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記憶起,林曉夢的生活就一直籠罩在狂風暴雨和陰霾之下。

每當林曉夢出現在她的母親趙麗面前時,趙麗的眼中總是閃出一種想把她扒皮抽筋的兇惡;比林小明在動物園裡看到的狼還要嚇人。

每天清晨,林曉夢如果沒有在母親睡醒之前,做好全家的早餐和家務,就會被母親用曬衣架或笤帚往死裡抽打,打到全身紅痕隆起,甚至皮開肉綻。

小女生的哭喊尖銳又痛苦,就會遭來更兇狠的謾罵:

“這頭賤豬!!家裡的活沒做你鬼哭什麼?!!”

餐桌上,趙麗也從不給林曉夢留飯,甚至見不得她多吃。林曉夢只能吃一些家裡人吐在桌子上的排骨渣、肉沫和剩下的殘羹冷炙。

有一次,她做了排骨,但她哥林強在外面吃了太多零食,回到家就沒有把肉吃完。林曉夢一個人在打掃剩菜剩飯時,實在禁不住那塊肉的誘惑,她壯著膽子拿筷子,試圖夾起一塊剩肉。

哆哆嗦嗦的肉還沒有入口時,廚房的門被趙麗“啪”地推開,一看見她在“偷吃”,趙麗的怒罵響徹整條街。

“你這個王八蛋賤皮子!!!誰tm準你偷肉吃?!!!!”

趙麗一腳踹翻了桌子,林曉夢躲閃不及,一整桌的碗碟筷子、醬菜肉油全部蓋在她身上,霹靂乓啷砸完她又砸在地上。

趙麗對著林曉夢的肚子狠踹了四五腳,接著抓起手邊的醋就要往她腦袋上掄。

“你居然敢偷吃肉?!!反了你了!!說!!是不是故意買多肉給自已吃的?!!你tm坑老子菜錢啊?啊?!!!”

林曉夢緊張過度,加上胃裡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感覺移位了,“哇——”地一下吐在地上。

酸臭的氣味把趙麗燻噁心了。

她一下子扔掉了手裡的醋瓶子,邊罵罵咧咧著,邊關上門退了出去。

“鬼東西,怎麼這麼噁心糟爛?!”

林曉夢不記得自已是怎麼度過那一天的,那之後的記憶在她腦中是一片黑。

但她隱約記得,最後是她哥林強跟她媽說:

“媽,你可以往死裡虐待她,但真把她搞死了,誰做飯啊?現在請個保姆也貴啊。”

為了這句話,她才苟活到現在。

林曉夢覺得,自已的人生真的挺難的。

她小時候,每天都在為“活著”苦苦掙扎;讀個書,要為校園霸凌而妥協委屈;等好不容易工作了,還有職場pua在這裡等她。

太難了,人生怎麼這麼難啊?

在司徒凌軒家華麗又寬敞的餐廳裡,陽光透過床鋪,鋪灑在木質地板上,卻未能驅散室內的沉重氛圍。

劉彥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神如同深潭一般冷漠而深邃,像是看穿了無數人心底的秘密。

他凝視著坐在對面的林曉夢,眼神裡透露出一種職業性的冷漠,。

餐桌另一側,他面前的林曉夢,卻彷彿被無形的陰霾籠罩,整個人顯得蒼白而無助。

劉彥問出那句“(你可以現在開始考慮)願不願意改變”時,林曉夢被觸及了心底最深處的傷疤。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思緒飄回到那個充滿痛苦和掙扎的童年。

那些被時間塵封的記憶,如同被開啟的潘多拉魔盒,釋放出無盡的悲傷和絕望。

林曉夢緊閉雙眼,試圖將那些回憶封鎖在心底,但那些畫面卻如同鬼魅般揮之不去。

林曉夢墜入了自已的思緒和黑色的回憶中,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回應對面劉彥的話。

那份痛苦,始終無法從林曉夢內心深處擠出。

劉彥靜靜地觀察著林曉夢的反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透露出對林曉夢處境的深刻理解。

他見過太多像林曉夢這樣的人。

這些人,長久地生活在痛苦之中,他們被過去的艱難死死束縛著,無法擺脫那份生而沉重的負擔。

他們曾經試圖掙扎,試圖改變,但都被現實的殘酷所擊敗。

其中的一部分人,心靈被磨難磨得失去了稜角,最終精神變得麻木,甚至開始自我安慰,“這些苦難都是因為我自已做得不夠好,是我應得的,我受苦自有受苦的道理”。

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劉彥的耐心彷彿也在逐漸消磨。

他明白,對於林曉夢這樣的人來說,很多時候

——【改變過於困難,繼續受苦反而輕鬆】。

——【他們用渴望“天上掉餡兒餅”的方式,去渴望“改變”】。

因為他們已經合理化了自已生活的困苦,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痛苦的生活方式,甚至將它視為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比起繼續受苦受難,他們更害怕面對未知的未來,害怕自已無法承受改變帶來的痛苦和不安。】

說白了,對於林曉夢這類人而言,繼續受苦,雖然讓人心力交瘁,但至少是一種已知的狀態,一種可以預測的未來。

由於林曉夢遲遲無法回答“是否願意改變”這個問題,劉彥給司徒凌軒發了條訊息。

-如果林小姐不選擇改變,那她未來人生的所有苦楚,都將是她應得的

劉彥的眼神中很多疏離——這是一個人的自我放棄,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劉彥os:司徒凌軒,我不知道看上她哪裡。但我知道,如果她今天不選擇改變,那你丫以後要是不換人,你的所有苦頭也是你丫應得的!

另一邊,司徒凌軒正在和他老爸——司徒家現任舵手,溝通中。

在司徒家族古樸典雅的書房內,父子倆對坐在紅木茶几旁,茶具中的蒸汽裊裊上升,為這嚴肅的氛圍增添了幾分暖意。

司徒凌軒,顏值優越情史富饒的樂城第一花花大少,此刻正眉頭緊鎖,手中把玩著一隻精緻的茶杯,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

他老爹,司徒恩,目光深邃,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司徒恩看著兒子那苦思冥想的勁兒,輕輕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緩緩開口:

“凌軒啊,終於玩夠了,知道要回來看看家業了嗎?”

司徒凌軒撓撓頭,他放下茶杯,抬頭看司徒恩,假裝正色道: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不是夠了才回來,我可是一直都在關注家族的事業。只是我認為,一個成功的男人不僅要有敏銳的眼光,更要有對社會、對人性的深刻理解。我這些年在人與人之間遊歷,就是為了更好地鍛鍊自已,為家族的事業貢獻更多的力量。”

“放你的狗屁!~”

司徒恩翻個白眼,

“你這些年都在女人堆裡遊歷,也沒見你遊歷出成果啊?昂?”

“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最近有了些成果。”

司徒恩挑眉:

“哦?這麼說來,你是帶著點目的回來的?那說說看,你學到了點兒什麼?”

司徒凌軒認真道:

“泡女人還是要有錢有勢,能搞的花活兒才多。”

“emmmmm……”

司徒恩有點難評,

“你繼續。”

司徒凌軒深吸一口氣:

“爸,這次為了演繹我‘完美救世主’的偉大風采,我想併購一家公司。”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在等我的光

安可若

重生世子:從冰寒末世開始

我吃肉包子

農家小福女

鬱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