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薛晉中肯定了主持人的猜想,並補充道,
“他不僅吸食了晶核,還吃了‘潛力藥丸’。”
“是妥妥的犯規。”
見薛晉中只是描述,而沒有任何叫停比賽的表示。
主持人試探性地問:
“那,我去叫停比賽?”
薛晉中拒絕了:
“叫停幹嘛?”
“沒看見沐白還能應付嗎?”
主持人有些為難。
左思右想,決定把話筒留下,
方便薛晉中隨時叫停比賽。
——
一開始的計劃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沐白太清楚“潛力藥丸”這種藥物了。
要想把吃潛力藥丸的人打到意識渙散,除非把他打死。
倒不是沐白仁慈。
現在李方圓意識已經被晶核入侵了。
等潛力藥丸藥效過去,
他要麼變得與喪屍無異,
要麼只能用越來越大劑量的潛力藥丸來維持意識。
可以說已經是個死人了。
沐白在比賽中殺了他,反而是幫他解脫。
只是,要赤手空拳打死一個吸食過量晶核的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沐白的右手在碰到薛晉中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
比賽期間也沒有醫治。
剛才又挨半拳,現在基本處於半殘廢的狀態。
想贏這局比賽,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招了。
既然吸食晶核都能被“允許”,那沐白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沐白再次後撤,迅速撤到李方圓的攻擊範圍之外。
然後猛地咬破自已右手拇指的第二指節。
從中吸出一嘴鮮血。
果斷噴到追擊而來的李方圓臉上。
趁李方圓晃神之際,沐白直接一記橫踢將他踢倒在地。
——
觀眾們被沐白這招驚到了。
有人覺得精妙。
也有人開始大喊沐白犯規。
不過更多的人都在觀望。
畢竟規則只說不讓用武器和嗑藥。
帽子男表態:
“這——不太好吧。”
寸頭男不爽:
“這怎麼不好了?”
“這就是戰術!”
“又沒說不讓噴血。”
眼鏡男還在仔細關注賽場上的情況:
“誒,你們說,”
“沐白會不會不知道比賽中途不讓吸食晶核?”
寸頭男一聽,急切地反駁:
“不是,你什麼意思?”
“你是說白哥嗑‘藥’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白哥根本就不屑吃晶核!”
寸頭男現在可是沐白的粉絲頭子,
接著中場休息把沐白的事蹟打聽了個遍。
他不容許有任何人詆譭白哥。
眼鏡男趕緊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說沐白磕‘藥’。”
“我是說李方圓磕‘藥’了,”
“沐白不知道這是犯規,所以還在想辦法跟他打。”
寸頭男大悟:
“我去!有道理!”
寸頭男立即跟周圍的其他人宣傳這個觀點。
事實上,不需要特地宣傳,
賽場上出現的新情況讓大多數人都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
沐白踢倒李方圓之後,沒有追擊,
而是撤退到安全距離繼續觀察。
還是那句話,跟晶核吸食者近距離纏鬥對沐白沒有好處。
沐白的想法是,既然自已沒法打散他的“人性”,
那就激發他的“屍性”。
倒地後,李方圓還是理智主導,
擦掉眼睛附近的鮮血後立刻起身。
但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動。
感知到外來鮮血的晶核粉末已經活躍起來,
徹底佔據了身體的主導權。
他本能地將臉上的血往自已嘴中抹。
品嚐到鮮血後,屍性已經漲到理智無法控制的程度。
他感到臉頰有些瘙癢,便伸手去抓。
結果一時沒控制好力度,直接抓出一道流血的疤痕。
現在的李方圓跟喪屍沒什麼兩樣。
雙目漲紅,感知不到疼痛。
沐白將自已流血的右手抬起。
李方圓一眼便認出那正是自已嚐到的東西,
立刻變得激動起來,甚至向喪屍一般咧起了嘴。
沐白輕輕一甩,鮮血四濺。
李方圓完全忍不住了,徑直朝沐白衝過來。
——
此時觀眾席的質疑聲已經變成主流。
不斷有人到裁判席舉報。
也有人大喊“李方圓作弊”。
主持人見薛晉中還在觀望,
不敢叫停比賽,只好不斷安撫舉報的群眾。
——
賽場上。
沐白擺好架勢,迅速高舉右手。
李方圓的目光隨之抬高。
等到距離合適時,沐白突然蹲下,
左手扒住地面,往左前方猛衝。
用右臂死死勾住李方圓的腳,
藉助慣性將李方圓絆倒在地。
咚!
沐白迅速起身,正要往李方圓後頸處肘擊。
誰知李方圓反應迅速,立即轉過身來,正對著沐白。
沐白內心怒罵:
媽的,要是隨便有個武器在手。
我能把你打出屎來!
可惜沐白現在沒有武器。
如果這一擊肘下,絕對會被李方圓懷中抱殺。
這個“殺”可不是輸的意思。
是真正的殺。
沐白只能拉開距離,再找機會。
只是這機會不一定還能找到。
就連喪屍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坑兩次。
何況李方圓現在還有理智在指導戰鬥。
再次站起時必定會謹慎很多。
——
觀眾們見沐白那一套沒打出優勢,
開始自發地有節奏地喊:
“李方圓,作弊!”
“李方圓,作弊!”
——
沐白剛才專注於戰鬥,還沒聽清觀眾席的聲音。
現在暫時脫離戰鬥,加上觀眾們有節奏地吶喊。
才終於知道賽前吸食晶核屬於作弊行為。
沐白往裁判席看了一眼,質問為何不叫停。
薛晉中注意到沐白的動作,這才緩緩從座位上站起。
他一起身,觀眾席上吶喊的人群就開始相互警告,逐漸停止吶喊。
薛晉中拿起話筒,沉穩地宣佈:
“比賽結束,”
“李方圓作弊,”
“沐白晉級。”
觀眾席歡呼聲不斷。
裁判和主持也鬆了一口氣。
沐白後退幾步,靠在賽場邊緣歇息。
“嘶——”
右手一碰道邊緣的護欄,
一股劇烈的疼痛猛地傳來。
剛才有腎上腺素加持還不覺得痛。
現在看來右手是完全廢了。
沐白只能用左手支撐著歇息。
此時,李方圓還躺在地上。
隨著比賽結束,他的屍性和人性好像忽然消失了。
他沒有反抗,也不再有任何動作,任由幾個裁判抬走。
沐白倒是有一絲好奇,
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他非得贏下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