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這房中三人的心思如何,皇上的賜婚聖旨已經在養心殿寫好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惢心語氣平靜下來,又恢復到剛被從慎刑司抬回來心如死灰的模樣,江與彬看著惢心的額樣子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突如其來的怒吼給憋了回去,“我讓你們出去,聽不到嗎?”惢心突然的情緒爆發讓江與彬擔心她身上的傷口,卻又無可奈何,他自已現在也有滿心的怒火發洩不出去。

惢心依靠的粟玉枕頭被她從身下抽出拼了命的往前扔,卻不過掉到地上兩步的距離,身上卻又出現斑斑點點的紅色痕跡,江玉彬不敢再刺激她,只能從房間內離開,而凌雲徹看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也走了出去,原本還擁擠的小房間離開兩個人之後瞬間寬敞了不少。

“惢心姐姐,”菱芝從地上撿起枕頭拍了拍放回她身下,然後又扶著惢心躺下,最後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匆匆離開。

躺在床上的惢心盯著房梁,眼淚寂寞無聲的流了出來,冰涼的感覺從眼角到臉頰,再到耳朵穿過頭髮,最終落到粟玉枕頭上,不一會就溼了一片。

“江太醫,”等菱芝出來,就看到江與彬站在殿前,和守著的小宮女說著什麼,臉上一片焦躁,而凌侍衛卻早已不見,“娘娘已經歇息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菱芝,”江與彬剛想開口,卻看到菱芝搖了搖頭,他長嘆一口氣揹著藥箱從翊坤宮離開,菱芝卻看到他握著藥箱繩子的手已經青筋直冒。

“娘娘,江太醫和凌侍衛已經離開了,惢心姐姐也休息了。”

“去請海常在過來。”

菱芝領命剛要走,卻聽到皇貴妃又說,“往後惢心的病另找一位太醫接手,江太醫......就不必請來了。”

如懿也不想和江與彬斷了聯絡,畢竟原先若不是他,自已也沒法在冷宮中辨識鐲子內的東西就是零陵香,可如今因為皇上賜婚這件事,她和江與彬恐怕要成仇人了。

“姐姐,”海蘭聽到如懿傳召,立馬從延禧宮趕了過來,一進門看到原本應該因為洗刷冤屈而高興的姐姐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瞬間擔心起來,“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皇上在翊坤宮,撞上了前來的凌雲徹。”

海蘭知道鬧刺客那晚在翊坤宮巡察的侍衛全部都被送進了慎刑司受刑,凌雲徹自然也逃不脫,這才放出來一天,身上的傷口未愈就跑來翊坤宮,這讓皇上不多想也難。

“那皇上可有多想?”

“皇上給惢心和凌雲徹賜了婚。”

聽到這兒海蘭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皇上賜婚不是莫大的榮耀,惢心一定會開心的。”

“可惢心與江與彬......”

海蘭過去拉住如懿的手,“姐姐,惢心與江太醫不過是同鄉之誼,她與凌雲徹才是情投意合,皇上的賜婚姐姐應該高興才是。”

在場的兩人對惢心的心上人是誰都心知肚明,“姐姐,你已經因為金玉妍的汙衊深陷流言一次,若再有一次不管你清白與否,咱們身上張滿嘴也說不清了。”

如懿何嘗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對惢心她始終過意不去。

“姐姐既然疼愛惢心,那何嘗不收了惢心做義妹,以皇貴妃妹妹的名義出嫁已經是惢心莫大的榮耀了。”

海蘭的主意讓如懿眼睛亮了兩分,惢心本是包衣奴才出身,而烏拉那拉氏可是出過皇后的名門望族,惢心若能冠上烏拉那拉氏的名號想來也不虧待了她。

“那惢心的名碟?”

“姐姐,既然你真心把惢心當做妹妹,那惢心以皇貴妃義妹的身份出嫁就好,開族廟上名碟也過於麻煩。”

“菱芝,”如懿把守在外面的菱芝喊了進來,“去箱子裡找找本宮當初陪嫁帶來的八寶瓔珞。”

烏拉那拉氏現在雖已沒落,但如懿當初嫁人的時候姑母和母親尚且在世,陪嫁的好東西也不少,如懿手上拿著菱芝找出來的盒子,一開啟,瓔珞散發出熠熠光輝。

“這個就當做本宮給惢心的添妝禮了。”

“這不是姐姐的陪嫁,也太過貴重了。”

如懿把盒子蓋上放在梳妝檯前,“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惢心如今既已是本宮的義妹,出嫁自然需要些好東西壓箱底。”

“既然姐姐如此,那這個鐲子就當做我送與惢心新婚賀禮。”

海蘭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鐲子,這是如懿進冷宮之後她得寵的那段時間皇上賞的,打眼一看就知道這玉鐲的種水很好。

兩人一說一話之間已經給惢心安排好了未來出嫁的妝奩,而如懿心中壓抑的沉重也因為海蘭的勸解輕鬆不少。

“姐姐,既然你已經決定收惢心為義妹,那咱們就去見見惢心吧。”

海蘭就是要趁這個時候讓惢心意識到她已經無路可退,除了嫁給凌雲徹她再沒有別的選擇。

兩人帶著菱芝走進了惢心所住的房間,菱芝把東西放在桌上就出去守在門外,屋內就只留下惢心、海蘭和如懿。

“奴婢參見皇貴妃、海常在。”

惢心看到如懿和海蘭進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如懿連忙上前按住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就不必行禮了。”

“奴婢謝皇貴妃娘娘。”

海蘭敏銳的感覺到惢心的怨氣,她嘴角挑起,帶著笑意說,“惢心,姐姐想收你為義妹,讓你以烏拉那拉氏的名義出嫁,這兩樣就是本宮和姐姐送你的出嫁禮。”

瓔珞和玉鐲在絲絨墊著的盒子裡被從窗戶打進來的陽光照射著,閃耀的光輝讓人不忍拒絕。惢心看著小主那張臉感覺格外的陌生,前些日子小主還說著要給她與江與彬賜婚,今天就能為了自已的清白名聲把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侍衛,可無論是靴子還是供香,既不是她送的也不是她收到,為何種下的惡果要讓她吞下。

“奴婢不過是包衣奴才,哪裡當得起做皇貴妃娘娘的義妹。”

如懿聽到惢心這話紅了眼眶,眼淚流出說話也帶著哽咽,“惢心,你怨我對不對?”

‘您是主子,奴婢不過是奴才,奴婢怎麼敢怨娘娘,’這句話盤旋在惢心腦海中,但她終究沒有說出來,“主兒,奴婢沒有怨您。”

“真的?”

“奴婢進慎刑司證明主兒的清白是奴婢心甘情願,如今要嫁與凌侍衛也是奴婢心甘情願,”心甘情願這四個字惢心說的及為勉強,卻還是讓如懿放心心來。

“惢心,那本宮和姐姐就不打擾你休息,姐姐走吧。”

海蘭扶著如懿離開,還半躺著的惢心只能費力地一點點把自已從床頭往下挪,費了半天勁才終於讓自已重新躺回去,只是掀開的被子她沒有力氣也不想再蓋回去。她頭微微地往左偏,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那個鐲子應該是海常在手上取下來的,那八寶瓔珞海蘭只在遣邸時見過,進宮之後主兒就把它鎖進箱子裡了,那應該是主兒的陪嫁。

這些珠寶僅憑惢心一個奴婢這輩子都難以得到,可如今她得到了即使這不是她所願,也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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