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各房都分了蜂窩煤和爐子,一時間,錢槐又一次成為賈府的話題人物。

“誰能想到,錢槐竟然能拿下解元,照這情形,明年說不定真就中進士做官了。”探春房中,李紈嘖嘖感慨道:“他才多大啊!”

迎春、寶釵圍爐而坐,迎春羨慕道:“少年得意,不過如此。”

“我倒更佩服他轉手間,就改變了京城成千上萬家,用煤的習慣。”寶釵凝著雙眸,彷彿在看著遠方那人:“這手段,將多少商販操控在手。”

探春贊同道:“真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聽說蜂窩煤能為百姓省下些銀錢,他這也是為民謀福了,他日做了官,不知又能做出何等功績。”

“這還沒中進士呢,你就算定他要做官了?”李紈取笑道。

“喲,是誰要做官?”王熙鳳從門外轉進來,笑道。

“說趙姨娘的內侄錢槐,來年春闈是不是會中狀元。”李紈解釋道。

“他中不中狀元,我不知道,他變成財主卻是一定的,這一城人用煤,日進斗金吧。”王熙鳳羨慕道。

迎春笑道:“你就羨慕吧,也落不到你口袋。”

冬去春來,這個年,賈府要準備省親事宜,都沒過好年,多少辛苦,只為了那一日省親。

錢槐也聽說了盛況,並不理會,與盧象升、袁崇煥日日琢磨文章經義,預備下月春闈。

二月初九,貢院又一次熱鬧起來,錢槐與盧象升、袁崇煥結伴而至,互相勉勵一番,相繼進了貢院。

會試的檢查,嚴格許多,等檢查完,每個人都領取到了一支蠟燭和一份試題後,便踏入了考房之中。

錢槐拿到試卷後,先是仔細地審讀題目,然後靜靜地思考著解題方法,最後才開始認真地作答,第三天才走出考場。

第二天緊接著就是第二場考試,等三場考試全部結束之後,彷彿經歷過一場頭腦大戰一般,腦中空空。

轉眼間已至春末時節,在會試放榜的這一天,錢槐、盧象升和袁崇煥相約一起看榜。

賈府大觀園中,今日格外熱鬧,原來是賈元春口諭,叫寶玉及各姐妹搬入大觀園,賈政選了這天,寶玉等歡歡喜喜分別佔了一處,寶玉住了怡紅院,薛寶釵住了蘅蕪苑,林黛玉住了瀟湘館,賈迎春住了綴錦樓,探春住了秋爽齋,惜春住了蓼風軒,李氏住了稻香村。

姐妹們進了園子,互相串門,蘅蕪苑在最北邊,寶釵一路到了李紈處,兩人經過蓼風軒,拉著惜春,到了秋爽齋,見探春正在院中出神。

引得寶釵問道:“三妹妹,想什麼呢?”

“再有十天,就是她生辰,必是想咱們的生辰禮呢!”卻是黛玉和寶玉一起到了。

“你倆的禮是斷不能少的。”探春道:“我只是想著,今日是會試放榜之日。”

薛寶釵聞言笑道:“原來是記掛著他呀!”

“三妹妹怎麼關心起會試來了?”賈寶玉好奇問道。

探春嬌嗔道:“錢槐畢竟是府裡出去的人,我好奇罷了。”

“原來是他。”賈寶玉想起錢槐,連連搖頭道:“便是中了進士,也不過是追名逐利的飛蠅。”

李紈見他不快,岔開話題道:“咱們這樣人家,原也不必爭這些,知書達禮就夠了。”心裡想的卻是,自家蘭兒若能有錢槐這般出息,就好了。

錢槐三人,一番辛苦,擠到金榜不遠,實在擠不過,只得聽唱名。

“第一百六十七名,……

第一百六十六名……”

很快到一百名,都沒聽到三人姓名。

“第八十六名,袁崇煥,地字六十七號!”

“元素兄!你中了!”盧象生大叫。

袁崇煥乾瘦的臉上,綻出驚喜:“哈哈!終於中了!”

名次越來越高,到二十名,仍舊沒有錢槐和盧象生兩人,二人不免有些忐忑,袁崇煥安慰道:“你二人天資卓絕,必然在前面。”

果不其然,“第十三名,盧象生,天字四十二號!”

盧象生激動地笑道:“十數年若讀,終有今日!”

隨著名次漸高,錢槐有些失落,暗道:“莫非自已寫的關於革新的策論,不合主考的味口,還是沒注意避諱,哪裡出了差錯?”

事實上,昨日,主考官禮部尚書蔡恆,就將前十名的卷,親自送到宮中,請聖裁,他可是吳皇的心腹,自從去年,太上皇將戶部之權交給吳皇,吳皇面對空虛的國庫,就動了改革之念。

會議中其中一道試題便是與之有關,乃是吳皇親出,蔡恆自然想讓吳皇來定下名次。

吳皇只看改革之論,翻到第三份卷子時,竟輕輕吟誦起來:“故革新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好氣魄!而且竟還有簡單寫到稅收、軍事變革之法,真奇才也!”吳皇連連讚歎。

待看完剩餘的卷子,吳皇沒有再評價其他人,而是拆了糊名,喃喃道:“錢槐,又是他。”心中暗思,倒要看看他和賈家可有什麼瓜葛。

貢院外,錢槐幾乎已經絕望,已經唱到第三名了。

只有盧象升還伸長了脖子,期待著。

“乙丑科會試第一名,錢槐,天字八號。”

“哈哈!槐哥!你是會元!”盧象升一把抱住錢槐叫道。

袁崇煥也靠過來笑道:“此番皆大歡喜,槐哥是不是該請我倆吃頓好的!”

“必須的!”三人勾肩搭背,找了家酒樓,喝的半醉方歸。

賈府,錢槐考中會元的訊息,到下午便傳遍了,賈政回家,到賈母處請安時,便說道:“好教母親得知,府裡出去的錢槐,今科會試竟然奪得會元,待過了殿試,就是進士了。”

賈母驚歎道:“這槐哥兒莫不是文曲星下凡,落到咱們家的?他才十六吧,可讓他多來府上走動走動,也讓咱們沾沾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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