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換上麻繩上馬,宋沅雙手已經脫力顫抖,她緩了緩,再次策馬衝上去,瞄準時機甩出麻繩一舉套中野馬,黃越抬手止住其他武師,讓他們都退遠些,不必再為宋沅護駕。

獨自與野馬較勁,宋沅力不從心,再一次被拽下馬背,她躺在泥地裡已經沒力氣再爬起來了,其他武師見狀,立刻制住野馬。

黃越駕馬走近,看著她眉頭緊鎖:“一炷香後,再練。”

他歷來嚴格,宋沅不敢拒絕,答應了一聲才坐起來。

“公子。”衛晏立馬跑過來,看她摔得臉上都青了一塊,於心不忍:“這也太可怕了,第一次練習套馬,怎麼能這麼幹呢?當初世子爺和二爺學套馬時,都是先練習了半個月的拋繩和馴馬的。”

他叭叭吐槽,說完才發現黃越就在一旁,心虛的立馬閉了嘴。

宋沅不說話,她摔得渾身都疼,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地上太涼,衛晏也怕她生病,愣是把她拽起來扶去了旁邊。

休息了一炷香後,上馬後宋沅摔得更狠了,她根本拉不住狂躁的野馬。

“臂力不夠啊!”黃越在一旁看著都著急:“技巧也不熟。”

旁邊的武師勸他:“公子年少,臂力如何能與青年相比?又是第一次練習,能練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拉不拉得住不重要,重要的是會摔,真到了馬會上,摔下馬就是死路一條,到時候所有人都顧著套馬,能有機會爬起來就不錯了,被踩死的人年年都有,可不是什麼新鮮事。”黃越的臉色更黑了。

眼瞅著宋沅實在爬不起來了,他才叫停練習。

宋沅是被衛晏揹回去的,她渾身都是泥,髒的不成樣子,手掌磨出了好幾個血泡,臉頰上都磕青了兩處,還被劃傷了一道細細的血口子。

內侍早已經備好了熱水,他們要伺候宋沅沐浴,宋沅拒絕了,將人都趕出去後,她自己泡進熱水裡,渾身痠痛讓她完全不想動彈,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瞧著就害怕。

所有的師傅中,黃越是最嚴厲的,知道王妃沈氏溺愛宋沅,他對宋沅的要求反倒越高,生怕自己這輩子當一次師傅,還教出個沒真本事的浪蕩公子哥,

瞧出宋沅是個肯吃苦的性子後,對她越發看重,恨不得把自己畢生的本事都交給她,只是宋沅的體格不壯,縱使好吃好喝的供應著,依舊不如其他公子那般高大健碩,力氣自然也不足。

這是黃越最可氣的地方。

“公子。”衛晏來到了門外提醒:“還有半個時辰,太華殿就擺膳了。”

宋沅忙打起精神:“知道了。”

她趕緊給自己洗洗乾淨,又自己擦了藥,換好衣服後在炭盆邊坐著烘頭髮。

衛晏拿著藥進來:“公子,屬下給你擦藥吧。”

“不用,我已經擦好了。”宋沅盤腿剝著板栗,手抖的厲害,連板栗的那層皮都有點撕不下來。

衛晏看她實在剝不了板栗,趕緊替她剝了兩粒,又替她把綁頭髮的髮帶和抹額拿過來,等頭髮略微幹一些,就替她把頭髮綁起來,又細細的繫上抹額。

到太華殿的時候膳房正在擺膳,常德出來,瞧見她就‘哎喲’了一聲:“公子怎麼傷成這樣了?”

“摔了幾次。”宋沅挺不好意思的:“面見皇上,卻這般容貌不整,實乃罪過。”

常德忙道:“學習套馬,受傷也是常事。”

他領著宋沅進去,太康帝瞧了宋沅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安靜的用了晚膳,他就打發宋沅回去了。

常德還笑:“皇上不是說要讓公子陪著下會兒棋嗎?”

“你個老東西,朕這麼不近人情嗎?”太康帝安逸的坐在矮榻上:“你瞧瞧他傷的,只怕這幾個時辰沒少摔馬。”

常德笑著點點頭:“的確,公子也說是摔得。”

“還記得朕當年學套馬,剛開始摔得也很慘,被先帝訓斥的很厲害,全身找不出一塊好皮,身子骨疼的大半個月也得咬著牙去練,苦吶。”想起往事,太康帝的神情無端多了一絲落寞:“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就別讓人再去送宵夜了,朕估摸著他回去就能睡著。”

常德應了,趕忙讓人去傳話。

宋沅的確回去就睡下了,她太累了,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在宮裡住了五六日,宋沅終於在太華殿遇上了太子。

她原以為太子每日都會入宮,沒想到並不是,太子來的時候,宋沅正在唸奏摺,太康帝上了年紀,根本看不清奏摺上的字,平日裡都是識字的內侍念給他聽,如今這份差事換成了宋沅。

“樂平的摺子,不知父皇可瞧了?”太子恭恭敬敬。

太康帝眼睛都沒睜開,語氣慵懶:“剛看過,太子有何高見吶?”

“樂平的雪災年年有,糧食顆粒無收,地方官已經連續三年上折,請求退耕養畜,兒臣以為,樂平的確不適合耕種,三年顆粒無收,百姓的日子苦啊。”

太康帝重重的嘆了一聲,太子立刻繼續說道:“兒臣知道,大魏可以耕種的地方不多,若是樂平再退耕養畜,那大魏每年的糧食收成只會更加不夠,可是再這樣下去,樂平的百姓可就活不下去了。”

“三年了,都找不出預防雪災的法子?”太康帝十分不滿。

他要發火了,宋沅連大氣都不敢喘,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一遍遍祈禱他們千萬別注意到自己。

“兒臣無能。”

太康帝越發不悅了,氣氛極其壓抑,就連常德都屏氣凝神不敢弄出半點動靜。

“其他各處未報雪災,只樂平報了雪災。”太康帝神色陰沉:“漁陽比樂平還要在冷一些,卻連年豐收,到底是老天不賞飯吃,還是人不願意賞飯吃,告訴樂平的地方官,若是今年再無秋收,所有人連誅三族。”

這話說得太子的臉色都不好看了,他應了話,忙退了出去,宋沅拿著奏摺,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好不容易熬到太康帝要見大臣,她這才得了機會離開。

路上,宋沅反覆琢磨太康帝與太子的對話,想起朱慈曾經提過的一件事。

朝廷鼓勵耕種的政令中,最大的阻礙是那些牛羊千萬的富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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