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門中,雖然門規中有禁止同門相互毆鬥的條例,但實際上,這些條例是為了儲備和保護宗門內優秀人才,而雜役弟子顯然不屬於保護物件。

相反地,宗門在雜役弟子當中樹立叢林法則,期望透過優勝劣汰來篩選出一些強悍的弟子。

地下競鬥場合法化無疑是宗門在這方面的標杆之作,自從地下競鬥場建立以來,雜役弟子每年的傷亡率便呈指數上升。

第二日,秦霄等人在祁川的帶領下進入地下競鬥場中。

地下競鬥場佔地廣闊,分為比賽區、觀眾區和後場區。

比賽區呈圓形向外延伸,最中間的一座競技臺拔地而起,氣勢恢宏,而在它周圍五座競技臺相比最中間那座就有點小,五個小型競技臺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中間那方戰場。

觀眾區在競技臺的外圍,高臺之上,一排排座位呈圓弧狀整齊的排列著,這裡是賭鬥者的天堂。

這時,每一座小型競技臺上都有兩名雜役弟子在激烈的角逐著,四周的觀眾席上歡呼聲和尖叫聲不絕於耳。

在那競技臺上,秦霄意外的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材嬌小之人正是負責給秦霄登記資訊的那人,他的名字似乎叫許海。

此刻,許海正同一位面板黝黑、身高1米8、身材健碩的青年打鬥著,兩人的身體形成強烈的對比。

一行人從東頭觀眾席下進入內場,然後沿著觀眾席的下邊走過一個半圓弧,最後從西邊觀眾席下進入後場。

後場中,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在這裡面,到處充斥著比之剛才那五座競技臺更小的競技臺,大部分競技臺上都有紅藍雙方在激烈的交鋒,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座競技臺無人問津。

在競技臺之間的縫隙處,留存著可供一人磨鍊武技的空間,不少人在其中獨自一人踢打著沙袋和木人樁。

鐺鐺鐺,一陣銅鑼聲傳來,剎那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懷著打量的目光看向秦霄等人身上。

“楚師兄,這是此次分配來做雜役的弟子名單,一共六人。”祁川手持摺扇,恭敬的走向那手持鑼錘的青年。

楚琮雲在祁川身後的青年上掃視而過,隨後停留在秦霄身上,他眉頭微蹙道,“祁師弟,這次怎麼還有一個煉氣四重的弟子?在這裡做雜役可不比別地,做陪練最少也得煉氣五重以上。”

祁川看了秦霄一眼,掩飾掉臉上那一抹憤恨,諂媚的笑道,“師兄,你就通融一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願意來這裡做雜役的人可不多,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楚琮雲看著屈指可數的六人,只能搖頭一嘆,將心中的不情願吞下。

想當初,陪練弟子可是所有雜役弟子擠破頭都想進入的,那時候每個參賽弟子都有專屬的陪練弟子。

在那段日子裡,陪練弟子不僅酬勞高,而且晉升通道廣闊,陪練弟子服務期滿一年或者挑戰參賽弟子成功後可自動轉為參賽弟子,而成為參賽弟子後,便可賺取相當豐厚的比賽酬金。

數十年前虐殺事件的發生導致陪練弟子的逐年減少。一名參賽弟子因為殺招的暴露輸掉比賽,一氣之下,他直接在訓練中下殺手,導致陪練弟子的慘死。

近幾年來,雖然出臺參賽弟子殺死陪練弟子會被罰沒混元丹的措施,但是殺陪練弟子的行為依舊屢禁不止。

陪練弟子的地位逐年下降,稍有不慎,就有亡命的危險,這也導致願意報名陪練弟子的人越來越少。

最後更是因為無人敢報的緣故直接變成每年向地下競鬥場固定輸送六名雜役弟子,即使如此,仍然有雜役弟子為了不成為陪練弟子不惜所耗。

楚琮雲自然知道秦霄只不過是用來湊數的,真正的陪練弟子在祁川的一番操作下去了別處,每念及此,楚琮雲都會對在心間對祁川默默的厭恨一遍。

祁川也知道兩人話不投機,交付完名單後,只是出於禮貌同楚琮雲寒暄一陣,便動身離開了,離去路上,他眼神戲謔的掃了秦霄一眼。

……

咱們地下競鬥場的比賽規則很簡單,就是用盡一切手段擊敗對手,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每場比賽都透過抽籤方式對決。

在平常訓練當中,參賽選手之間多為試探性打鬥,而那些真正的殺招並不會暴露,這樣才能在比賽中出奇制勝。

而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站在競技臺上同那些比賽的弟子作陪練,為他們磨鍊武技,錘鍛殺招。楚琮雲鄭重其事的向眾人介紹道。

接下來,楚琮雲帶著眾人介紹起地下競鬥場中的設施。

“競技臺,臺高三尺,四周裝有防護罩,可緩衝掉人體撞擊力和靈力的攻擊,確保外圍人的安全。”

“砂袋,裡面裝滿鐵砂,堅硬無比。木人樁,由紫檀木製成,堅不可摧。”

“終止之鑼,每當鑼聲敲響,所有人都會暫停訓練。”

“這是積分榜,積分越靠前,說明勝場越多,每年宗門內都會舉辦一次地下競鬥,現在在內場中進行的是小組賽,經過抽籤分為紅、藍兩個小組,然後按籤號依次巡迴對決,勝場記4分,負場記0分,平場各記2分,最後按照積分排列決出前20名,最後才會在內場的龍虎臺上競鬥前十名。”

介紹完畢後場之後,楚琮雲帶著六人來到內場之中。

你們看,中間最大的競技臺就是龍虎臺,周圍五個小一點的是風雲臺,現在在風雲臺上正在進行的就是小組賽。

楚琮雲指向競技臺下的櫥窗處,自豪的說道,“你們看那裡,別看那幾個櫥窗小,但咱們這裡百分之九十的資源都來自那裡,那裡開的賭局,不少內門弟子都會參與,所以咱們這裡強悍的雜役弟子,就算給了入室弟子的身份,也不會輕易離開,畢竟只要在這裡一天,就能為自已賺取龐大的資源。”

“你們看那裡,那裡面的戰鬥就是我們沒有後臺的雜役弟子為自已賺取資源的戰場。”楚琮雲指向五座風雲臺中的一座。

在那裡面,身材嬌小的許海已經佔盡上風,凌厲的拳頭轟然降臨,雷光閃爍中,那1米8大個軟攤在地上一動不動。

“勝者,許海。”伴隨著裁判響亮的聲音響徹,現場之中傳來了歡呼聲和嘆氣聲,有人歡喜有人愁。

直到五場比賽全部結束後,楚琮雲才帶著眾人回到後場,他再次敲響銅鑼,雲淡風輕的說道,“分配的人員已經到了,你們就各憑本事吧。”說著,他的身影坐在銅鑼下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在秦霄等人的站立處,無數火辣的目光投射而來,但是他們互相忌憚的觀望著,誰也沒有先動。

雖然他們都想擁有陪練弟子,但每年因為爭搶陪練弟子所發生的流血事件時刻警醒著他們。

率先挑選的是一肥頭大耳的大塊頭,他在競技臺上居高臨下的一指秦霄旁邊的青年,“這人歸俺魯笛了。”

這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留存,雖然面目醜陋,但他明顯在參賽弟子中德高望重,在他挑選之時,沒有人敢吭聲,在他挑選之後,那些競技臺上的人才開始行動起來。

不多時,秦霄旁邊的人便都被挑走,只剩下秦霄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這時,那些競技臺上的人不再說話,他們再次投身到訓練之中。

看著那些強悍的參賽選手放棄秦霄,常年排在末位,只能依靠砂袋和木人樁訓練的那些參賽弟子眼光一亮,時隔多年,竟然再次有陪練弟子剩下能夠供他們挑選。

“若是沒人選,這個人就歸我了。”一位白髮青年躍躍欲試。

“怎麼沒人選,他是我的。”又有一人爭道。剎那間,這後場之內炸開了鍋,那些還沒有陪練弟子的參賽選手一個個走到跟前,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一眾底層參賽弟子爭搶時,身高僅有1米四的嬌小的人影在眾人的目光下出現,然後逐步靠近秦霄。

“這個人歸我了。”許海充滿敵意的看向眾人。

那白髮青年看見許海發話,頓時臉露苦澀,“許海,你都有兩個個陪練弟子了,更何況他只有煉氣四重,你就不能……”

許海露出笑容,凌厲的眼神凝視著白髮青年,“怎麼,你有意見?”

白髮青年瞬間膽怯,率先退回砂袋旁邊,一拳拳轟擊在砂袋之上,似乎在訴說著無聲的反對。

在白髮青年走後不久,那些末位的參賽弟子全部退回原位。

這時,後場之中再次陷入沉悶的訓練之中,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看著秦霄,許海的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走,陪我過過招,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否和你的嘴一樣硬。”

說話間,許海縱身一躍,落入一座空曠的競技臺上。

面對煉氣八重富有戰鬥經驗的許海,秦霄沒有絲毫畏懼,要修煉生死搏殺術,首先不能膽怯,然後才是在生死交鋒中不斷領悟搏殺真意。

秦霄一步踏上競技臺上,煉氣四重的靈力在身上湧動起來。

許海嘴角輕微上揚,腳尖一踏,身法飄逸靈動,一拳衝出,引起空爆陣陣。

離火罩,秦霄雙臂交叉做抵擋狀。

砰,離火罩防禦瞬間破滅,這時,秦霄藉助著退後的衝力倒退而出,成功的接下許海的一拳。

看著秦霄的表現,許海的臉上笑容更甚,只有他明白他這一擊即使煉氣五重也很難接下,“有意思,看來是我小看了你。”許海口中唸叨著,眼中戰意澎湃。

許海身法再次一動,瞬間逼近秦霄身體,騰轉挪移之間,展拳、踢腳、提膝、擊肘,密集的攻擊如雨點一般轟擊而來。

面對如此高頻度的攻擊,秦霄應接不暇,未過多久,身上便遭受多次攻擊。

轟,許海一拳擊出,秦霄瞬間倒射而出,撞擊在競技臺邊緣的防護罩之上,噗嗤一口鮮血吐出,他的身體倒在地上。

“早便跟你說過,有命拿混元丹,別沒命用。”見秦霄癱倒在地,許海臉上的笑容愈加陰險,“你放心,我會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秦霄緩緩的爬了起來,他擦掉嘴角的血跡,眼中戰意沸騰,“那就請師兄不要留手。”

“你找死。”許海真的怒了,他的腳尖猛然跺地,他的身上煉氣八重的靈力開始運轉起來,隨即一掌向秦霄拍去。

就在這時,銅鑼聲再次響徹,許海聽著那銅鑼聲,頓時止住腳步,“算你小子命大。”

“今天訓練到此結束。”楚琮雲起身,發給六人一人一個浴盆,一人一包復體液。“你們回去後用復體液浸泡身體,傷勢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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