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報告與夢境
愷維照常起床。
早上九點，他終於從深沉的夢中醒來， 迎接光明的洗禮。
真相的目光凝視著他，愷維直起身，點開手機就看見了海莉娜發來的大段大段資訊。
“什麼？”愷維難以置信，這週末本不是他們小隊值班，但是海莉娜居然又叫他去教堂一趟。
為啥啊，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懶覺可以睡@_@。
海莉娜催命似的又發來資訊，愷維認命般爬起來，穿上了鞋子。
外面的世界喧囂起來，愷維拉開窗戶，只感到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春天的輝光讓自然綻放，生命的活力隨之而來。
自然與生命之神，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卻有無數信徒心甘情願地追隨在祂身邊，確實有其特殊之處。
愷維走出門，打了個哈欠。
余光中，幾個高中生模樣的人嘻嘻哈哈地離開。
高中啊……
如果他現在還在讀書，那應該也到高中了。
愷維騎上腳踏車，自從上次的襲擊事件發生，海莉娜就明令他練好腳踏車與電動車。
有時候，寧靠兩條腿，也比四個輪子的車子好用。
教堂離愷維的家並不遠，他只騎了五分鐘，到地方之後還要因為教堂總是門庭若市而找不到停車位發愁。按照流程，他登記後就直接從後門進入了教堂。
“大姐頭，到底有什麼事情啊？快被你催死了！”愷維誇張地說道，神情滿是哀怨。
“還不是昨天的事情！”海莉娜沒好氣地說道，一個兩個的，昨天報告還沒寫出來，到時候責任又得她來當。
海莉娜領著愷維開啟一扇門，門裡坐著好幾位同僚，唯一相同的就是同樣的愁眉苦臉。
見到愷維進來，又一齊變得幸災樂禍，看得愷維一愣一愣的。
“昨天不是讓副隊寫了嗎？”愷維無精打采，眾人也痛苦難言。
“行了，你以為我願意把你們叫來啊，上面來人打過招呼了，聽說其他城市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而且他們的儀式沒有被打斷，現在正排查呢！”海莉娜撐著頭，“我昨晚寫報告寫到凌晨，你們一個個跑得倒快！”
“寫，都給我寫！”
眾人長吁短嘆，待海莉娜離開之後，氣氛明顯活躍起來。
“來，愷維，來根菸不？”艾森露出笑容，“遇見煩心的事情，就該來根菸！”
“說不定吸兩口，就想得更清楚呢？”
不待愷維回應，凱蘭就先出聲了：“老煙鬼，還想帶壞人小孩？他才十六，你要吸菸自已滾出去吸，省得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
“哪裡會！”艾森推開窗子，讓外面清新的空氣流淌進來，“算了，萬一被大姐頭聞到煙味，肯定又要被踹屁股了。”
曼頓默默坐在一旁，端起酒杯。
“對了斯萊，”愷維掏出一條項鍊，“這有什麼用？”
當時斯萊把這個東西給了他，但愷維並沒有弄清楚這是幹嘛的。
“喔，這個啊。”斯萊瞥了一眼，“滴上你的鮮血，你就知道怎麼用了。”
依言，愷維劃破指尖，滴落幾滴血液。
很快，他就與這條項鍊建立了連結。
“這……這是！”愷維激動地難以自抑，這居然是一個儲物項鍊！
裡面大概有十立方米的空間，一般情況下能放不少東西了。
“別把負面效果溢位的神秘物放進去。”斯萊叮囑道，“空間不太穩定，但一般的東西沒問題。”
“好，謝謝你斯萊！”
“小意思。”
“我去，”霍格放下筆，打趣道，“當時我入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大方？”
“滾滾滾，當初你入隊都幾歲了？照顧一下小孩而已。”
“喲，這麼會照顧啊？”凱蘭也丟下筆，笑道，“那以後隊裡誰結婚生子了就把孩子丟給你帶啊！”
斯萊瞪起眼睛：“你們敢？小心把你們孩子全都帶哭！”
“哈哈哈哈哈！”
笑著鬧著，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呼……”愷維看著自已的報告，終於舒了口氣。
“你寫完了？”斯萊從旁邊探頭過來，“嚯，寫得真不錯。”
艾森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帶薪寫報告真爽啊。”霍格直起身，伸了個懶腰。
“聽說最近網路上還有個詞？”凱蘭笑道，“是不是叫摸魚？”
“那這麼說，我們天天都摸魚啊～”
“哪有天天，昨天不是沒嗎？”曼頓加入談話。
“哎，你們聽說了嗎，帝國有意對我們開放槍械的使用權！”
“真的假的？！”幾人都有些意外，“之前不是說只能讓警察部隊和軍隊配備嗎？”
“槍械？”愷維有些疑惑，“槍械對我們有用嗎？”
“當然啦，”這次接話的是艾森，他翻了個面，悶悶地說道，“槍械對一些有實體的怪物還是很有用的，不過要配備上同樣經受過強化的超凡者才能算有用，不然它們能夠輕易躲開普通人的反應時間。”
“就好像昨天，那些怪物如果我們有槍械輔助，就會好很多。”
“可惜了，”凱蘭聳了聳肩，“帝國之前一直反對教會持有火力武器。”
“我們只是作為官方超凡者的預備隊而已。”艾森解釋道，“現在的人都去找官方處理問題，我們越來越輕鬆，其實也是種好事。”
“聽說在以前，教會的實力遠超官方的實力，那時的各大教會甚至可以直接參與政治、影響政局……”
“但是現在，各大教會雖然依然在帝國議會佔據巨大影響力，各自持有幾個或十幾個終身繼承席位，但總得來說，除去宗教方面的事務，我們已經不再參與政治了。”
“我們是教會的人，”凱蘭笑吟吟道，“但我們也是帝國人啊。”
“不，”霍格反駁道，“我們先是帝國的人，才是教會的人。”
“都一樣。”
“不一樣！”他意料之外地十分堅持。
氣氛一下僵住，愷維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
“這不是什麼問題吧？”曼頓打破了僵局，“我們效忠於教會，也效忠於帝國，我們跟官方一樣，都在維護社會穩定。”
“但是，”霍格還是堅持，但語氣沒有那麼強硬了，“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先愛國家，再愛教會。”
“帝國和教會會有衝突嗎？”愷維暗想。
如果真的發生了，他該怎麼辦？
“應該，還是會選教會吧……”愷維不確定地想到，大姐頭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偶爾會提到“嫡系”這個詞，這時自然被他代入到身上。
他從小就在教會的福利院、學校中長大，一身能力都受到教會栽培，如果教會有難，他應該還是會選擇追隨教皇，追隨死亡。
眾人沉悶了一會，又各自寫去了。
愷維先寫完了，將報告交給了海莉娜，就急急地回家了。
坐了一天，他也快累死了。
騎上腳踏車，愷維哼著歌，早忘了中午的事情。
茉莉小區一切如舊，保安也熟悉他，刷了卡就放他進了門。
愷維剛進門，就被保安叫住。
“這裡有一封你的信。”保安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今天剛到的，直接送到保安室了。”
“信？”愷維萬分疑惑，這年代有誰還會寫信，還寫給他？
金色的信封繪著鮮花，在陽光的映襯下嬌豔欲滴。
……
“沒有郵票……”
“沒有地址……”
“什麼鬼啊，連寄信人也沒有，就只有收信人寫明白了？！”
回到家後，愷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信封，但還是沒找到什麼資訊。
只能感覺到，信封上帶著一股清新的冷香，他還蠻喜歡的。
看來還是隻能開啟看看。
開啟信封，一張賀卡滑了出來：“歡迎加入幻想者聚會，請於每週六晚上十二點前入睡……”
沒了？
愷維仔細檢查了賀卡，發現除了裝飾華豔了一些，再沒有其他資訊了。
週六晚上？
那不就是今天嗎？！
愷維一頭霧水，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佈置一些儀式進行防護。
萬一是惡作劇呢？雖然比較少，但這樣的案例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時間一點一滴來到了晚上，愷維將賀卡和信封放在床頭，陷入了沉睡。
夢境不斷墜落，各式各樣的微光星星點點地閃現，像是最深黯的洞淵。
突然，混亂的景色停滯下來，扭曲的線條歸位，一座城市拔地而起，將周遭徹底覆蓋。
愷維耳鳴了一會，慢慢恢復了正常。
宏偉的城市驀然顯現，彷彿有些不真實，遠處都風景像是傳說中的極光，青色藍色的光芒跳躍著離去，美輪美奐。
“哦，又是一個新人？”少年不滿地囔囔道。
愷維這才注意到又有一位少年走了進來，他打量了他一下，又嘟囔了幾句。
“難得有新人加入，不開心嗎？”一個打扮成熟的女性走了進來，她扶了扶帽子，優雅而不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走吧，”少年率先出聲，拉著愷維的手腕走進了其中一棟建築。
“這裡的每一座建築都有其主人，我們同屬於這座建築，以後別走錯了，不然很麻煩的。”
“我們只能看見同屬一座建築的人，當然，如果未來你能成為管理員，那就另說。”
“管理員可不是那麼好成為的。”女人接話道，她說話自帶一股嫵媚的感覺，愷維卻能感受到她笑意下的危險，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少年沒有反駁，一腳踏入了建築。
這建築外表看來只是一間小店鋪，沒想到走進去居然別有洞天，一個大廳映入眼簾，席上放置著十一張椅子。
“這是你的代號，”少年領著他坐下，“十一號，你是最後一個加入者。”
“總算，我們總算滿人了。”一個男人呼了口氣，在身上摸索起來，可惜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只好放棄，“現在聚會滿人，許可權應該徹底開放了吧？”
“肯定的。”
“那麼？”少年環視一圈，坐在了主位，“幻想者聚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