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面若寒霜似乎並未聽見王母的話,凝在指尖的一根五彩羽翎慢慢隱去化作一縷血色的光影。直到此時,站在王母身後的醫女才敢上前檢視虎獸的傷情。

醫女幾隻纖長的手指朝上伸,向著虎獸傷口處捏了指訣。白光明晃晃撫過鮮血淋漓處,血光很快消失不見,虎獸不由發出一聲低沉的嚎叫。

當一縷柔白的光抵達刺入骨肉的翎子處,醫女再捏了個指訣,原本應該被拔出的翎子依然深深插在骨肉中。醫女再施法,翎子紋絲不動。

當大汗涔涔的醫女皺眉回望王母時,王母身後的主使侍女朝著九鳳道:“九殿下快消消氣,玹帝陛下為賀娘娘的生辰遠道而來,虎獸應當是太疲乏了而非有意驚擾殿下。”

九鳳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醫女施法的手指暫停,翎子卻似離弦之箭驟然從虎獸的右腿上拔離,鮮血噴湧四射時,虎獸發出極痛苦的哀嚎,吼聲震得路旁樹木簌簌作響。

醫女連忙捏訣止血,與此同時九鳳一步步往虎獸身邊走去,虎獸正不知該繼續哀嚎還是逃跑時,九鳳蹲下了身子將它身邊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白鳥捧在手心裡,頗為憐惜地望了一眼,而後將之揣進了廣袖中。

虎獸繼續低聲哀嚎著,它只恨自已不能說話,明明就是這隻自不量力的白鳥先來攪擾它小歇的!

“九殿下……”沉穩低沉的聲音自腦後而來,九鳳轉頭與玹四目相對。

九鳳冷冷凝視眼前這位面如冠玉的年輕君王片刻,心道:自混沌初開以來,天、地、人三皇並立,玹既已繼人皇之位,是極為尊貴的神君,地位絕對在我之上,貿然得罪他並非明智之舉。

如是想,想完後卻露出一抹極為譏誚的笑容,甚至伴隨著冷漠至極的一聲“哼”。

王母眼看勢頭不對,低聲嘆了口氣後也走上前來,對正緊緊盯著九鳳的玹帝介紹:“這位也是玉山上的一位貴客——九殿下。至於是哪裡的九殿下……”王母適時收住了話,看向九鳳。

九鳳並未按王母的意思開始做自我介紹,只冷聲接過話茬:“不說也罷。”

“九兒!”王母輕聲責備。

玹微微一笑,將眼中的鋒芒隱去,輕聲問:“九殿下是不是百多年前曾暫住在西炎城中?”

九鳳也微微一笑,將眼中的驚訝隱去,輕聲回答:“玹帝應當是認錯人了。”

玹朗聲反問:“屺和大王姬風姿依舊,本王又如何會認錯?”

九鳳也朗聲反問:“沒有認錯又能如何?”

玹要再開口,九鳳已施了隱身術,化作一縷五彩煙消失在蒼翠的樹木間。王母替她向面色鐵青的人皇道歉:“九殿下年歲輕、易浮躁,陛下不必同她一般見識。”

回到住處後,九鳳悉心照料白羽金冠雕,敷藥餵食皆親力親為。

青鸞說主上好像在外面撿了個孩子回家養。九鳳笑道:“你要是哪天被人打成半死,我也會像照顧孩子般愛護你,要不要試試?”青鸞連連擺頭:“屬下不需要了。”

幾日後,白羽小雕終於有力氣站起身,在九鳳跟前一瘸一拐走了幾步,當它要跌倒時,九鳳伸手輕柔地將它晃悠悠的身體扶穩。小雕很沮喪,在樹蔭下的角落裡蜷縮著,將頭埋在長出新絨毛的羽翼裡。

九鳳蹲下身子,輕聲道:“玹帝作為人皇,他的坐騎當然是極其威武的,咱們打架輸給它不丟臉。”

“只是往後啊,別生那些無用的氣,也別惹那些惹不起的人或者獸。玹帝與他立場對立,即便那人是玹帝的叔父,也不會放棄如此建功立業的機會,誰會留著仇人的性命呢?當初是他心軟殺不了玹帝,自已也坦然接受了會被玹帝殺死的命運。”

九鳳嘆了口氣繼續:“原本我想著白玉的生辰一過我就帶你去找他。可是你這副模樣,我看了都有幾分不忍,他見了又該多心疼呢?所以咱們啊還要再等等,等到你長胖些。那麼你看你是自已堅強一點呢?還是每日讓我往你嘴裡灌入食物呢?”

話音剛落,小白雕發出唧唧的叫喚聲,一瘸一拐往放食物的小鐵盒走去。

此時,芙錦城王宮中,燕回正領著相柳往內宮行去。

燕回說:“柳哥哥如今深得父王的喜愛,連母后也想見你呢,所以才讓我來引路。”

相柳面色如常,指著宮道右側不遠處如天穹般籠罩而下的梧桐樹枝,“王后的宮殿可是在那邊?”

燕回連連擺手道:“那是雲梧閣,並非我母后的住處。柳哥哥請這邊走。”

燕回指向岔路的另一邊,相柳道:“我正好有事同大長王姬商議,不知王姬願不願意行個方便?”

“這……”燕回面有難色。

相柳道:“王姬不願意也無妨。”

“願意。”燕回連忙點頭,“我當然願意。”

相柳唇角一勾,朝著雲梧閣的方向做了請的手勢,燕回只好甩開手嘟著嘴往前走去。

雲梧閣內外一切如常,戎裝的侍衛們依舊守在院外,侍女們也很忙碌,聽說燕回王姬前來,有人連忙去二樓通傳。

相柳和燕回在花廳內坐了一會兒後見到款款而來的傀儡“九鳳”。燕回粗略行了禮,稱“姑母”,“九鳳”不冷不熱回答:“嗯”。

燕回瞧著面無表情的“九鳳”,很是疑惑,反常地問了“九鳳”幾個問題,譬如:姑母,你將近一月未出雲梧閣悶不悶?姑母,侍女們伺候你盡心盡責嗎?姑母,過幾日便是爺爺六百歲的生辰,到時候會大赦天下,需不需要我替你求求情早日放出去?

“九鳳”只不帶任何感情地回答:“關你什麼事?”

燕回很受打擊,眼眶微紅瞧向相柳,相柳微微一笑,輕聲問:“王姬願不願意在外等我片刻?”

“願意啊。”燕回未及深思,習慣性回答。

燕回和侍女們都離開後,花廳內只剩下傀儡“九鳳”與相柳。

“九鳳”雖依然沒有一絲表情,語氣也是一貫的不冷不熱,說出的話卻很驚人。她凝視了相柳許久,握著他的手臂道:“柳子,你終於來了。九姑娘留話了,她說她不日就會回來。請你再等等她。”

相柳問傀儡:“她去了哪裡?”

傀儡“九鳳”回答:“這是我的小秘密,自然不能告訴你。”

說這話時,原本面無表情的傀儡竟然登時轉變為九鳳平時飛揚的神態和吊兒郎當的語氣,嚇了相柳一跳的同時也令他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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