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情況說的十分嚴重,宋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從沒想過大哥會出意外,在她的認知裡,宋淳是永遠不會出事不會被人算計的,即便有人想要算計也是以卵擊石,包括大巫織焰,他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會點旁門左道的神棍而已。

若是大巫織焰真的對宋淳不利...宋沅起了殺心,她並不相信鬼神之說,當初訂立契約也只是想著以此與對方達成合作,讓大巫織焰到洪明帝跟前去,蠱惑洪明帝少干涉政事,好把大權讓出來而已,至於遭受反噬什麼的,她就沒信過。

可是洪明帝卻是個不穩定的,宋淳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宋涪預料的事八九成會成真,宋沅可不敢保證他到時候發瘋的時候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總之你要做好準備才是,畢竟沈娘娘還在京兆。”宋涪好心提醒。

說起自己的母親,宋沅也不敢有半分大意。

“還有一件事,匈奴在西北挑釁後遭受重創,大舉北遷,落腳在了大魏北境之外,遣了使臣入京要向大魏求和。”宋涪滿臉思量:“我是不信這些人真心求和的,只怕有詐。”

宋沅一番認真思量:“我聽說原本執掌北部大軍的幾位老將軍在西北接連告捷後主動請辭告老還鄉了,二哥如今執掌了北部大軍,但是那些老將軍昔日的舊部親信仍在,二哥雖然擔了一個執掌全軍的名頭,但實際權利卻並未收攏,如果匈奴這個時候挑事,一旦有些人有心落二哥的威勢,必定會讓匈奴有可趁之機,匈奴選擇駐紮在北境之外,想必也是知道這個局勢,只是軍中詳情算是隱秘,匈奴又怎會得知?除非北部大軍中有人學了六哥那一套,私底下與匈奴來往。”

“這正是我擔心的,所以我在考慮,是否需要調一批火器去給二哥。”宋涪看過來:“你意下如何?”

宋沅搖搖頭:“不妥,火器在手固然要有優勢,可是北部大軍內部人心不齊,誰能保證火器不會落在不該持有的人手裡?那不就成給二哥添亂了嗎?而且,火器在我們手裡,才能威懾到北部大軍和南部大軍,若是北部大軍手裡也有了,南部大軍會不會也要?厚此薄彼必生事端。”

宋涪沒有立刻吱聲,他有自己的思量,他完全可以不幫宋潤,可是宋潤和宋淳不管誰出了事,以他現在的風頭,洪明帝必定會把這筆賬清算在他身上,所以他得有所表示。

要麼調一批火器過去支援宋潤,要麼調一隊使用火器的兵馬過去支援宋潤,第一個法子存在的問題宋沅已經說了,後續影響不小,第二個法子則更冒險一些,軍隊不能從大魏境內穿過直奔北部,否則御史臺一本彈劾的摺子就能給他定下擅自調兵離開西北的罪名,所以只能從境外走,從境外走有近千里遠,還要冒著被匈奴圍剿的風險,兩條路都很不利。

“我再想想吧。”宋涪有些猶豫了。

洪明帝已經對他生疑,那他的每一個決策都得再三小心,萬不能被抓到把柄,即便很想幫宋潤,他也得為自己思量。

他要走,宋沅趕緊起身,她清楚宋涪的顧慮,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西北離著上谷實在太遠了,他們實在是有心無力。

轉眼七月過半,雨季姍姍來遲,敷衍著落了幾滴雨後就放了晴,碧藍色的天空,愣是一朵雲都瞧不見。

宋沅站在院子裡看著豔豔的大太陽發愁:“這雨下的,還不如我流的汗多,聽說城外那條河都見底了?”

“早就見底了,兩三個月前還有百姓興沖沖的去網魚呢,如今河床都曬裂了,那些沒撈走的魚死了不少,太陽一曬,稍稍走近就腐臭難忍。”衛晏看了眼院子角落蔫了的花:“井水也見底了,廚房燒水做飯都要提前一天打起來放在缸裡沉了泥沙再用,再不下雨,吃水都要成問題了。”

宋沅躲回陰涼處:“好幾個縣都報了窖井榦涸,儲存的水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樣的日頭長久的曬下去,莊稼也會被曬死的。”

“屬下聽說,上報天災的郡縣越來越多了,最開始只是河間四地報了旱災,現在連陳留等地也在上報,民間傳聞,說是皇上寵信巫蠱,招至天譴。”周圍沒別人,衛晏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宋沅也沒覺得他言行無狀,反倒撇撇嘴:“雖然我不信報應天譴什麼的說辭,但這口黑鍋甩的非常合適。”

她搖著摺扇準備進屋,侍衛卻狂奔進來:“殿下,出大事了。”

他著急忙慌的把手裡的信遞過來,宋沅只是瞧了一眼,臉色就變了,立馬出門去找宋涪,結果剛到刺史府門前,宋涪就勒馬停住,顯然,他也收到訊息了。

北部大軍暴動了。

與宋涪預料的一樣,匈奴求和只是假象,他們只是在拖延時間,在等候朝廷回覆的期間,因為軍餉的問題傷了人命,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宋潤從中斡旋卻被匈奴突襲,至今下落不明。

沒了宋潤主持大局,幾位老將軍留下的親信有意掌控局勢,卻因不和已久,誰也不服誰,導致本就散亂的局面更加散亂,他們之間還清算起了新仇舊恨。

如今北部大軍已經分作了三路,一路對陣匈奴,但因主帥下落不明,臨陣指揮的將軍不敢貿然出擊,與匈奴的對陣中處於被動局面;一路兵變,叫囂朝廷分配不公,細數了昔日軍中錯漏,殺了將領,要求朝廷給個交代;另一路打著鎮壓兵變的旗號大肆殺戮。

匈奴就在北境之外,北部大軍卻亂成這個樣子,換做是誰心裡都是慌得。

宋涪也不再耽擱猶豫,立刻調了三千騎兵帶上火器和備用馬匹,自武威出境,直奔上谷,為了避免被匈奴圍剿,一行人只帶了五天的口糧,儘量做到輕裝簡從,而他指定的前鋒正是周野。

坐鎮指揮這事宋沅幫不上忙,只等宋涪做完安排了才說:“旱災,兵變,這些都可以歸咎於巫蠱禍國的前兆,我認為我們可以主動出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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