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混亂近乎停止,駐城兵馬司的人死傷殆盡,衝上來的守軍並沒有滯留在城樓之上,而是順著城樓步梯而下,城樓下的人也死光了,與訓練有素的京兆守軍交手,駐城兵馬司的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宋沅被一拳打退數步,縱使有魚鱗甲護著,她都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腥甜味瀰漫在鼻腔裡,她抱著肚子,懷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折了。

宋徵活動了一下拳腳,狠厲的神色囂張得意,他收拾不了宋淳等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宋沅?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和他交手,不自量力。

他再次衝向宋沅,宋沅知道自己肉搏不佔優勢,翻身躲避時抓起地上的紅纓槍就刺,宋徵起初還有防備,幾招過後就看出她使得不太順,紅纓槍太長了,使慣了刀劍的人根本無法適應紅纓槍的打法。

宋徵笑容猙獰起來,他也撿起一杆紅纓槍,幾乎以凌虐的架勢壓著宋沅的每一招,讓她毫無還手之力,只可惜魚鱗甲太過堅韌,紅纓槍根本傷不到她半點皮肉,這讓宋徵十分懊惱,他真想往宋沅身上捅出一個一個血窟窿,只有這樣,他心裡才能暢快。

“哐!”一聲巨響,城門開啟了,宋沅渾身一涼,根本顧不得自己的情況有多驚險,往城樓底下一看,京兆守軍已經盡數撤到城樓底下,他們蜂擁入城,身後就是緊追而來的兵馬。

宋沅根本看不清為首的人是誰,她這一分心,宋徵立刻強攻過來,幸好衛晏及時衝過來,他受了傷,卻也能抵擋一陣,宋徵卻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猛獸一般,越發的癲狂起來,下手越來越狠,死死壓著他們二人打。

憤怒又無力的感覺到宋沅幾乎暴走,但不管她如何反擊,都沒辦法傷宋徵一分一毫,他的體格,力量,經驗,身手全都是她望塵莫及的水平,她根本不是宋徵的對手。

廝殺聲又開始了,即便在城樓之上,千軍萬馬踩踏大地的震動他們都能感覺到,被殺意幾乎衝昏頭腦的宋徵這才猛然冷靜下來,他的目標不是殺了宋沅這麼簡單,他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宋沅身上。

他不再戲弄宋沅,立刻退後將已經力竭的宋沅和衛晏交給其他人圍住,下令格殺勿論不給他們留下活路,便急匆匆趕去指揮,宋沅和衛晏已經沒有兵器在手,兩人互相倚靠,警惕著圍住自己計程車兵,士兵剛有動靜他們就還手了,搶下武器後再次與士兵殺作一團。

城樓之下,京兆守軍還未全部進城就被追來的兵馬拖住了腳步,城門們擁堵了太多人,根本關不上,宋徵立刻命人在城樓之上用羽箭壓制,但是剛剛那一撥消耗,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羽箭了,不過兩輪就沒了箭矢。

這個時候,城內有快馬趕來,身上的官服很明顯就是衛尉府的人,因著蜂擁進城的兵馬太多,就連街道上都是人,來人無法靠近,直接高聲大喊:“東宮破,叛賊伏誅,中山王府平叛有功,爾等速速放下兵器。”

這一聲喊叫讓驚慌進城計程車兵都是一懵,嘈雜的街道上,稍遠些計程車兵根本不知道他在喊什麼,衛尉府的人也著急,乾脆爬上臨街的屋頂大敲銅鑼,扯著嗓子把話喊了一遍又一遍,奈何聲音仍舊被城外的廝殺聲掩蓋,近處聽明白的人都在尋找各自帶隊的副將,但是人群混亂,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人做主。

追來的兵馬順著雲梯衝上來,這次輪到宋徵緊張了,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此刻亂成一團根本不成樣子,根本沒有半點防禦準備,不出所料,對方很快就衝上來了,宋徵立刻帶人廝殺起來,因著大魏的軍隊穿著都是一樣,敵我難分,剛剛衝殺的就已經吃過虧了,如今再次交鋒,雙方都如驚弓之鳥,任何衝向自己的人都被視為威脅。

一時間,城樓上的混亂不堪,城門口,被堵著進不來的守軍再次廝殺起來,外頭的人拼了命的想要進城,但城內計程車兵已經有大半聽到衛尉府的話放下兵器原地不動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讓城外的人進來。

衛尉府的人一路在臨街屋頂之上拼命敲鑼,一路駕馬,硬生生從混亂擁擠的人群裡擠出一條路來,大喊著衝向城門口,妄圖阻止廝殺。

不斷有人上了城樓,圍攻宋沅的人也顧不上她了,全都調轉方向忙著禦敵,宋沅立刻找了個還算安全的角落靠坐著,衛晏也靠過來,宋沅還好,即便渾身是血,但並未受嚴重的外傷,衛晏就不行了,身上的布甲幾乎全爛,滿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宋沅搖了搖他,見他還有動靜,這才鬆了口氣,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無力的靠坐著,廝殺聲離著他們倆很近,但也沒人顧得上他們了。

“叛賊伏誅,中山王府平叛有功,速速停手,別打了。”衛尉府的人歇斯底里的叫喊聲終於傳到了城樓之上。

廝殺聲漸漸停下,混戰也算告了一段落,宋沅心裡一鬆,疲憊便鋪天蓋地的湧來,在她即將陷入昏睡時,臉頰被人狠狠掐了兩下,疼的給她立馬清醒了。

“醒醒。”眼皮也被人強行掀開,她憤怒的看向對方,瞧清楚是宋渚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宋渚看她實在迷糊,一巴掌蓋在她臉上就是一頓揉,宋沅算是徹底清醒了,煩躁的開啟他的手。

“大哥讓你來守城?”宋渚不可置信的語氣裡還帶著鄙夷:“算你命大。”

宋沅扭頭一看,發現衛晏不見了,她立刻精神了,扶著牆站起來,城樓上已經開始清理廝殺後的屍體了,再往城樓下一看,中山王就在人群之中與衛尉府的人說著什麼,他身邊跟著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僅看背影,宋沅還認不出來。

宋渚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確認她四肢健全沒少什麼零件,這才說道:“我從陳留調兵趕來,老五陪著父王從中山殺過來的,走吧,父王要見你。”

“宋徵呢?”

“早就帶兵跑了,已經派人去追了,喪家之犬,又能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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