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賭場
雖然書上說真心千金難換，但為了金錢付出真心的人好像也不在少數。
林天鐸心中想著，在侍從的陪護下走出了夢香樓，可走起路來整個人還是輕飄飄的，離開夢香樓的這一刻，發覺身邊再無人可以驅使，心中甚至生起幾分不捨。
“怎麼樣？喜歡嘛？”蕭葉站在路邊，靠著一輛裝著糧食的推車問道。
他明顯已經在外邊等候多時，衣角的潮溼和鞋邊的泥土足以證明這一點。
林天鐸想解釋什麼，但思索片刻後，他口中只輕輕吐出兩個字：“喜歡。”
不得不承認，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感覺確實令人著迷，甚至不可自拔。
而對於林天鐸這個回答，蕭葉很滿意，他說道：“喜歡是正常的，沒有人不喜歡虛榮，只是很多人不承認而已，在這裡虛榮也是最讓人放心的事情，你付出了不影響自已生活質量且她們需要的錢，她們也心甘情願的滿足了你的虛榮，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林天鐸嘆了口氣：“雖然找不出反駁的點，但怎麼感覺你說的都是歪理呢師父，我這種表現書上可都是說意志不堅定的。”
這時林天鐸耳邊傳來熟悉的蒼老聲音：“坦然者不近心魔。”
林天鐸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這句話有什麼意思，蕭葉又接著說道：“如果讓你找到反駁的點，那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啊，少想些大道理，該做飯了，食材都給你找好了，一會兒去我另租的小院裡做好了，然後戴上面具去分發糧食。”
對此，林天鐸也沒什麼意見，對蕭葉的指點，他向來都是照做。
蕭葉帶來的這一車糧食也很有考究，是專門用來做救濟糧的，裡面的糧食都很廉價。
林天鐸蕭葉教他的方法把這些食材做成粗食嚐了嚐，吃起來口感很差，連要嚥下去都不是很容易，估計也是防止飢民吃的太急。
同時，因為要當場吃下一碗才能領下一碗，所以除了真正飢餓的人可能只有吝嗇鬼才會來領。
對於這類吝嗇鬼，蕭葉的態度是任由之，做好人只需要做好自已就夠了。
在蕭葉的指示下，林天鐸先是換上一身厚實的大衣遮掩體型，然後戴上蕭葉交給他的面具，推著剛出爐的第一車粥就走出了小院。
果不其然，剛開始看到免費施粥的字樣後，來渾水摸魚的人有很多，但大多在嚐了嚐粥之後就離開了。
施粥的結果倒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一車粥就沒施出去多少，眼見快到田多宵夜開店的點了，林天鐸換回衣服，打道回府了。
也許是因為姜越城本身治理的就不錯，饑民人數本來就少吧。
當然，這只是第一天的情況，蕭葉的意思是往後每天白天飯店開業前都到小院裡製作救濟糧然後出門發放，直到這用飯店一月一半的利潤換來的食材用完為止。
林天鐸知道，第一個月是最容易的，畢竟往後的每個月要至少用一半利潤來買食材發放，自已現在只是在完成基礎要求。
當然，另一半利潤要不要花掉也是全憑自已一念，就從目前來看，林天鐸自認為他可沒有那種完全犧牲奉獻的精神，用一半利潤救濟饑民已經很不錯了。
剩下的錢去夢香樓就不錯。
有了慾望，林天鐸工作時也更有動力，去田多宵夜工作的時間也更多了，看著每天賬面上增加的數字，他心中對下個月的生活也有了盼頭。
而在十幾天後把一半利潤換來的食材都發放完之後，他更是每天從早幹到晚，也不再提人手不足開業半天的事情了。
而有期盼的日子往往過得很快，林天鐸甚至感覺沒過多久，就到了下一個月。
蕭葉也是按照約定把一半利潤交給了他，讓他自已決定剩下的一半利潤用來做什麼，自已花銷或是用來買多的食材都由林天鐸決定。
對於這個選擇，林天鐸沒有半分猶豫：“當然是去玩啊。”
哪怕蕭葉的這個做法有什麼陷阱，也無所謂，至少去玩能爽，買食材只會增加工作時間和負擔。他甚至懷疑蕭葉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不想當好人。
而且這次不用一下子把錢全都花完，像上個月那麼奢靡確實太誇張了，這次自已省著點，也許能玩滿一個月？
想到這裡，林天鐸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傻乎乎的笑什麼呢？”
蕭葉拍了拍林天鐸的腦袋，又接著說道：“要不要師父給你推薦幾個好玩的去處？可能比夢香樓還好玩。”
見林天鐸眼神亮晶晶的欣然點頭，蕭葉也不多說，只在前面帶路，帶著林天鐸很快來到了一片建築群前。
這片建築不同於夢香樓，它並不是很高，但佔地面積卻是極大，整體也不體現出什麼高雅的氣質，只有恢宏與富麗堂皇，建築整體都用金色的漆塗刷，在夜晚的燈光群裡顯得格外耀眼。
它的門前掛著一棵懸空的高大富貴樹，連根拔起用線纏繞，門前也有侍者，不同於夢香樓的侍者，他們都身材筆挺，站的十分整齊，神色也是十分嚴肅。
景象和人搭著，就體現的這裡氣勢恢宏。
林天鐸站在門前，拿著蕭葉給他的錢，一時有些躊躇。但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他，“是田多宵夜的林先生嗎？”
“啊，我是，你是？”林天鐸看著跟自已搭話的路人，有些疑惑。
這人倒是古怪，來這裡還穿著一身軟甲，林天鐸看他挺面善，想必也來過田多宵夜，不過顧客太多，林天鐸也沒有全都記著。
江秋說道：“我只是這邊的一個賭客而已，林先生第一次來？我對這裡挺熟，帶你一起去吧。”
原來這裡是賭場啊，林天鐸恍然大悟，心中想著書裡對賭場的那些描述，也有了幾分底氣，便說道：“好的，那就多謝了。”
話罷，江秋就領著林天鐸向賭場裡走去。
路過兩列侍者時，他們嚴肅的表情也變得帶著幾分討好：“秋哥，又來玩啊。”
江秋笑著，無奈的和這些人打了打招呼，又偏頭對著林天鐸說道：“來這裡玩多了，連門口的侍衛都認識了，我叫江秋，熟的人都喜歡叫我秋哥。”
“我叫林天鐸，田多宵夜的老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