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再次亮起。

某人的慾望變得強烈,但知道這場合不適合,而另一人則輕喘著微紅的臉伏在某人肩頭。

“遊戲還沒結束呢,您是跟著我,還是……”凡繾將人緊摟在懷裡,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虞傾微惱,一向掌控主導權的人一下子被轉換了角色,自是一時無法接受,她張嘴咬在她的肩上,力氣夠大,足夠讓某人發出疼痛的呻吟。

凡繾蹙眉,喉嚨裡隱忍著微弱的吟嚀,抿住嘴巴儘量不出聲。

靠,這女人夠狠。

嚐到嘴裡微鹹的鐵鏽味,虞傾鬆開嘴,藉著燈光,乾淨的襯衣印染了紅色的血跡。

她,這才滿意自已因她失去控制權從而獲取的報復心理。

“開心了?”凡繾偏頭看了眼被她咬傷的地方,也不惱,就那麼溫溫的瞅著她。

虞傾泛著光彩的眸底隱隱帶笑,舌尖舔舐嘴唇沾染的血,有絲嫵媚。“爽了。”

“是嘛……”說著再次向她靠攏。

“唉!你別得寸進尺,當心離開這裡之後,有人找你麻煩。”

“誰?”她故意笑問。

“你猜。”明知故問。

正當彼此對峙時,電梯外傳來腳步聲。

凡繾摟住她的同時,伸手按了負一樓的按鈕。

虞傾卻笑了一下,等人再次看向自已時,臉色又變回剛才的模樣。

真是個狐狸。

負一樓有個停屍房,不用多想,裡面肯定有npc阻撓。

“你跟著我。”

“你先鬆開我。”

“不松。”

“……你。”

“你什麼你,鬆開的話,萬一你被嚇到怎麼辦。”

“……”

“身嬌肉貴的,我可擔待不起。”

“……”

“要是被嚇,你還能第一時間撲進我懷裡。”

虞傾os:媽的,臭流氓,死性不改。

見她不說話,臉色又出奇的難看,心裡一定又在罵自已了,不過她不介意,握她的那隻手更緊了些。

嘶,這個死女人,到底想幹嘛!不知道用勁會疼麼!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你輕點。”聲音輕柔嫵媚。

凡繾微怔。

“我說你別那麼用力,我會疼。”虞傾的視線落在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凡繾鬆了鬆手。“這樣呢。”

虞傾喜歡她聽話,眼底暈染一層柔意。“這樣剛剛好,”還不忘調戲一句,“沒想到凡副教也是個溫柔體貼的人,我還以為只知道自已快活呢。”

“……”這女人說話總這樣不經大腦的嗎?

眉頭不由一皺。

“瞧瞧你,這才二十多歲,怎麼老喜歡皺眉,當心老的快哦。”虞傾抬手輕撫她的眉宇,溫柔款款,卻還不忘看她臉上的表情。

她知不知道這是在撩撥,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好了……”喉頭一緊,拿掉她不安分的手。

虞傾低眉笑了,有點得意忘形的意味。

凡繾湊過去,低語:“你若再撩我,我就……”

食指按住她說話的嘴唇,無辜起來。“你就怎樣?難不成凡副教會慾火難耐到在這種地方……”

拿開她的手,捏在掌心,半眯著眼簾盯住她那雙烏色的眸子,咬牙切齒。“我不介意的,你呢,郡主殿下。”

她彷彿看到她的眼裡有火苗在跳動,想起忘憂酒樓的那晚,心裡多少有些後遺症。

這個瘋女人指不定真敢在這種地方發春。

收斂挑釁的心理,撇過頭。

傲嬌又帶點不服。

凡繾好笑又無奈,微嘆息。“你乖點。”

“……”什麼!

見她又要發作,她只好賠不是。“我是說我自已,走吧,若是被別人捷足先登找到出口,我倆可真的要在這地方待上好一陣子了。”

停屍房一陣陰風吹過,虞傾裹緊衣服。

凡繾瞥了一眼,有些惱,伸手想把她領口的扣子繫上。

啪!聲音很響亮。

“你幹什麼!”

她,能幹什麼!“風灌進去,不冷嗎?”這個女人就不能別這麼搔首弄姿的,真是讓人生氣。

“要你管……”虞傾低頭在昏暗的環境下一隻手系紐扣,因為另一隻手拿著戒尺不得空。

凡繾揉著被她打的手背,目光不時看向她的……胸口。

“媽的,怎麼扣不上。”女人小聲嘀咕。

“……我……幫你吧。”見她著急的樣子,她不由心軟,就算被打也認了。

虞傾無奈的垂下手,瞄了她一眼,冷冷的嗯了一聲。

凡繾的手溫滾熱,在接觸到微涼的肌膚時,睨了對方一眼,心裡罵她要風度不要溫度。

其實,虞傾自小體溫要比別人涼一些,而她又不喜歡穿太多衣服,不注重保暖。

因此,當凡繾帶著熱度的手指不時碰觸她的胸口時,她的心有些微妙的感覺,如果說那是奇怪的心悸,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至少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這樣的。

“好了沒?”語氣中隱約有些不耐煩。

“嗯……”某人有些口乾舌燥,“這件衣服……不適合你。”雖然釦子繫上,可是內裡的風光透過衣襟若隱若現,比之前更具有誘惑性。

“你管的真寬。”虞傾轉過身走了幾步,卻又不知朝哪個方向走,只好停下來轉身看她,停屍房的光線很暗,對面的人看不清表情,仿若隱藏在黑暗裡隨時會蹦出來的可怕生物。

她本能的聯想到很多年前的雨夜被關押在陰暗潮溼的地下監獄整整半月,暗無天日,危險隨時降臨。她恐懼黑暗又陰冷的地下室,好像下一秒她的生命就會面臨隕落一樣。

“……你怎麼不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面的人沒回應。

媽的,嚇人是吧。

但的確是嚇到她了。

虞傾朝對面之人走去,腳步略有些急,直到看清那張臉,清秀而美麗,齊肩發微卷。

她惱。“你幹嘛站著不動,嚇唬人麼?”

凡繾走近她,莞爾一笑,將人攬進懷裡。“你剛才走向我,我彷彿看見了天使降臨。”

是啊,她就是她心裡的那個天使,是給過她無限愛與光的人。

嘁,油嘴滑舌,但心裡是受用的。

“喲,怎麼的,說這麼漂亮的話,”手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肩上,“有何企圖。”明媚的眸光在這陰暗的停屍房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異常讓人覺得溫暖。

凡繾笑了笑,低眉看她,這樣的距離剛剛好。“您說我有何企圖呢?”低頭吻上那微涼的唇。

這次虞傾沒有牴觸,而是略帶回應,甚至雙手勾住對方的脖子,直到那人吻到深處索取了周圍的空氣而讓她透不過氣來才停下。

藉著淡淡的光看她泛紅的面頰和水潤光澤的紅唇。

凡繾將人箍緊,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輕語:“您相信一見鍾情嗎?”她如此說,因為總不能說前世兩人的緣分,此人定然不信,指不定還罵她迷信,荒誕。

她笑,笑的與往常有些不同,大約帶了點對她與旁人與眾不同的感覺,但一如既往的話中帶刺道:“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呵,也許吧,那又怎樣,尋到她,她怎麼好放手,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在心底裡給自已留下一席之地。

“那也只能說明您實在太美了,深得我心。”

草,這女人真不要臉。抬手捏住她的耳朵,嗔笑:“人要臉,樹要皮,你要什麼?”

“我要你。”某人不假思索。

“……你。”

兩人相視,一笑。

“好了,我們走吧,太耽誤時間了。”凡繾握住勾在自已脖子上的手。“言歸正傳,我下次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

“你……當真想約我?”虞傾只覺得玩一玩也就得了,何必來真的,說實話,她有點猶豫,她不想傷害她。

“比真金還真。”

或許對她有了異乎常人的感覺,便私心裡有了點偏袒。“不怕我坑你?”

凡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身邊來來去去的男女不計其數,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覺得還是把要害說出來才好。

“我努力。”

這回輪到虞傾不明所以了。

“我努力成為您最後一個。”她笑,比夜色裡的明月還美好。

這樣的女人,有大好前程,有無限的光明前途,何必執著於她,值得麼?

虞傾垂眸,跟著她朝出口的方向走。

有什麼好衡量的,她願意就是最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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