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知名畫作：吶喊
至於柳如煙，危機解除之後就變回了懶懶的模樣，往地上一躺，和二姐靠在一起划水摸魚。
柳如是過了一會兒才來。
為了保證民眾的安全，燈會已經被知府人員散場，所有人各回各家了。
仵作戴著白手套開始檢查屍體。
柳如是看著屍體一點點被剖開忍不住感嘆。
他這麼多年只見過在乾旱環境下的屍體，還是第一次見泡出巨人觀的屍體，下意識戳了戳身邊的人。
“妹啊，你看看那個屍體，真的好惡心。”
柳如煙躺在那邊昏昏欲睡沒有回應，柳如青在看到他們剖屍的時候不小心掃了一眼，直接靠著樹吐魂狀暈了。
她們出來的時候特意穿的顏色比較暗的衣服，這裡又被樹和草叢遮遮掩掩地蓋住。
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那裡有個人。
所以柳如是耐心地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反應，他不解，回頭一看。
一個侍衛盡職盡責的被他拍，沒敢動，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裡多了幾分不解。
嘰裡呱啦的，說啥妹兒呢。
柳如是：……？
我靠，我那麼大的兩個妹子呢，不會被兇手捉住也拋屍了吧。
柳如是仍然是溫潤如玉的笑容，內心卻已然崩裂尖叫。
他突然聽到細碎的聲響，謹慎地離開這裡，跑到茂密的地方，一點點撥開眼前的樹叢探頭看，整個人都準備好了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脊背和手都是繃緊的。
那一瞬間他想著，如果看到了殺人兇手，他絕對要帶著那個b吃幾口漠地的沙子，然後掛在營帳上吹個七七四十九天的。
結果撥開之後，看到的是柳如煙睡得越來越歪的身子，差點倒了。
他一邊放下心一邊忍不住疑惑。
不是，三妹平時的警惕心呢……
他還記得之前自已之前為了感受當哥哥的感覺，特意拿著狗尾草打算擾三妹清夢，結果上一秒那人睡得迷迷糊糊，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三妹雙目無神地用刀抵在脖子上。
要不是他征戰沙場許久反應快於常人，差點身首異處
然後柳如煙緩過神，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平靜地把刀收了起來。
又回去睡覺了。
柳如是發誓，今天要拿回屬於自已的榮譽。
他緩慢靠近三妹，邪惡的雙手還沒有碰上肩膀，整個人突然就被踹了一腳屁股。
險些掉進水裡。
他迅速扭轉身子，藉著力氣在地上滾了一圈落穩，整個人如同蓄勢待發的鷹隼。
一抬頭，柳如煙對著他擺手笑了笑，還打了個哈欠。
柳如是面不改色地站起來，試圖挽回自已的形象。
“你在怎麼剛剛不跟我回話啊。”
柳如煙聳聳肩膀。
“我去了他們就該有警惕心不說話了，你看，你走了以後他們都沒找人跟著你看看情況。你可是咱們柳家的公子，兩國交戰平息的最大功臣！出了事他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但是趙太守這都沒有叫人保護你，這說明什麼？”
“我死了對他們更有益…？”
柳如煙點頭。
“不過你說的沒錯，那個屍體是挺噁心的。”
就算是柳如煙見過那麼多屍體，這個屍體的噁心程度也是可以排的上榜的，畢竟她處理都是很乾淨利索的，像巨人觀這種需要時間的屍體她還真沒怎麼見過。
屍體膨脹變形，眼球突出將近脫落，口舌外翻，全身腐爛，被打撈出來後臭味更加明顯難聞，甚至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了。
這個屍體，連她都會有一瞬間的不適，可是那官府來的幾個人根本沒什麼感覺。
仵作還可以理解，看的屍體多。
可是知府完全是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臨時被她哥拽出來又怎麼會看過這些場面，旁邊的侍衛也沒什麼反應。
這隻能說明他們經常接觸這種屍體，已經免疫了。
而這個趙太守是凡事都讓別人做，好處都給自已享受的性子，他能看到什麼屍體，所以只能是近期鍛煉出來的。
那麼進一步來說，官府會不會和這個案子本身有什麼牽扯呢。
柳如煙稍稍退後。
再往下看也看不到什麼不尋常之處了，說不定反而有危險，為今之計是趕緊離開這裡。
柳如是約莫也是反應過來了，眉宇間有沉鬱之色。
他推著柳如煙匆匆解釋幾句，隨手抓幾把草往身上一灑出去了。
“我還以為是我二妹和三妹呢，弄了半天是野貓，還沒抓到。”
柳如是含笑嘆息，知府眼裡瞬間閃過幾分懷疑和厭煩，語氣和藹的試探。
“柳公子是和妹妹們一起出來的？”
柳如是點點頭，遠遠虛指了一下街道。
“這不是燈市嘛，想著帶舍妹出來熱鬧一下，趙太守向來體恤民情，常與百姓為樂……未曾瞧見我們、也是我們不幸啊。”
趙太守正想說話。
柳如煙打著哈欠慢慢靠過來了，和剛剛見柳如是的模樣不同，她的頭髮有些許散亂，臉上帶著鄰家小妹感的天真和可愛。
柳如是默默把視線挪開，他怕一會兒破功耽誤三妹演戲。
柳如煙睜著大大的眼睛，眼裡還是剛睡醒的懵懂的模樣，她拽著柳如是的袖子，語氣撒嬌。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我們這一會再不回去，爹爹就要著急啦！上次我回去晚了一點，爹爹的模樣都特別可怕！”
柳如煙似乎回想起了柳父的模樣，縮了縮脖子。
柳如是被自已舍妹驚人的演技驚歎到了，而且他常年不和三妹接觸，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柳如煙這種嬌俏的一面。
他對趙太守的成見略微減輕，心花怒放的說好。
這時候柳如煙才慢吞吞的，似乎才發現趙太守的樣子，乖乖行禮，錯目似乎和屍體對視，過了一會才猛猛尖叫然後嘎巴暈倒。
這一招她是跟柳如青學的。
簡直惟妙惟肖。
給知府的人看得一愣。
而趙太守聽著她之前胡編亂造營造出柳河清極度重視她的話，也早就被影響得開始動搖了。
其實到時候說他們落在殺人兇手那裡死了也不是不行。
主要就是這個柳如是很麻煩，是個將軍，就算這麼說可信度也不高。
趙太守下定了決心，打算讓他們走，結果話沒說出口又被打斷了。
柳如青面色蒼白，像一個鬼一樣，柔柔地飄到了柳如是的身後。
趙太守嚇得瞳孔急劇收縮，一張嘴開開合合最後連滾帶爬地躲在侍衛背後。
柳如煙的眼睛悄悄睜開了一個縫，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她有點想笑。
這一幕真的太陰間了。
柳如青有點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打算去找人行禮，結果看到了趙太守之前位置後面的屍體。
一下子整個人都在扭曲地尖叫。
趙太守被所謂的女鬼嚇得更是嗷嗷叫。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
地上躺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