙,將懷宇和他籠罩其中。
“任你槍法通天,也休想破掉我的煙障。”錢君陰惻惻的說道。
錢君印法一變,身軀隱入煙幕之中,銅錢暗器蜂湧而去。
鏘鏘鏘,長槍揮舞旋轉,將那銅錢暗器抵擋,但在密集的攻勢下,還是有部分銅錢沒入懷宇身上。
“卑鄙小人。”懷宇氣的咬牙切齒,煉氣巔峰的靈力調集而出,手中長槍一揮,槍風橫掃,驅散黑色煙霧。
懷宇怒氣衝衝,一道凌厲的槍芒閃爍,直逼錢君而去。
面對此種危機,錢君卻面色從容,他的臉上有著猥瑣的笑容浮現,接著,他指法變幻,“含沙射影。”
就在懷宇的槍尖即將抵住錢君的咽喉時,在錢君身後,巴掌大小、幾近透明的一團絲狀針織物突然散開,迅疾的刺入懷宇的身體。
噗嗤,懷宇的槍尖最終停在錢君面前,他噗嗤一口鮮血吐出,跌倒在龍虎臺中央。
“十,九……二,一。獲勝者,錢君。”計數完畢後,主持人朗聲喊道。
錢君眼神睥睨的掃過臺下眾人,也許留手一戰他並不擅長,但要以命相搏,別說煉氣巔峰,就是衝玄境,猝不及防之下他也能將其陰死。
這時,臺下觀眾發出一片輕咦聲,長久渲染暖熱的氣氛因為連續出現的爆冷而降至冰點。
“這肯定有內幕,煉氣八重,積分榜排名十五的錢君怎麼可能贏過積分榜第八的懷宇?”
“老子再也不賭了,花錢看你們假打,我看以後這地下競鬥不辦也罷。”
人群中抵制的聲音不絕於耳。
龍虎臺上,主持人見懷宇依舊沒有動靜,開始查探起他的氣息,一瞬間,主持人大驚失色,流利的語言天賦也變得結巴起來,“懷宇,他,他竟然死了。”
剎那間,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很明顯,若真是演戲,又怎會以命相搏?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秦哥,此人當真是心狠手辣,為了贏,竟然下死手。”牛峰義憤填膺的說道。
秦霄不置可否,身為雜役弟子,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大道無情,生死本來就並非稀奇之事。
觀眾席上,居於前排的於承長老笑著看向楚琮雲,“這錢君雖然打法極為可惡,但的確也是個人才,難怪你會對這場比賽持有異議。”
楚琮雲啞然一笑,他倒不是對錢君有所重視,反而他從始至終都不喜歡這種卑鄙陰險之人。
這時,於承看向被黑袍遮蓋的祁川,“這次比賽爆冷太多,沒想到錢君能取勝,如此一來,原定的計劃倒是有了變數。”
“無妨,只要楊成最後是冠軍就行。”祁川的語氣恭敬虔誠。
於承心領神會,扶須輕笑。
接下來的決鬥,因為實力懸殊的緣故,競鬥大多呈現一邊倒的境況,戰鬥往往剛剛開始,便走向結束,但最後一場比賽,卻是特例。
這場比賽的主角正是牛峰和高甲提到的那位雲拙,而他的對手名為白起。
在這場比賽中,衝玄境的雲拙對上煉氣巔峰的狂人白起竟也只是險勝。
比賽一開始,兩人便開始相互試探。兩人赤手空拳對攻數十招,卻是難分伯仲。
“空明拳。”
“開山掌。”
“化血爪。”
“風影腿。”
……
兩人武技層出不窮,藍白匹練籠罩整座競技臺。
現場觀眾都瞪大眼睛,似乎眨一眨眼,就有可能錯過決定勝負的關鍵。
白起祭出一把巨斧,每一擊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雲拙氣定神閒,他靈活地躲避著白起的攻擊,時不時穿花結印,還擊幾掌。
“秦哥,這雲拙和白起真是兩個狠人,兩人亦敵亦友,互相拿對方較勁,想當初,兩人在整個地下競鬥場中便兇名赫赫,他們霸佔整個地下競鬥場一半的陪練弟子。”
“這些弟子分成三組,輪番上陣,為了激發他們的最大潛能,他們要求每人用盡全力,當時有一名陪練弟子因為傷勢過重直接身死道消,還有一些陪練弟子害怕被打死,直接放棄做雜役,依靠在宗門內擺攤維持生存。”
“之前兩人在地下競鬥場中不分伯仲,是公認的除了楊成和聶辰軒之外的第三人。因為兩人的兇名,小組賽中,大部分人遇到便會直接投降,兩人幾乎沒參加小組賽。”
“也就是在最近,雲拙突破衝玄境,這才位列白起之前,成為積分榜上第三名。”
高甲趁著兩人打鬥的間隙將收集到的資訊娓娓道來。
兩人這一戰,歷時一天一夜,兩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
這是一場消耗戰,極其考驗兩人的毅力和耐力,高手過招,往往只要一個破綻,便會決定誰勝誰負。
最終,雲拙抓住了白起的一個破綻,一掌打在了白起的胸口。白起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白起,你輸了,但你雖敗猶榮,煉氣巔峰便能與我纏鬥一天一夜,甚至若不是你體內靈力虧損,勝負還很難預料。”雲拙負手而立,盡顯大師風範。
白起不僅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流露出酣暢淋漓的快感,這一戰雖說敗了,但其中的交手經驗卻讓他找到突破煉氣境的可能。
主持人宣佈雲拙獲勝,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然而,雲拙並沒有顯得太過興奮,他默默地走下了擂臺,於他而言,真正棘手的對手只有楊成和聶辰軒兩人。
“經過激烈的角逐,我們的十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我們將進行八強的選拔。”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