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綰棠的態度不夠親熱,國公夫人一時間也尷尬住了。

正好此時,侍女又送來了新的拜帖,穆綰棠故意認真挑揀著瞧,雖沒直說,但逐客的意思明顯,國公夫人見狀,便趕緊告辭退下。

穆綰棠的態度實在讓國公夫人心中不安,為此一回家,她就趕緊找到穆國公,將自己心中的顧慮和盤托出。

“先前因為咱們家姑娘婚配的事,算是徹底得罪了沈妃與新太子,偏太子妃也與咱們家有過節,夫婦二人與咱們家都有嫌隙,如今登上高位,怎麼肯對咱們家和顏悅色,老爺今日是沒瞧見太子妃那冷淡的模樣。”國公夫人邊說邊嘆氣:“歷來都是旁人敬著我,今日還是第一遭被人冷淡呢。”

穆國公不急不躁的逗弄著自己飼養的鳥雀,從容道:“朝中人利益為先,往日有些小過節算不得什麼。”

“我現在真是後悔,若是早知道他能爬上儲君之位,又何必把孫女兒塞給明恭太子做妾?平白拉低了咱們家姑娘的身份不說,還讓人恥笑。”國公夫人滿臉懊惱。

穆國公沒有反駁,世事無常,畢竟誰也沒想到身強體健的宋淳會暴病身亡,更想不到儲君之位會落到宋沅頭上。

“老爺,如今還是得想個法子儘快向新太子示好才是。”國公夫人懊惱之後便又開始想法子了:“咱們家姑娘...”

她還沒把話說完,穆國公便掃了一眼過去,硬生生讓她止住了話頭,這才說道:“太子妃便是穆氏一族出身,何須再與新太子攀親,與其鬧出姐妹爭寵讓人笑話,不如好好經營與太子妃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也對也對。”國公夫人趕緊改口:“她雖然是太子妃,但是沒有背景家世,等太子身邊多幾房家世門楣出眾的妃妾,自然是會著急的,不會放著國公府這麼好的靠山不用的。”

她念念叨叨,穆國公也不接話插嘴,穆綰棠算不上關鍵,他可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夠左右朝局關係,特別是左右宋沅這樣的人,所以最關鍵的還是宋沅的態度。

東宮的修繕接近尾聲,宋沅受邀去看,穆綰棠也陪同在側,一塊同去的還有久留京兆的宋煜及幾名負責修繕的官吏。

“當年受太子相邀去往樂平共慶豐收,便能看出太子能力不俗,是個有福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多年已過,殿下果然登臨青雲,非我等俗人可望其項背啊。”宋煜言中帶笑。

宋沅臉上掛著客套的笑,道:“小王爺身為長輩,這樣調侃孤一個晚輩,孤真不知道要如何接話了。”

“殿下與臣不過相差幾歲,何必拉開輩分?”宋煜奉承著想要拉近彼此的關係,宋沅卻並不接話,反倒十分認真的待著穆綰棠參觀起修繕後的東宮。

她興致很不錯,一處處逛下來,時不時就會與穆綰棠竊竊私語笑上兩聲,儼然就是蜜裡調油的小夫妻。

宋煜笑盈盈的看著她們夫婦,跟在宋沅身邊的穆綰棠端莊中帶著嬌羞的模樣太過自然,不管何時,目光只要掃過宋沅,必會痴痴纏纏,上下臺階時,宋沅會細心的扶她一把。

這些小動作,無不昭示著她們夫妻和睦感情甚篤。

先前他因為巫蠱卜算懷疑過宋沅的身份,可如今看來,也不由的懷疑起卦象的真假了。

皇家是不會讓皇嗣男女混淆的。

這個觀念再一次在宋煜的潛意識裡被強調,跟著宋沅夫婦逛完東宮,穆綰棠乏了提前回府休息,宋煜也終於找到機會與她單獨聊聊了。

在東宮修繕精緻的花園坐下,宋沅悠閒的喝了口茶便率先開口:“小王爺還相信巫蠱卜算嗎?”

“不過圖一時之樂的東西,興致過了也就丟在一旁了。”宋煜很識趣。

宋沅笑了:“巫蠱不是好東西,能別碰就別碰,否則定會讓人做出些追悔莫及的事。”

宋煜點頭不語,他還輪不到宋沅來教這個道理,但如今身份尊卑有別,他還有事要與宋沅合作,所以只能聽著。

“明恭太子喪儀已過,雖未下葬陵寢,但諸位皇族久留京兆似乎也不妥當,小王爺在皇族中聲望高,孤很好奇小王爺的意思。”

宋煜自謙道:“諸位皇族身份再尊貴也比不得殿下,如今留在京兆,無非是因為皇上臥病,即來京兆,總不好不請禮問安就走,所以,想等皇上痊癒了,當面磕了頭再走,如此也好內心安穩。”

“父皇病著,到是有勞你們跟著一塊操心了,只是,明恭太子夫婦一同離世之事對父皇的打擊太大,小王爺也是知道的,明恭太子自幼便得父皇器重,可謂是寵到了骨子裡,他驟然離世,父皇一時無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宋煜點點頭:“的確如此,只是皇上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喪子之痛傷身,身為臣下難免牽掛。”

“你們的牽掛之心,孤會轉達父皇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大局安穩,明恭太子離世,為了穩住大局,孤倉促繼任儲君之位監國理政,雖能暫時穩住人心,但皇族久留京兆,實在惹人非議,這一點,小王爺應該能夠理解才是。”

宋煜笑了:“殿下放心,臣等雖然是俗人,卻也明白大魏穩固的重要性,只是如今,幾位皇子皆未露面,臣等也是擔心殿下年輕受了欺負。”

“諸位兄長奉旨駐守地方及邊塞要地,先帝在時便有過旨意,無詔不得隨意返回,所以此次他們才不能回來,但諸位嫂嫂卻都趕了回來,足以見得他們的真心,小王爺就不必費心了。”

“明恭太子病逝這樣的大事,只安排家中女眷回來,是否太過敷衍輕視了?”宋煜一臉自以為是。

他想挑撥離間,偏宋沅不吃這套,認真道:“小王爺妻妾成群,無法理解夫妻一體四個字也不奇怪,孤的兄長們再混賬,也不敢隨意納妾,嫂嫂們是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並非尋常家中女眷可比,很多時候,她們的意思便是兄長們的意思。”

被諷刺了,宋煜也不在意:“這一點上,殿下兄弟幾人到是不如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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