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戰鬥
“他們要上來了……”形狀怪異的鏡子前，一個女人摸著下巴，心情很好的樣子。
“怎麼總部還沒有訊息過來，好歹告訴我該怎麼辦啊！”
她突然變得有些煩躁，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踱步。
“都說了都說了，後面要怎麼做啊啊啊啊！！！”她抓著頭髮開始尖叫起來，隨手抓起一把刀就狠狠刺穿了手臂。
鮮血淋漓而出，她卻反而痴痴地笑了起來。
“啊，這種痛苦的滋味……好爽啊！！！”
一旁的手機沾上了幾滴血跡，驀地亮了起來。
……
“大姐頭，你看！”斯萊握著一個水晶球，球裡折射出一個奇怪的影子，他正想把結果給海莉娜看看，突然樓道上跳下來一個怪物，尖銳的牙齒爆出嘴唇，幾根奇怪的爪子從他的脊椎上延伸而出，閃著幽幽的寒光。
“斯萊！”
斯萊被嚇了一跳，但他危急時刻反應很快，手指上戴著的一個戒指一閃，那怪物的爪子就在他身前頓住，再不得寸進，他嘴裡唸唸有詞，速度快得愷維根本聽不清楚。
“轟！！！”幾個火球突兀地亮起，緊接著化成烈火席捲向怪物而去，那怪物感受到熱浪，有些懼意地朝後退了幾步，但依舊兇狠無比。
曼頓的反應也很快，幾乎在一瞬間，他全身都長出了堅硬的棕毛，雙眼淪陷在血色的海洋之中，看起來狂暴而不失野性，他伸出右手，雙腿猛地一蹬，五根利爪爆出，瞬間撕碎了一根想要接近斯萊的怪物爪子。
愷維回頭看了一眼海莉娜，她點了點頭，默許了愷維的行動。
但她自已、凱蘭和霍格都警惕著什麼，看起來並沒有插手戰鬥的表現。
來不及多想，愷維飛快地靠近戰場，給兩位隊友套上了守護與祝福。
一層光圈短暫地閃現了一下，隨即就被怪物擊破了。
但這只是為了拖延怪物的時間，藉助這一秒的反應時間，愷維對著怪物的另一隻爪子使用了能力。
“枯萎！”
隨著靈力爆散而出，那怪物凝滯一下，發出了尖銳的嚎叫聲。
它的那根爪子廢了一半，而且還在持續造成痛楚。
趁著這個時間，他趕忙對兩位隊友施行了“治癒”，拼盡全力也只勉強癒合了部分傷口。
“小心！！！”愷維提醒他們，“這怪物造成的傷口含有弱化治癒的負面效果！”
曼頓頂上了前排，糾纏住了怪物剩下的幾根爪子，斯萊及時撤到曼頓身後，破口大罵。
“我%$@，你@”%居然敢惹我，好，那就讓你看看你爹我的實力！”斯萊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根魔杖，白金色的杖身發出淡淡的微光，斯萊對準怪物，嘴裡高聲念著什麼，用的還是秘語，愷維利用“神秘”能力，只勉強聽懂了部分，大概和光、撕裂等等有關。
下一秒，他看見斯萊的杖尖突兀地爆發出強光，幾乎閃瞎了他的眼睛，那光芒貫穿了怪物的身軀，甚至沒有給它一點反應時間，它愣愣地看著身軀炸開的大洞，轟然倒地。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糊味，讓愷維目瞪口呆起來。
斯萊此刻也把握不住神秘的氣質了，整個人活像一箇中二青年：“菜狗，還來不來嚇你爹了？！嚇不死你！！！”
說話間，後方突然竄出來幾十個怪模怪樣的怪物，將樓道堵得滿滿溢溢，有的伸長了脖子噴出火焰，有的自身散發出青綠色的毒氣，有的則也是像之前是怪物一般生了幾個爪子，一齊從後面湧上來，凶神惡煞地撲向他們。
海莉娜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眸中流轉起青綠色的光芒，她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慘白的骨劍，簡單附著上一層光圈就直直朝下劈去。
霍格、凱蘭也各顯神通，輕而易舉就頂住了進攻。
愷維正打算給他們也上幾個輔助技能，後面卻猛然傳來曼頓的低吼，愷維轉頭一看，上面也下來了好幾個怪物，把他們前後圍了起來。
海莉娜也露出了些許凝重，不過她還是顯得氣定神閒，局勢這時還沒有超出她的掌控，見大家應付得逐漸吃力，她終於認真了起來。
“亡者們，我予你重歸生者世界的權利！”
“重現天日，亡靈夥伴們！”
秘語在她口中莊嚴肅穆，一扇大門突兀地在半空出現，一雙蒼白的骨手從門後的世界伸出，牢牢抓住了門框。
冰寒的氣息溢位，門後的亡者爬了出來，如故事中寫的一樣，空洞的眼眶裡燃燒著幽冥的火焰。
他一出場就加入了戰鬥，每一次攻擊都能輕易造成大量寒冰傷害，在持續不斷的攻擊下，大大延緩了它們的速度。
海莉娜的連招還沒有結束，她擲出鐮刀，不祥的氣息連綿而去，如旋風一般，頃刻間席捲了大半糾纏著他們的怪物。
怪物們哀嚎著退卻，身上的面板一片片皺起又脫落，血淋淋的肉體彷彿沾上了什麼硫酸，全身都冒起白氣，滋滋作響。
“大姐頭！！！”斯萊忍不住叫道，曼頓頂了這麼久，已經有點吃不消了，而愷維更是一個新手，只能打打輔助，一時之間還能應付，但如果怪物們還源源不斷地增援而來，那他們未必能撐住。
別忘了，艾森占卜到的是十層以上才有危險，他們現在最多也就在七層！
“大姐頭！要不要請求支援！”曼頓喘著粗氣，在愷維的祝福以及斯萊的巫術輔助之下他暫時獲得了喘口氣的時間，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別急！”海莉娜的眼神變得凌厲，“現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她揮舞著鐮刃，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走幾隻怪物，這些怪物的階位都在二階，要不是沒有智慧，他們會更難對付。
“大意了。”海莉娜心想，“難道說，它們有什麼弱點嗎？”
艾森的占卜能力她還是相信的，但是占卜本身也不一定準確。
或者，還缺少什麼達成占卜的條件也說不定。
正想著，怪物們愣了一下，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海莉娜正準備激發一件負面作用很大的神秘物擺脫危局，卻突然見到這樣的場面，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正打算跟上去看看，又擔心這是調虎離山的計策，目的就在於把她調離她隊友身邊。
思來想去，她還是站在了原地，警惕地看著它們離去。
血腥氣還未散去，怪物的屍體堆滿了樓道，就算剛剛在戰鬥時朝外丟出去不少，還依然有很多血肉層層堆積在地上，比屠宰場還要血腥可怖。
“那個儀式的效果超乎想象啊……”凱蘭拾起一根鋒銳的爪子，有些感嘆。
“嘶……艾森，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麼危險？”斯萊檢視著曼頓身上的傷口，一時有些咋舌。
“我也沒想到……占卜不是萬能的能力，就算我加上了預知相關的能力，也沒有預見到現在的場面。”艾森有些抱歉地看著隊友，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新的水晶球，“我這次用水晶球再占卜一下吧。”
愷維蹲在曼頓旁邊，竭盡全力地用能力治癒傷口。
海莉娜沉吟了一下，掏出手機，果不其然地發現沒有了訊號。
她掃視了一眼大家的傷，心中有了估量。
“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往上。”
“如果怪物只是由居民轉化而來的話，剛剛它們已經傷亡不少，力量明顯削弱了，這是其一。
我們既沒有減員，也沒有動用底牌，仍然有一戰之力，這是其二。
我還有一件神秘物，至少可以讓我們大家逃出去，這是其三。
還有就是……我總感覺，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殺死我們這麼簡單。”
“嗯……大姐頭，我明白你的感覺。”艾森握著水晶球，眼神晦暗不明，“他們就是想要我們離開，不想跟我們敵對上，如果我們死在這裡，主教、副主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想讓我們知難而退，等援兵到了，他們的目的也達成了。”
“而他們此時離去，一方面給我們留下了退路，更大可能是他們已經快要達成目的了，要把全部力量都放在上層防守！”
“我還有一個問題！”凱蘭舉手，“儀式越高階，涉及的超凡因素越多，不是需要的時間越久嗎？可是從報案開始，我們每一個環節速度都很快啊，難道一個這麼強大的，能把四五百人轉化成怪物的儀式，反而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嗎？”
“就我所掌握的超凡知識來看，”斯萊緩緩說道，“高階的儀式想要縮短時間，要麼準備高等級的材料，要麼儀式的準備者實力不凡。”
“當然，也可能這個儀式觸發得悄無聲息，其實已經進行了很久。”
“但每週主教都有用聖物確認整個城市的情況，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小！”
“要麼，這個儀式是半神乃至更高啟動的，要麼動用了一部分半神級的材料！”
“畢竟如果這是一個普通儀式的話，邪教徒完全可以到處製造這樣的怪物，但至今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的儀式！”
“而且，我猜，這只是儀式附帶的效果，就好像最開始發現儀式的情況，這個儀式，究竟是為了獻祭給誰設立的？！”
“祂，不，祂們得到了什麼，又承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