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短短三個月,大魏朝野一掃陰霾,宋沅在處理政事上的熟練度讓所有人瞠目,幾年主管民政的經驗讓她面對各類複雜的問題都遊刃有餘,大膽果斷有想法,便是在朝中沉浮十幾年的老臣也不得不敬佩她的手段與城府。

只有一件事,讓朝堂百官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是對國師的處置。

大巫織焰穩居國師之位,可自由出入宮闈,宋沅沒有半分處置他的意思,不管是誰上折要求嚴懲,她都按下不提,若有人當面進諫,她也充耳不聞。

明章殿裡,遷居至此安養晚年的兩位太后坐在一塊,皇后穆綰棠在身邊陪著,從白瓷罐子裡舀出冰涼的甜酒,穆綰棠細心的呈到她們跟前。

“秋老虎最是磨人,兒臣命人做了甜酒,用冰塊鎮著,母后嘗一些消消暑氣吧.”

小沈氏笑盈盈的接了,沈氏卻沒什麼胃口,只是品了一口就問:“皇上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廷尉府已經查清,那個南疆巫師蠱惑先帝謀害淳兒,還屢屢干涉朝政,就連那些問罪下獄的皇族也與他有來往牽扯,這麼多罪行,難道都不足以治罪?”

穆綰棠被問的不知如何作答,雖說宋沅會告訴她前朝的事,但沈氏這個問題她的確回答不上來,她也曾問過宋沅這件事,可每次宋沅說的都是時機未到。

既然時機未到,那便是不能細說。

事以密成的道理,她懂。

“當然足以治罪.”

小沈氏把話接了過去:“只是,國師是先帝親封,雖然罪行累累,卻並無實證,就連廷尉府也沒查到這些事與國師有直接關係的證據,沒有證據便不能擅自定罪。

再者,穆宗皇帝嚴禁巫蠱二十年,卻被先帝冊立國師一朝毀盡,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朝廷法度仍舊受百姓質疑,人人都怕朝令夕改,為此總得徐徐圖之,否則,皇上的信譽便要如先帝一般了.”

沈氏心裡不悅:“巫蠱禍國,皇上遲遲不做處決,還無視朝臣進諫,哀家實在擔心,既然連最為棘手的南方皇族都能震懾,為何要畏懼一個南疆巫師?”

“國師算不得是普通的南疆巫師,他能蠱惑先帝,不僅讓先帝破例冊立他為國師,公然叫板穆宗皇帝的國策,還能在短時間內就與皇族權臣搭上線,在民間發展出一大群信徒,就足以證明巫蠱一事在大魏頗有根基。

這些年,朝廷大大小小警告過多少次,地方衙門又抓了多少人,不都沒能徹底扼制住民間百姓對巫蠱的追捧風氣嘛,這個時候,若是皇上貿然對國師動手,只怕百姓們便要不答應了。

大臣們進諫,要將國師問罪下獄,不管理由如何充分,卻沒有一個人說出個穩妥法子,若是因為處置國師而鬧出大禍,豈非不值得?皇上如今隱而不發,自然有其緣由,說不定是在靜待時機呢.”

這番解釋沈氏勉強接受,但心裡依舊是不痛快的。

登基之前,宋沅把話說的那麼好聽,她說會替宋威宋策好好安排,說不會忘記沈家的舅舅表兄弟們,說會讓自己寬心。

可如今呢,宋威被打發去了遙遠荒涼的遼東,宋策只在廷尉府做了謄抄小吏,沈家這門外戚除了一些銀錢恩賞外,沒撈到半分實實在在的好處,就連與宋淳之死息息相關的大巫織焰他都不肯處決。

沈氏實在堵得心慌,瞧著從容淡定的小沈氏,埋怨的話都湧上來了,卻又悉數嚥了下去,小沈氏是個伶俐人,不管她如何質問,小沈氏必然會替宋沅找理由解釋,沈氏也懶得再說話。

品了口甜酒,她瞄上了穆綰棠,開口就問:“皇后大婚都快一年了,如今後宮又無妃妾,怎麼還沒有喜的訊息?”

穆綰棠被她突然一問,面色難免尷尬,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作答。

大婚之前,宋沅就已經和她把話說明白了,當時也給了她考慮的機會,她既然答應下來,就不能做那言而無信之事,故此大婚之後,雖然日日與宋沅宿在一間屋裡,卻是分榻而眠,哪裡會有子嗣?

“不著急.”

小沈氏笑意溫和:“都還年輕,皇上初登帝位政務繁雜,只怕是顧不上,而且,大婚不久明恭太子就病了,皇上與明恭太子兄弟情深,那時正傷心,自然是顧不得皇后了,又遇上先帝喪儀,便是為了守著國孝,這個時候也不合適有子嗣.”

這個理由沈氏無法反駁,攪動著碗裡的甜酒,語氣頗有幾分嫌棄:“這種國孝有什麼可守的.”

她對洪明帝實在介懷嫌棄,若非為了禮數做做樣子,必然是要每日歌舞昇平好好慶祝一番的。

為了不讓穆綰棠在這繼續被為難,小沈氏讚了幾句甜酒不錯,讓她給宋沅送些過去,穆綰棠這才得以脫身。

著侍女捧著甜酒到了太華殿,宋沅正忙著批閱奏摺,穆綰棠也不出聲驚擾,見了禮就在一旁將甜酒舀出來。

“你從明章殿過來,太后有沒有問起朕對國師的處置?”宋沅頭也沒抬,問的也十分隨意。

穆綰棠將甜酒放在她手邊:“問了,不過母后做了解釋,臣妾瞧太后似乎並不滿意.”

“滿不滿意到是無所謂,只是,太后如此關心朝政,實在不妥.”

宋沅把批閱完的奏摺放在一旁,這才端起甜酒喝了半碗:“前些日子,太后為沈家子弟請封,朕讓司空府查了政績,真是一塌糊塗,便是朕有心破例提拔,只怕他們也難當重任,故此惹得太后很不高興,如今朕又不肯治罪國師,她心裡必然是不悅的,你在跟前行走,難免會被她為難.”

穆綰棠輕聲道:“不過是些牢騷話,臣妾到不在意,皇上也別在意才是.”

“牢騷話聽多了也傷人.”

宋沅看著她:“你找找理由少往明章殿去,這種委屈咱們不受.”

這話說得穆綰棠心中一暖,兩腮含羞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皇上.”

內侍輕聲進來:“晏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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