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瘋女人，車禍，小女孩

謝知秋很小時，謝父也曾經尋遍周圍的大醫院。

所有檢查都大同小異，但結果卻出奇的一致：

小尾巴連線著脊椎，重要的裡面的脊髓也是一體，動不了手術，不然必死無疑。

醫生有一句話，她記得特別清楚：

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父母基因突變的問題，很大機率是遺傳造成的！

謝知秋從來沒有想過，要找自已的親生父母。

對她來說，哪有爹媽捨得拋棄自已的孩子？更何況是荒郊野嶺，那樣危險的地方。

俗話說，養大於生。

是謝家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把自已拉扯大，盡他們最大的努力，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自已。

所有，她現在最重要的人，就只有爸爸和妹妹。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位阿姨家裡，應該也是有這種基因突變的長輩吧！

謝知秋來回思緒，她鬆開龐明華，想要去找給她找一套衣服。

但龐明華像個孩子一樣，就是不鬆手，眼神裡全是不捨，像擔心下一秒，謝知秋就會消失一樣。

沒辦法，謝知秋只好拉著她上樓，這才為她穿上衣服。

終於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顧母眼不見心不煩，躲出去打麻將了。

家丁們也各自恢復自已的職責，開始工作了。

顧老爺子和葉南霆坐在沙發上，謝知秋和龐明華坐對面。

幾人都有些發愁。

謝知秋想走，但龐明華就是不鬆手，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謝知秋身上。

顧老爺子心思深層些，看著對面一老一小，他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丫頭的眉眼，像極了二十年前，明華進顧家的時候。

會不會？

顧老爺子：“小姑娘，今天可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是影響了你的學習，老頭子我給你道個歉，現在這情況，還要麻煩你多體諒一下，”

“萬一你走了，她又犯病可怎麼辦才好？學校那邊我出面去說，讓老師回頭單獨給你，把落下的課不起來，你看可以嗎？”

謝知秋沒辦法，只好點頭應允。

顧老爺子又問了一些，謝知秋的家庭問題。

謝知秋知無不言，把自已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覺得眼前的老人，非常值得信任。

顧老爺子點點頭，瞟眼看了一眼，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葉南霆。

葉南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他起身上樓，從老爺子書房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謝知秋看見葉南霆，遞給老爺子一個盒子。

她預感，老爺子可能是要感謝她的幫忙，送給她的禮物。

果然，顧老爺子馬上說道：

“小姑娘，你我投緣，第一次見面我就挺喜歡你的，這個東西是一位故人…送的，不算貴重，你要是不介意，就收下吧！”

謝知秋自然是不敢收的。

對方是誰？整個西江的龍頭老大。

他說的不值錢，說不定是普通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價格。

她怎麼能收？

謝知秋嚇的立馬站起身，面露難色擺手道：

“不不不……”

謝知秋話才出口，旁邊龐明華就又發作了：

“啊！！！小寶貝，不要走，不要離開媽媽……，靈尾，媽媽的小心肝……，啊……，不要不要……”

龐明華抱著腦袋，發了瘋的搖頭，

她嘴裡不停的尖叫，含糊不清的喊著不要離開我的話語。

謝知秋趕忙坐下，摟住她的頭，一把將她抱住：

“別怕別怕，我在這，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一直陪著你……”

她反反覆覆的唸叨著這些話，一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一手安撫的輕拍她的後背。

終於，十多分鐘後，龐明華總算平靜下來了。

對面的葉南霆和顧老爺子，都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沒想到，一直就不受控制的龐明華，居然這麼依賴謝知秋，這麼聽她的話。

顧老爺子很高興，他甚至心裡篤定，對謝知秋身份的猜測。

葉南霆看著爺爺笑的合不攏的嘴，他轉頭看著謝知秋道：

“謝同學，那是爺爺的一份心意，你就手下吧！要不然，老人家會心裡過意不去的。”

謝知秋剜了葉南霆一眼，好像在說要你多嘴。

顧老爺子也接著勸導：

“小姑娘，實話跟你說，我曾經也有個一個小孫女，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你一般大了。”

“可惜……，唉！實不相瞞，這位是我大兒媳，那個小姑娘就是她的女兒！自從失去孩子和丈夫，她就得了精神分裂，病情越來越嚴重。”

“你連救她兩次，就是我顧家的大恩人，這麼一個小玩意，實在太寒磣了。你要是不喜歡，改日我再挑個禮物送給你，可好？”

謝知秋知道對方誤會自已了，她有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只好繼續婉拒：

“顧爺爺，您誤會了，我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實在可不敢收啊！……”

顧老爺子聞言，抬手一擺，面露和藹：

“誒，莫說那些，你不過一隻普通懷錶，你不如先開啟看看，再做決定，好嗎？”

話都說道這個粉上，再說拒絕的話，就太不識抬舉了。

她只好騰出一隻手，接過去，但另一隻手被龐明華握住，根本沒法開啟盒子。

葉南霆見狀，往前一伸手，按住開關，盒子騰一下子就開啟了。

謝知秋看見葉南霆給自已拋了個眉眼，她怒瞪了一秒，表情包立馬恢復正常。

葉南霆笑笑，坐了回來。

盒子裡的懷錶，看起來有些斑駁，歲月的痕跡很明顯。

整個設計，不像是現代的工藝，四周黃金掐絲，包著一圈翠綠的環玉，非常精緻。

她只看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

顧老爺子和葉南霆，一直觀察著謝知秋的表情。

但很失望，她並沒有表現出他們想要的樣子。

像是要打斷她的顧慮，顧老爺子微笑開口道：

“喜歡就收下，它塵封了十多年，難得尋到合適的主人。”

主人家接連相勸，謝知秋只好點頭收下。

一個下午，龐明華都纏著謝知秋。

上廁所拉著，吃飯拉著，去外面花圃也要拉著，反正就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和謝知秋分開。

今天，顧老爺子把十多年前，那場相當慘烈的車禍，講給了謝知秋聽。

謝知秋聽的心如刀絞。

尤其知道那個才五歲的小女孩慘死西江運河後，她恨不得能親手手刃兇手。

在得知，葉南霆的父母也死於那場車禍，她忽然有些心疼葉南霆。

那場事故，應該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吧？

所以他才把自已封閉起來，成了外界傳聞的冷麵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