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廷尉府計程車兵來了:“都查過了。”

霍英略有些遺憾的起身:“那就去公子墜崖的地方看看吧。”

墜崖的地方?宋沅對那個地方已經沒有太多印象了,憑著記憶也找不到,但廷尉府的人卻很清楚,帶著她順著一條被雜草覆蓋的小路穿過,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宋沅也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地方,坡度不大,路邊平整,她自己都疑惑了,自己即便再怎麼驚慌也不該在這種地方墜馬,即便是墜馬了,這摔下去也不會死,那些人都沒確定自己死沒死就走了?還能讓自己被人順利搭救?而且她當時是偷跑出來的,根本沒人跟著,那是怎麼找到自己的?找到自己的時候就沒有懷疑過自己與皇莊被屠一事有關?

一個個疑問跳出來,宋沅突然就明白霍英為什麼會懷疑到王府頭上了。

“公子覺得此處容易摔馬嗎?”霍英還要故意問問。

宋沅抿著唇,搖頭:“除非有人在暗處攻擊馬腿,讓馬摔倒才會把我摔下去。”

“那公子覺得此處會摔死人嗎?”

宋沅不吭聲了,答案肯定是不會,這麼平緩的地方,秋獵時下面都是厚厚的野草,比草墊都要舒服,怎麼會摔傷?她當時不也是被摔暈了過去?

“公子能否仔細說說你後來遭遇的幾次刺殺是怎樣進行的?王爺得知後又是什麼樣的反應?”霍英半點都不掩飾自己對王府的懷疑。

盤問犯人一樣的語氣讓宋沅惱了:“不知,都忘了,回吧。”

她拒絕配合,離開時臉色十分難看,隨行的官吏有些著急,霍英卻十分坦然。

回城後,宋沅徑直去了安舟時落腳的地方,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正是小沈氏所說的舅舅好友崔白家裡的後院,宋沅是悄悄來的,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她見到安舟時時,他正在看書,兩隻光禿禿的胳膊正費力的翻書。

“安先生。”宋沅心情很低沉:“你知道皇莊被屠案的始末緣由嗎?”

安舟時被問得一懵,在腦子裡好好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知道,你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了?”

“霍英要重查皇莊被屠案,此案只怕涉及到我,我想知道原委,再思量應對之策。”宋沅神情嚴肅,安舟時不敢大意,趕緊認真回憶了一下細節。

“這樁案子是在景宗登基後才重查平冤的,哦,景宗是大魏史上最仁慈開明的君主,德宗無後,過繼的景宗,他是中山王的後人,年近古稀的霍英收集了梁鶴的二十二條罪證,才讓梁鶴被誅殺,梁鶴死後,霍英請旨重查皇莊被屠案,景宗也允了,史官對這樁案子的評價只有八個字‘喪心病狂,空穴來風’。”

宋沅聽得皺眉,安舟時又回憶了一下:“這還得從大魏嚴禁的巫蠱咒術說起,有傳言說皇莊所處之地的風水極好,有幼龍盤臥,是朝野興旺之象,主未來新君,東宮和王府都曾秘密找人卜算,卦象顯示皆不是自家男嗣的福祉,所以聽了術士進言,屠殺九九八十一人,以血煞鎮壓,直接破壞了那處的風水,讓那條盤臥的幼龍被血煞除掉。”

當真是喪心病狂空穴來風,宋沅頓時覺得大魏嚴禁巫蠱咒術是對的。

這種荒誕的話,竟然值得用人命去填?

“據史書記載,動手的是東宮,不過也有野史記載,這樁案子剛開始查明的真兇是中山王,那時霍英尚在,將卷宗呈上後,沒能等到景宗批覆,霍英就病逝了,新任廷尉覺得疑點重重,再次徹查,最後定罪東宮,只是野史多的是無憑無據的編排,所以支援正史的人很多,畢竟太子位居儲君之位,最害怕的是他,而且他也有相信術士的先例。”

宋沅聽得目瞪口呆,冥冥中,她覺得自家父王的嫌疑更大,或許野史說的才是真的,是為了保全景宗的顏面,畢竟再怎麼開明仁慈的君王,只怕也不會允許自家先祖揹負這樣的罵名。

從崔白家裡出來後,宋沅也不想回家,她找了個酒樓呆坐著,腦中一遍遍梳理自己知道的資訊,可無論她怎麼想,都會因為霍英的那兩個問題而懷疑到王府頭上。

快入夜時,衛晏找了過來,瞧見她時狠狠鬆了口氣:“公子怎麼在這裡?屬下去了廷尉府,霍大人說公子沒和他一道,屬下還以為公子回家了,家裡也不在,好一番找呢。”

宋沅不開腔,她的情緒非常壓抑,墜馬受傷,對她沒有造成實際性傷害的刺殺,這些看起來都像是在故意演戲,那歷史上的她死了,會不會是因為女兒身被發現了?

“公子該餓了吧。”衛晏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忙找小二點菜,給宋沅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飯菜上來:“先吃些東西吧,公子餓了就會心情不好。”

宋沅猛地起身,她要再去皇莊看看。

她說走就走,衛晏來不及阻攔,丟下銀錠就趕緊跟上。

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宋沅再次來到自己當年墜馬的地方,她從自己看見屠殺的地方駕馬來到墜崖的地方,反覆幾次後,仍舊有個地方想不明白。

跟著她的衛晏一頭霧水:“公子來這裡做什麼?”

“當年我墜崖後,是誰發現的?”

衛晏回憶了一下:“是屬下啊,公子不在獵場,世子爺立刻命人來找,屬下也在,當時才到前面就聽見馬鳴,屬下們就趕緊過來了。”

宋沅:???

心裡的懷疑被衝擊到了,宋沅正要細問,黑暗裡猛地跳出十幾個黑衣人,衛晏反應神速,立刻拔劍將宋沅護在身後,黑衣人沒有半句廢話,揮刀就砍,他們立刻反擊。

幾人纏住衛晏,其他黑衣人全部湧向宋沅,她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完全不佔上風,而且對方招式狠辣,完全是要她命的架勢。

宋沅勉強應付了一陣,受了傷的衛晏立刻衝過來替她攔住:“公子快走!”

宋沅沒有遲疑,飛身上馬立刻就走,黑衣人卻緊追不捨,抹黑狂奔,完全瞧不見道路和方向,身後又有追兵。

一瞬間,宋沅彷彿重新回到了當年奪路狂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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