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撇嘴:“自然是世子妃自己貼著來說的,一會兒問世子來京兆這幾個月是不是一直很忙,一會兒又說世子待她一貫冷淡,昨日她剛到京兆,也不說陪陪他們,兀自出去應酬到深夜才回就算了,還是睡得書房,這種話側妃連怎麼開口接都不知道。”

“她和母親說這些做什麼?”宋沅都覺得荒唐:“母親也不懂她夫妻情薄的感覺啊。”

宋沅說的很委婉,小沈氏備受寵愛,對中山王也沒幾分真心真情,怎麼可能會理解林氏獨守空房的落寞?找人怨懟也得找對人才是。

春陽抿唇不語,靜默的去了漱口的青鹽過來,等宋沅洗漱完畢,才揮手讓侍女去端吃的東西。

白粥是春陽一早吩咐人熬得,軟軟糯糯,配上她親手醃漬的小鹹菜,很是開胃,宋沅吃了一大碗才停下。

“公子。”衛晏笑呵呵的跑進來:“王媽媽把威哥送過來了,說是讓公子帶著玩玩。”

宋沅:???

她們不知道自己宿醉嗎?

“知道了。”宋沅不情不願,自己在屋裡待了一會兒就讓人備水沐浴,等她慢騰騰的收拾乾淨,宋威已經玩累了,宋沅趁機把他叫進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天。

宋威卻盯上了她案上的一個木雕,細細的看了許久才說:“九叔,這個東西是我爹爹送你的嗎?”

“嗯,喜歡嗎?喜歡就送給你了。”宋沅對他還是很大方的,畢竟平時在府裡她實在沒有玩伴,只能帶著小几歲的宋威瞎混,宋威替她背了不少鍋呢。

宋威目光失落:“這個木雕是我很喜歡,想讓爹爹買了給我的,可他後來給了我別的。”

額...這這這...

宋沅尷尬住了,趕緊把木雕拿下來塞給他:“喜歡就拿著,你爹爹忙,肯定是忘記了,以後喜歡什麼告訴九叔,九叔給你買。”

“真的嗎?”他高興起來:“那九叔能帶我去騎馬嗎?”

騎馬?

宋沅打量了他一番:“你不是有自己的武師嗎?這個年紀應該早就學習騎射了呀。”

宋威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我已經一年多沒有騎過馬了,先前我墜馬摔傷了胳膊,母親就不許我再騎馬騎射,她說多讀幾本書也是可以建功立業的,只要我足夠強大,有的是人替我去衝鋒陷陣。”

“這話也不錯。”宋沅對林氏的心思還是很能理解的。

她就宋威一個指望,以宋淳對她的態度來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宋淳出色,有中山王和沈氏保駕護航,只要中山王登基稱帝,宋淳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儲君,宋淳之後就是宋威,宋威只要安安分分的多讀書就能等到登上尊位的那一日,到時候有的是為他拼命的人。

“九叔,你能帶我去騎馬嗎?”宋威又問了一遍。

宋沅搖搖頭:“還不行,總要你母親同意,否則你祖母會怪罪我的。”

“那就算了。”宋威失落起來,他雖小,卻也不願意給宋沅找麻煩。

好在沒兩日就是馬會,這是盛會,也是各府之間交際的大好日子,許多未婚男子都樂意參與,以此來展示自己的勇武。

佔地十幾畝的城外校場,彩旗飛揚,圍繞整個馬場搭起的布圍隨風起伏,桌椅小案擺了長長一連,太康帝居中而坐,精神很好,身邊圍坐著各宮嬪妃,雖然都上了年紀,但今日少不得有她們的孫兒露臉的機會,所以一個個都趕來捧場。

皇親國戚都坐在一起,一個個衣著華麗奢華富貴,許多平日裡鮮少露面的女眷也在其中,容貌迤邐者甚多,這讓另一邊落座的官眷看的羨慕不已。

人堆裡,一身素淨衣裳的穆綰棠的目光在皇親國戚中飛快掃過,還沒瞧見自己想找的人,就被旁邊的女孩兒推了一把。

“收起你那雙沒見過世面的眼睛,這樣明晃晃的往貴人堆裡瞧,真是給我們國公府丟臉。”女孩子嬌聲低罵,言語中全是鄙夷。

穆綰棠神色不悅:“瞧一瞧都有錯了?難不成低著頭畏畏縮縮就很懂規矩?”

“你還敢頂撞?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女孩子生氣了,伸手就想掐人。

穆綰棠立刻讓開她:“國公吩咐,家族中未嫁的女孩兒都可以來,又不是你能做主的,憑什麼說這樣的話?這裡可不是後宅,在這裡動手鬧起來丟臉的可不是我。”

女孩子氣壞了,一扭頭去找自己的孃親告狀,穆綰棠也不理,繼續尋找著,很快,她注意到了從布圍旁的缺口走進來的宋沅。

她今日穿了一身紅色的短袍箭袖服,外頭加了件黑色金絲彩繡的褂子,繫著抹額,帶著護腕,手裡還拿著馬鞭,身後跟著幾個挺拔精神的侍衛,就這樣隨意的從布圍邊走過,立刻吸引了許多目光。

“皇上。”宋沅上前見禮。

太康帝笑看著她:“今日若是能拔得頭籌,朕好好賞你一樣東西。”

“有皇上這話,孫兒也得盡全力。”宋沅抱了抱拳,又到中山王和小沈氏面前見禮:“父王,馬匹已經準備好了,孩兒去了。”

中山王點點頭:“去吧。”

她退出布圍原路返回,宋雋小跑著追了上來:“你求求我,等下我可以讓著你。”

“不求。”

“你可別後悔,今天高手多的是,好些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你第一次參加,小心墜馬。”宋雋提醒人也不忘端著自己的傲氣。

宋沅停下步子,看著前方:“宋徵也來?他要不要臉啊,我大哥都知道不欺負人,他還來欺負人?”

宋雋不吭聲,東宮如今弱勢,太子也是怕他輸了丟人,這才讓宋徵也來的。

朝堂上吃了王府的虧,總要在馬會上討回來吧。

他們過去,宋徵淡淡的瞥了宋沅一眼,並未將她放在眼裡,一個毛頭小子練了幾個月就敢來顯眼,就看有幾條命折騰了。

“公子。”黃越駕馬跟在宋沅身後:“今日有不少黑手。”

黑手?使陰招?

宋沅越發上心了,她驅馬往後退了退,並不去與這些人爭搶,其他人也沒把她放在眼裡,都盯著宋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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