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界城的郊外,一條几乎被世人遺忘的小路蜿蜒伸展,彷彿一條沉睡的古龍,被歲月的風塵覆蓋,顯得荒涼而冷寂。這條小路兩旁,雜草叢生,偶爾有幾株枯樹頑強地佇立,枝幹扭曲,像是經歷過無數風雨的洗禮。

此時,幾輛馬車正緩緩駛來,車輪在不平的小路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彷彿是疲憊的喘息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比克輕輕掀起馬車窗簾的一角,目光透過狹窄的縫隙向外窺視。窗外,一片荒涼的景色映入眼簾,破敗的房屋、枯萎的樹木和荒蕪的土地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荒蕪的畫卷。

沒想到南界城的監獄會坐落在如此偏遠的角落,幾乎與世隔絕。比克撩起窗簾的一角,目光透過狹小的縫隙掃向窗外,那片荒蕪的土地和稀疏的草木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緩緩放下窗簾,轉過頭對卡爾文說道:“監獄在這裡,真是出人意料。”

卡爾文緊閉著雙眼,彷彿在沉思,聽到比克的話後,他緩緩睜開眼,語氣冷漠而堅定:“那些罪犯,他們犯下的罪行足以讓他們被永遠放逐。他們不配住在城市的繁華之中,這裡,已經是帝國對他們最寬容的安排了。”

比克沒有立刻回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冷笑中透露出對卡爾文說法的輕蔑和不屑。他再次將目光轉向窗外,那片荒涼之地彷彿也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的殘酷與冷漠。

時間如同流水般匆匆而過,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上艱難地前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終於,在一聲悠長的嘎吱聲中,馬車停在了南界城監獄的門前。那座由冰冷石頭砌成的監獄矗立在眼前,高聳的圍牆和尖銳的鐵刺在陽光下顯得愈發陰森恐怖。

一名身材魁梧的獄警從陰影中走出,審視著這輛不請自來的馬車。他走到馬車前,用粗糙的嗓音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卡爾文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文書,遞給了獄警。那紙張在昏暗的日光下顯得尤為刺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如同螞蟻般爬行。獄警眯起眼睛,費力地閱讀著文書上的內容,他的眉頭漸漸皺起,似乎在確認這份檔案的真偽。

經過一番審視,獄警終於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卡爾文和比克身上來回掃視,彷彿在確認他們是否與文書上所述相符。然後,他轉身向身後的獄卒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拉開監獄的拒馬。

隨著一陣鐵鏈的摩擦聲,拒馬緩緩被拉開,露出了一個陰暗的通道。馬車在獄警的示意下,緩緩駛入了這個充滿壓抑氣息的監獄。馬車車輪在不平坦的道路上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空曠的監獄中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隨著馬車的深入,周圍的景象愈發陰暗。高聳的圍牆、冰冷的鐵窗和厚重的牢門,無不透露著這座監獄的森嚴與冷酷。

在比克等人被獄警安排到一間昏暗且潮溼的房間後,四周瀰漫著潮溼的黴味和鐵鏽的氣息。房間的牆壁斑駁,牆角處堆積著一些不知名的雜物,看上去已經許久未曾有人打掃。

沒有二話,卡爾文立刻向獄警索要了相關的卷宗,獄警不敢耽擱,快馬加鞭的從檔案室取出卷宗後恭恭敬敬遞給了卡爾文,他快速翻閱,從中挑選出幾份關鍵的文件,隨後遞給了比克。

比克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眉頭緊鎖,開始逐一翻閱著手中的名單。他的搜尋目標雖然簡單,卻也嚴苛:首先是忠誠,他希望找到的是那些重情重義,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背叛的人;其次,是要對自已有要求,需要自已的幫助,這樣自已才能拿捏住這些人;最後,他們還需具備一定的能力,如果能力是關於精金的那更是再好不過,儘管比克清楚這樣的條件在現實中很難全部滿足,但他仍抱有一絲希望,畢竟有總比沒有強。

而且他現在幾乎沒有幾個真正能夠用得上的人,而且大多數人的忠誠問題都讓他感到擔憂。尤其是克里斯等人被奧利給抓走之後人手問題顯得更加緊急。

比克審視著卷宗,手指在名單上輕輕劃過,默默選定了幾個他認為優先的候選人。然而,他清楚這僅僅是初步的判斷,真正的瞭解還需要透過面試來驗證。他抬起頭,將卷宗輕輕推回到卡爾文面前,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和堅定:“先把這幾個人叫來,讓我看一下。”

卡爾文接過卷宗,眼神迅速在名單上掃過。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這上面有幾個人,確實在這裡,但還有一些人並不在這裡。”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或許被轉移到了其他的城市監獄,又或者直接被關在了警察局的臨時監獄裡。”

比克聞言,眉頭緊鎖。淡淡地嘆了口氣:“現在能給我調過來的,只有這兩個人嗎?”他指著名單上卡爾文點過的兩個名字。

卡爾文點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是的,目前只能先安排這兩個人過來。其他的人,我會盡量透過其他方式給你帶過來。”

比克深吸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那就這樣吧。剩下的人,你再透過別的方式給我帶過來。”

陰暗的牢房內,光線透過高高的鐵窗,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與影的交錯。卡爾獨自一人跪在牢房的一角,面朝太陽的方向,他的身影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愈發孤獨而決絕。

他低下頭,額頭緊貼著冰冷而堅硬的地面,連磕了三個響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沉重,彷彿帶著他所有的屈辱和憤怒。磕完頭後,他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種肅然的神情,彷彿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

“走吧。”他轉向身後的獄警,聲音低沉而堅定。獄警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終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轉身,準備帶他離開這個陰暗的地方。

卡爾站起身,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決絕與狠厲。他並不後悔自已的所作所為,因為地主阿里巴巴欺人太甚,他受夠了這種壓迫和剝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替他做主,那就只能自已替自已做主。他心中充滿了對地主家的仇恨,也充滿了對自已命運的無奈與憤怒。

在離開牢房之前,卡爾最後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太陽。那束微弱的光線彷彿是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堅定信念的象徵。他心中暗暗發誓,下輩子寧願當地主家的狗,也再也不願過這種沒有田地、任人宰割的生活了。

卡爾默默地跟在獄警身後,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接受著自已的命運。他心中早已沒有了期待與幻想,只是機械地邁著腳步,一步步走向未知的終點。

直到獄警突然停下,推開了一扇沉重的鐵門,卡爾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這處房間與他之前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他環顧四周,只見房間內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牆角的蛛網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滄桑與孤獨。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比克清了清嗓子,目光如刀般射向卡爾:“卡爾-傑斯,因殺害多人入獄,判處死刑。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卡爾抬起頭,那目光如同被寒冬凍硬的湖面,帶著刺骨的冷冽。他的眼神中,倔強與不甘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在黑暗中閃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是在嘲笑這個世界的不公與荒謬。

“沒什麼可說的。”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冰冷,彷彿是從深淵中傳出的回聲。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你們和阿里巴一樣,都不過是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恨與憤怒,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與痛苦都傾瀉而出。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恨沒有早早把阿里巴給殺了。如果當初我能早點下手,我的父親就不會因他而死,我的家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彷彿被痛苦和憤怒所撕裂。

比克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點了點頭,他注視著卡爾,聲音低沉而有力:“那麼,如果我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呢?”

卡爾聽到比克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愣住了,那雙曾經充滿憤怒和仇恨的眼睛,此刻竟顯露出迷茫與不屑交織的神色。他瞪大眼睛,似乎是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又像是在質疑自已是否聽錯了什麼。

終於,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諷刺和輕蔑。他緩緩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深深的嘲諷:“我犯的是死罪,這個我清楚得很。在我拿起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到了今天的結局。我殺人,是因為我有足夠的理由,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至於你說的重新做人的機會……”他停頓了一下,輕蔑地瞥了比克一眼,“這世上沒有人能救我,我也沒想過要活下來。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用冠冕堂皇的話來掩蓋自已的虛偽。不要再說了,這隻會讓我感到噁心。”

要殺就殺,乾脆利落些,別在我面前裝作一副慈悲為懷的救世主模樣。”卡爾的聲音在空曠的審訊室裡迴盪,帶著一種決絕和冷漠。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比克,彷彿要透過那層虛偽的外殼,看清他真正的面目。

“我重新做人?這世道會讓我重新做人嗎?”卡爾嘲諷地笑了笑,他環顧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

“你們吃我們的,穿我們的,最後還要口口聲聲說給我們機會。”卡爾的語氣更加激動起來,他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發洩出來。“這機會給你,你要不要?”他挑釁地看著比克,彷彿在等待他的回答。

比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卡爾。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彷彿在思考著什麼。最終,他點了點頭,在卡爾的名字下面打了一個對勾。

比克示意了一下,卡爾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向下面的人擺了擺手勢,幾個獄警立刻上前,將卡爾帶了下去。卡爾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他們離開了審訊室。

沒過一會兒,沉重的鐵門再次吱嘎作響,又一個臉色陰沉、形容憔悴的人被獄警推搡著押了上來。他低垂著頭,雙眼無神,彷彿已經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

比克坐在冰冷的審訊桌前,清了清嗓子,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卡羅-斯爾曼,因犯多起連環殺人案,被判處死刑。現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卡羅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盯著比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感覺。他簡短地回答道:“沒有。”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出的迴音。

比克微微皺眉,但他還是繼續問道:“那麼,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卡羅聞言,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穿過鐵窗,投向窗外那刺眼的陽光。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卻無法驅散他眼中的陰霾。他略帶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重新做人?那可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吧。如果真的有機會,我可能會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養幾隻狗,隱姓埋名地活下去,但那也只是幻想而已。

說完這些,卡羅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一句話。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疲憊和絕望,彷彿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失去了希望。

比克看著卡羅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點了點頭,又畫了一個對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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