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愣了,昨日送殯,她還瞧見常寧的,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昨晚她與一個叫張青山的男子會面,被劉側妃和李側妃撞上,今日帶回來驗了身。”小沈氏拉著她進屋:“常寧說你見過那個男子的時候,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生怕你與這樣的事扯上關係,若是被她們攀扯上一個包庇之罪,那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

宋沅麻木的跟著進屋,坐下才回過神:“那個男的呢?如何處置的?”

“跑了,被撞破後就跑了。”小沈氏拉著她的手,想起四年前,同樣來勾搭宋沅的梁鶴,心裡就是一陣排斥:“李側妃雖然脾氣爆,但她有句話說的很在理,一個不肯為你設身處地想一想的男人,真的靠不住,他知你被規矩道德束縛,卻不願意搭把手拉你出來,反倒是以情愛之名逼著你自己去反抗面對,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常寧就是糊塗了。”

宋沅心裡一陣難過:“我若直接殺了他,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小沈氏沒有接話,這樣的事她們又怎麼能預料呢,誰都不敢相信,乖巧懂事的常寧竟然敢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兩人一直待在屋裡,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外頭才有嬤嬤哭嚎著喊道:“不好了,六姑娘出事了。”

聽了這個動靜,小沈氏才帶著宋沅出去,常寧是上過皇家玉碟的郡主,自是免不了請大夫來看,大夫也是提前安排好的,略看了看便下了定論。

‘山風邪淫,郡主體弱受了衝撞,犯了頭風血衝,無救了。’

宋沅站在門前,看著林氏扶著沈氏匆匆而來,又看著劉側妃與李側妃過來,接著就是各院的姨娘,她們一個個面色悲慼,湧進屋裡嗚嗚咽咽很快哭成一片,全都在可惜哀嘆常寧是個可憐孩子。

聽著她們的哭聲,即便站在太陽底下,宋沅都覺得渾身發涼,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想走,結果撞上了不知何時過來的宋涪,宋涪還是那身重孝麻衣,冷眼看著屋裡,神情嚴肅木訥。

“五哥?”宋沅驚訝他竟然會來這裡,這個時候,他實在不必出面的。

宋涪垂眼看著她:“隨我去見父王吧。”

他邁步先走了,並沒有等宋沅的意思,宋沅猶豫了一番立馬跟著,一路出去,趕過來的女眷還很多,還未走出後院,就又聽到嬤嬤哭喊。

“喜姨娘隨郡主去了。”

這一聲喊,讓宋沅生生頓住了被子,她越發覺得冷,從裡到外都冷,周圍嘈雜的哭聲像是逐漸圍困過來的大山,遮擋著自由吹過的風,讓她悶得厲害。

“沅兒!”宋涪喊了她幾聲,加重了語氣才把宋沅喊回神,他眉頭微微皺著,嚴肅的模樣透著隱隱擔憂:“走吧。”

宋沅趕緊跟上他,一直從後院出來,才感覺輕鬆了不少,悶熱的風吹過來後背黏膩膩的,衣裳竟然全被冷汗浸溼了。

宋涪放慢步子等她,兩人沉默著到了中山王的書房,正遇上他在責罵府中管事和守衛總管,他們跪在地上,被罵的戰戰兢兢。

“所有守衛杖責八十,再敢出現賊人入府的情況,格殺勿論,滾。”中山王怒火沖天,他引以為傲的森嚴守衛,竟然出現這麼大的漏洞,對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他甚是很恐慌,擔心這樣的守衛是否足以護衛他的周全。

轟走他們,中山王就把目光落在宋沅身上了,他陰沉著臉色問:“即抓到了無恥之徒,為何放走?”

果然是問責,宋沅趕緊跪下:“孩兒糊塗,以為他只是覬覦富貴所以用小人手段接近,不想將事情鬧大,汙了女眷名聲,所以才自作主張打一頓了事。”

“婦人之仁,即是敢潛入府中的賊人,那就是危險之人,如何能輕縱?”中山王喝罵:“如今鬧出這樣的醜事,本王必須親自處置,給你三天時間,把人抓回來。”

三天?

宋沅覺得這不可能做到,人都跑了怎麼可能還會回來?可中山王還在氣頭上,這會兒多說半句都是自討苦吃。

“是。”她應下了。

擔下這事,宋沅也不敢歇著,從書房出來就招呼衛晏過來:“還記得那天抓的那小子吧,找到他。”

“啊?是。”衛晏也不問原因,立刻把見過張青山的侍衛都叫過來做了番安排。

書房裡,中山王與宋涪二人久久無言,中山王坐下喝了半盞茶將火氣壓下去,這才認真的看向宋涪:“你母親病故,為父也很傷心,便在家裡多住幾日,等過了五七又走吧。”

宋涪目光沉靜的看著他:“父王,我母親病了一年有餘,小小風寒拖成癆症,你覺得合理嗎?孩兒月月命人送回家書,為何沒有人告訴孩兒母親重病一事?孩兒命人千里迢迢送回來的熊皮褥子和各類補物,怎麼會不翼而飛了呢?”

中山王被問得啞口無言,王側妃病倒這段時間,他在京兆忙著與太子鬥法,根本無暇顧及家裡,還是回來了才知道王側妃病重的訊息,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去向了。

“六弟與孩兒在西平爭搶功勞軍餉是兄弟之間的事,這些年,孩兒從未因為兄弟之爭,遷怒於府中女眷,母親也一向與人和睦,怎麼就落了個無醫看診,熬死病榻的結局?”宋涪一字一句說的都很清楚,他語氣平穩,沒有起伏,但是極度剋制的情緒卻能讓中山王的心都高高提起。

這是有軍功在身且實力已經足夠強悍的兒子,不是宋沅那樣根基未穩年少可欺的孩子,所以他連暴怒的情緒都不曾跳脫出來,只是沉默的聽著宋涪控訴。

“孩兒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中山王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你母親受的委屈,為父會命人徹查,但你要知道,即便查出來什麼,為父能做的也只是冷落後宅,你們兄弟都大了,為父不能不考慮周全,若有機會,為父會補償你們母子的。”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也是實話。

宋涪抬手抱拳:“那孩兒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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