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聲一直跟在於桉身後,直到於桉安全上樓才停下。
他在樓底下抬頭往上看,於桉今天沒有關窗,他一眼就能看見窗臺那束玫瑰,它被打理的很好,盛放的樣子足以證明主人對它的用心。
於桉回到房間開啟燈,剛坐下來發現出門的時候窗戶沒有關,她起身去關窗,忽然發現樓下有個人影站著不動,她好奇的看了兩眼,發現這個身形竟然有些眼熟。
誒?好像是陳聲?
他怎麼會在這。
她已經不止一次發現陳聲在她的樓下站著了,可能他也住在附近路過?
於桉沒去細想,關好窗戶坐在桌前開始做練習題,她把包裡的教材拿出來,突然想起了裝在包裡的藥和冰袋,她趕緊拿出來,冰袋已經化了,但幸好有外面包的小毛巾才不至於漏到包裡。
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又用還有些涼意的冰袋隨便敷了下。
房間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蟬鳴在吵鬧。
陳聲不知在樓下站了多久,直到兩腿都有些酸了才準備走,他沒有告訴於桉那袋藥是他放的,他怕於桉看出來他這個不敢見人的小心思。
於桉做完了一套試卷,伸展了一下身體。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便收拾好東西去洗漱。
躺在床上,於桉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總覺得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
她突然想到了陳聲,想起他今天為自已說話的情景,在衛生間攔下週爍的情景,要是他今天沒來,周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已了。
啊.....又是陳聲。
於桉不知怎麼了,在想到陳聲的時候竟不自知的笑了出來,她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已的行為。
夜幕完全降臨時,星星點點地閃爍在夜空中的星星像璀璨的寶石般鑲在深藍色的天幕上,安靜的夜裡只有偶爾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竟然難得的醒在鬧鐘前,爽!她一邊想著一邊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
洗漱完畢後,她從旁邊的小架子上挑了包餅乾,天天的牛奶麵包她也有些吃膩了,偏偏家附近的早餐店又太慢,都是些麵條餛飩。
今天沒有經歷被鬧鐘叫醒的痛苦,她心情很好的小聲哼起歌。
可能是馬上要放暑假了,班上的人都懶懶的,一個個都東倒西歪的,不是在看手機就是在睡覺,但也有零星幾個在擔心自已的考試成績。
今天隨城格外的熱,剛來時還好,外面的陽光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烈,到後面於桉坐著不動都感覺在蒸桑拿一樣,徐暖暖遞給她的小扇子她揮了一天,身上因為出了汗黏糊糊的,現在她只想趕緊放學回家洗個澡。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下午的課等來了下課鈴,於桉覺得自已這是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音樂。
她拉著徐暖暖匆匆往外走。
“好熱好熱。”於桉一出校門就被悶熱的空氣包圍,連迎面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
她真的有些羨慕鄭玉蘭的老年生活了,等她以後老了就常年住在避暑山莊!她暗暗想著。
陳聲在後面看見她被熱的受不了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於桉跑去那家超市裡乘涼,裡頭冷氣開的很足,她感覺自已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她去冰櫃裡拿了瓶冰礦泉水。
“歡迎光臨—”生硬的電子聲音響起,於桉只當是來了顧客沒去理會,她馬上要將零錢遞給老闆卻被另外一隻手搶先了。
“老闆,一起。”熟悉的聲音響在於桉耳邊。
又是陳聲?!不是,這什麼緣分啊。
陳聲付過錢把水遞給她,收銀臺有些小,兩人站的有些緊,於桉一抬頭髮現自已就像站在陳聲的懷裡一樣,離得太近了,於桉甚至能能聞到陳聲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陳聲今天沒怎麼動,穿的也清涼,沒怎麼出汗。
於桉感覺出來自已的臉有些燙,但好在今天的溫度熱的她有些臉紅,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好奇怪的感覺。
陳聲感覺出了她的不自在輕笑了聲,兩人又站在空調旁邊吹了會,因為身上全是汗被涼風這麼直接吹著倒讓於桉覺著有些涼了,她把剩下的水裝到包裡準備回家。
“你不回去嗎?”於桉有些納悶的問陳聲。
“離你家不遠,正好給你送回去。”
哪裡不遠,兩家隔了兩條街,只是想和你多待會。
“我自已回去就行。”於桉連忙擺手,她不想麻煩陳聲。
“走吧。”他沒理會於桉,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於桉,示意她跟上。
於桉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只有鞋子踩在地面發出的聲響。
到了於桉家門口,陳聲淡淡跟她說道,
“早點休息。”
“嗯,再見。”於桉點點頭。
陳聲看著於桉進了樓道才轉身離開。
於桉靠在門上,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她拍拍自已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於桉,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早早洗好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她又一次想起了今天面對陳聲時的反應。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用被子把自已蒙起來,努力讓自已不去想逼自已睡覺。
“聲哥,通風報信的人找到了,是朱麗。”手機那邊秦飛龍的聲音傳來。
那天的事情結束後他不是不奇怪,為什麼周爍會知道這件事,從辦公室回來之後他讓秦飛龍去問了一圈那天在場的人。
朱麗,他有些印象,好像是坐在靠窗的一個女生,平常不愛說話也不跟人接觸,是個挺透明的存在,但他有幾次在周爍身邊看見過她,她長得並不出眾,陳聲想了好久才對上臉。
仔細想想,好像那天吃飯的時候確實有個人一直低著頭坐在角落裡看手機,別人聊天也不參與,當時他沒多在意。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在和周爍打報告了,以她的性格能參與這種活動想必也是受到了周爍的指使來看著於桉的。
嘖,要是那時候他能想起來她是誰,能發現她在幹什麼於桉就不用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