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長廊山鬧鬼
“起來起來，趕路了趕路了。”
帶隊軍士拿著長槍棒子一路將雜役們戳醒。
啊————
“鬼啊！鬼！鬧鬼了！”
一處雜役堆裡，本是昨夜相互抱著取暖，睜開眼時，赫然發現，懷裡抱著的已經不是老鄉。
而是一整具白骨。
啊————
啊————啊————啊————
連著十餘處相繼驚叫恐慌起來。
一夜之間，死了十五個雜役，全是一樣的死法。
雜役們交頭接耳討論了一天，看法一致的迷信——鬧鬼了。
活下來的也都在暗自慶幸之餘，要麼感謝祖宗保佑，要麼一個個開始吹噓起來。
“喝！我說怎麼昨夜夢見女鬼來抓我，她愣是靠我不近，原來是我這三十年的童子功發揮了作用。誒，你們誰要是怕的，叫一聲大牛哥，可以借一點童子尿給你們避避邪。”
“切！誰家還沒點行貨，我這四十年的陳釀說話了嗎？”二愣子吹噓道。
林戰在遠處樹梢看的真切，當即發現了端倪，這種死法與無影鬼刀如出一轍。
“看來，這長廊山老鬼的惡徒還真不少，專幹這些殺人害命的勾當。這些人留在世上只會殘害更多無辜的人，以後見了，逮一個殺一個。”
夜裡，趁雜役們更加擠在一起，睡去。
林戰悄悄來到近處一個樹梢，用樹葉遮掩，埋伏起來，牢牢盯住周邊一切動靜。
深夜。
咕咕——
咕咕——
鷓鴣鳥叫再次響起。
二愣子醒了過來，頓覺膀胱一緊，陳釀發作了。
他推了推邊上的大牛。
“大牛，大牛，我尿急。”
“你尿急幹我鳥事。”大牛被硬生生推醒，翻了個身，沒好氣道：
“怕了是吧，白天那股勁呢？大牛哥的風頭也敢搶，能了你了。還四十年，你真四十年我喝下去。”
“大牛哥我錯了，大牛哥，你最義氣了，陪我去那邊裡解個手唄。”
“不去不去，你急是你急，我又不急。”大牛咂吧了一下嘴巴，好似在回味方才的夢，一個勁想續上，“憋不住就拿褲腰帶勒一勒，熬一熬就天亮了。”
大牛馬上睡去，鼾聲響起。
“大牛哥，大牛哥。”
“又怎麼啦！”大牛一個火大，“我這美女如雲的，正關鍵時候，全給你嚇跑了，煩死了！”
“大牛哥，我要爆了！”二愣子苦苦哀求，“真不行了，求你了，大牛哥。”
“我感覺，我感覺，我感覺要滿上來了。”
“我說二愣子，我真服了你，行吧行吧，看你叫一聲大牛哥的份上，大牛哥罩你這一回。”大牛坐起來，昨夜吃了些發黴的土豆，肚子也是有些不舒服，“你幫我找一塊石頭片來。”
“找石頭片片做啥？”二愣子已經憋得腦子發暈。
“說你愣你是真的愣。”大牛譏諷道：“還能幹啥，快去找，我要解個大的。”
“哦哦，好好。”
兩人來到邊上一處樹下，在灌木叢邊解手。正好就是林戰埋伏所在。
噓——
滴答——
滴答——
噗——
噗噗噗——
噼啪噼啪——
咕咕——
咕咕——
窸窣窸窣——
灌木叢裡傳來極輕的動靜。
林戰鉤刀在手，一百二十分警覺起來。
二愣子和大牛絲毫沒有察覺。
噗噗噗——
“爽啊！舒坦。”
“大牛哥，我好像憋壞了，你可要等我啊。”
“人還能讓尿給憋死？”大牛哥往邊上瞄了一眼，戲謔一笑。
二愣子一驚，氣呼呼別過身去。
窸窣窸窣——
那聲音已經很近，林戰在頂上看的一清二楚，灌木叢裡一個黑色身影，與夜幕幾乎融為一體，已經摸到了二愣子和大牛身後。
那黑影袖中一動，兩把鬼牙刀鉤出來。
林戰心裡掙扎，他很想提前出手救下兩人，奈何當下只有假罡境，衝動只怕救人不成，還要白白賠上性命，斷送長久的復仇大計，還要耽誤兄弟李純罡的囑託。
“哎喲，我說你給我找個石頭，怎麼跟開了刃一樣，你大爺的！”
兩道綠光一閃，二愣子和大牛身形一頓，翻倒下去。
“綠色罡氣……”林戰心中揣摩。
那黑影走出來，個子不高，只見雙手齊出，剎那揮出128刀！
毫無煉體痕跡的大牛，當即整條手臂被剔成白骨。
“爺爺說的果然不錯！練刀最好的方式就是拿人練。”
那人輕聲嘀咕，嗓音有些稚嫩。
“我才一年，就又從第三層領悟到了第四層，回去爺爺一定會誇我的。”
啊啊啊啊啊——
樹頂一記黑影俯衝直下，剎那150刀！全數砍在他右手大拇指關節處。
刀光幻影轉瞬即逝，當大拇指掉落在地時，那道黑影在難以置信的步法挪移中消失而去。
那黑影正是林戰，他不知對手煉體境界幾何，只好先偷襲一招。
為免砍不動，有意將120刀全部集中在關節連筋處。
事實上也確實難砍，直到50刀才砍進皮肉，100刀才割動連筋.
還好今日將鬼刀經悟到了第五層，基礎刀數也提升到了15刀，但凡差一點，都拿他沒辦法。
差距當真不小，要不是有鬼影疾步，只怕也是難逃他手。
那人撿起大拇指，瘋狂在灌木叢裡翻找，想找林戰報仇，卻是找不見。
暗自嘴裡惡狠狠道：“是哪個王八犢子不長眼，敢拿自家人練刀。回頭被我查出來，定叫爺爺將你全家千刀萬剮，剔成肉泥！我長廊山小鬼可不是好惹的！”
“真疼死我了！”那長廊山小鬼順著密林離去，口中輕蔑道：“哼！那麼多刀都差點割不動我一個手指頭，練也是白練。等爺爺幫我續筋接骨，再來找你算賬！”
小鬼正罵著，身後密林一道身影激射而來。
白光亂舞，鬼刀經第六層——180刀！
小鬼倉皇轉身抵擋，鉤刀發招不及。
左手大拇指當即掉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鬼淒厲慘叫，又不敢大聲，怕引來不遠處的大部隊。
“你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有種跟我正面對決。”小鬼撿起大拇指邊罵邊逃。
林戰藏在不遠暗處，強力壓制住喘息。
方才他本打算直接割他喉嚨，為穩妥起見，先下了他兵刃。
不想出刀之際，林戰陡然領悟到鬼刀經第六層奧義，極限150刀之上，再多30刀，一下將他所剩不多的體力徹底耗盡。
這一來，林戰再不能發起第三波衝刺將殘血斬殺，他已經連起身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戰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跑遠。
“長廊山小鬼？莫非此處山脈就是長廊山。方才他喊爺爺，難道他與長廊山老鬼是爺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