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熟讀炎夏大陸與月神大陸的地圖,但經過近二十天一路北上東行,他深切體會到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地圖和實際完全是兩碼事,感受也大有不同。

此行,不僅遊覽了大好山河,更是多了兩位親人。相較於被幽禁在神人殿的那九年,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天一院。”

楚辭抬頭仰望山門石碑,再將目光朝更高更遠處匯聚,萬步石階直通天際,將青山一分為二。

半山腰處開始顯現如宮殿一般壯麗恢弘的樓宇,仙霧繚繞,扶搖直上。正中間有一座圓形的巨石建築,像是道場。

石階通道越是往上越顯窄小,直至與天相接之處交合。

“看上面!藏書千萬卷,處則充棟宇,出則汗牛馬,攬天文地理文經武律。”姬佐踱步至楚辭身旁,指著最頂峰矗立著的數十層的閣樓,“這便是天一閣!混沌初開之時最古老的神,我軒轅族萬古守護神獸所建,我相信這裡一定有治癒你的方法。”

“傳說,一萬年前,太古神獸化為人形遊歷神諭大陸、炎夏大陸、月神大陸後隱居月神山,將畢生所見、所聞、所悟書寫成卷留予後人學習。可月神山有眾多神、靈獸,平常之人無法進入,於是他便就近在夷石建立了一座藏書閣,名曰天一閣。軒轅族人掌控了月神大陸後,將天一閣發展壯大,便成了如今的天一院。”

花顏卿左手背於身後,娓娓道來。

“我知道,你們說的是太古神獸——燭照!”楚辭一掃疲憊面容,笑逐顏開。

姬佐習慣性地撫了撫他的頭,“臭小子,知道的還挺多!”

如此風光旖旎,鬼斧神工,樓宇千奇百怪,巧奪天工,完全不輸南紅城三珠樹。

沉浸之餘,五位冠服長輩從半山腰飛躍而下,“不知大將軍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有白髮蒼蒼的老者,有相貌堂堂的年輕人,有男有女,他們紛紛向花顏卿拱手作揖,難怪他說送楚辭進天一院也就一句話的事。

站在站在白髮老人身後的碧衣綽約女子看花顏卿的眼神顯然不對勁,她有意低頭躲閃,卻又忍不住怯懦地微微抬首偷瞥。

楚辭一眼便能察覺,兩人之間必是有故事。轉過頭看了一眼花顏卿,他的視線完全沒落在女子身上。

“見過師兄、師弟、師妹!”花顏卿先是拱手作揖,隨即向前兩步,跪在最前面的白髮老人身前,稽首道:“徒兒在此叩首,願師父福壽綿長!”

眾人為之一動,趕緊上前阻止。

“使不得,使不得啊!”老人立即上前攙扶,“如今你可是炎夏大陸堂堂大將軍,怎麼能向我這樣的無用老人行跪拜之禮!”

花顏卿不顧勸阻,行了三跪九拜之禮,隨即起身深情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無論徒兒是誰,您都受得起!”

“師兄,好久不見!”高冠華服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碧衣女子雙手端於腹前,微微頷首,“師兄。”

“師兄、師弟。”左右兩邊的兩男子拱手揖禮。

老人熱淚盈眶,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撫著他的手,目露慈祥之色看向楚辭,“這便是你信中提到的那個孩子?”

“楚辭拜見先生!”

他麻溜跪下,叩首,揚起頭來露出天真笑容。心想,連花顏卿都能跪,想必這老人必是非凡之人。

“孺子可教也!”

姬佐立即捂嘴竊笑,老人身後幾人聽到笑聲紛紛看向他。

“嗯,嗯···”姬佐清了清嗓子,“這孩子就這樣,特別懂事!”

花顏卿低頭看了一眼楚辭,眼神中有那麼一絲鄙夷。

白衣男子提議道:“師兄入院再敘吧。”

花顏卿攙扶著白髮老人,他偉岸的身軀在佝僂老人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偉岸。

咔咔···

楚辭踏入山門石碑之時,一聲巨響,天一閣上空劈下一道紫色的閃電,隨之不斷響起轟鳴之聲,他嚇得一哆嗦,立即躲到姬佐身後。

“已經很久沒這樣了。”白衣男子也為之驚訝,眉眼皺起。

老人像是習以為常,“傲之當初離開的時候也這樣,”他駐足階梯之上,頓了半晌後緩緩言道:“有七年了吧,這孩子就這樣一聲不吭地下山了。”

楚辭和姬佐似乎心意相通,刻意走慢了些,離他們有十米之遙。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奇問道:“石階兩邊都是天一院?”

“是也不是!我們走的這條路呢,是通向葉舟院,右邊是青林院,同屬於天一院。只是青林院基本上都是六大家族或是兩個大陸權貴世家的人。他們的子孫後代啊,門客啊,或是些想要投靠效忠他們的人。”

“那葉舟院就是花伯伯的人嘍?”楚辭理所應當的認為。

花顏卿回頭看了他一眼,楚辭立即笑著瞥向寵溺他的五伯伯,“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姬佐果斷否定,勉強幹笑,隨即收住,輕描淡寫如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輕鬆,“將軍才不會搞這些,再說了我們花家也沒那財力物力,人家六大家族可是數百年的名門貴族,將軍起兵也才六年,半年前才推翻了六大家族所控制的傀儡王權。”

“以前可沒什麼葉舟院與青林院,就叫做天一院。光是學費就讓寒門學子望而卻步,怎麼說呢?”姬佐思索了片刻,沒有找到合適的詞。

“貴族學院。”楚辭會心一笑,停下了腳步,眼神堅定地看向頂峰,語帶憤慨:“花伯伯說過,這天一院入試嚴格,怎麼還允許這些人買進來?這也太不公平了。”

“公平?入學門檻是貴族還不算嚴格嗎?”姬佐看他的眼神很柔和,隨即看向右邊,透露出一種不甘。

“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以前呢,這入院名額有限,入學就得花二十兩銀子。半年前呢,將軍和六大家族止戰談判的時候附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開放天一院,讓它變成普通百姓也能來求學的地方。六大家族為了區分所謂的三六九等,便分出了葉舟院與青林院。”

儘管心中波濤湧洶,楚辭保持著平靜:“然後呢?”

“將軍不樂意了啊!誰不想榮華富貴呢?誰會想來這師資缺乏窮得只剩下樓宇的葉舟院呢?”姬佐演繹出某種憤懣情緒,“於是,將軍據理力爭,要求免了葉舟院學子的學費,並讓如今的陛下同意將名額擴招了三倍。雖然有意願進來的人多了,但透過初試的人還是很少,比青林院那邊少太多了。”

他看著右邊的青林院,語氣平靜:“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楚辭聲音柔和且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一切都會會好起來的。”他的語氣像是在安慰人,仰頭笑著,眼睛像是兩輪彎月。

一眨眼的功夫,花顏卿等人都已不見。

楚辭與姬佐來到“葉舟院”的巨石碑前,眼前是一棟碧瓦雕簷的小樓。

樓外飛簷流閣,扶繡闥,仰雕甍。

明媚的陽光透過樓門,一半散在一丈開外擺放著硯墨竹簡的花梨木桌上,一半撒在提筆端坐於前的女子身上。那是花顏卿的師妹,剛剛的碧衣女子。

她身後是一幅壁畫,右左各書一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畫中有一葉扁舟徜徉在驚濤駭浪之上,舟上站有一人,執簡讀書,處變不驚。

“一葉扁舟,想必這就是葉舟院院名的完美闡釋吧。”

楚辭完全一副參觀考察的心態,似乎忘了自已是來幹嘛的,他微笑著朝碧衣女子拱手作揖。

女人慵懶地說道:“這是你的銘牌,一階辛殿戌號房。”

楚辭上前一步,可桌子太高太大,他矮小的身材無法夠著銘牌,女人就無動於衷看著他,姬佐見狀幫他拿了下來。

“謝謝五伯伯。”楚辭笑著答謝,隨即神情肅穆地瞪了女人一眼。

姬佐拎著他脖子後面的領子拖行著,“快走啊!”

“住手,我要摔倒啦!”楚辭艱難倒行,撲騰的小短腿險些打結。

五伯伯似乎很害怕這個女人。

葉舟院入口小樓,內有乾坤,透過左側悠長小道後便進入到一個全新世界。

十座宮殿圍繞著一棟閣樓高低遠近錯落林立,內有山水亭榭,外圍則是峰林環護,雲霧繚繞。

姬佐說,此棟閣樓名曰“聞道樓”,作為最基本學科的教學所用,共記十二層,分別設有算術、農學、天文學、地理學、典法、兵法、禮樂等等。

葉舟院到天一閣一共有十階,每一階都按天干十殿,地支十二房入住,每房最多可居住十二名學生,越是往上人越少,青林院也是如此。不過葉舟院目前房間都還挺空的,學子少得可憐。

楚辭滿心欣喜,地廣人稀,倒也落得個清淨。

還未真正入學呢,姬佐便開始給壓力了,說是希望楚辭能夠登頂天一閣,到時候他會與花伯伯一起,親率鐵騎,列陣以待,以千軍萬馬之盛,旌旗蔽日,金鼓齊鳴,迎他下山,示之榮光,彰之成就。

“我一定不會辜負五伯伯與花伯伯所望!”

楚辭想想那畫面,都為之震撼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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