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陳頭
“八斤！等我抓到你非打折你的腿！”
陳小月一邊追一邊喊，手裡的掃把卻是怎麼也打不到八斤。
陳啟靈嘴角掛笑“小月！”
聽到陳啟靈的聲音，陳小月這才放棄繼續追八斤，隨手將掃把丟在地上，如同乳燕歸巢般撲向陳啟靈。
“哥哥！”
陳啟靈順勢將陳小月託舉起來，在半空中轉了兩圈才把陳小月放下。
八斤也跑到陳啟靈身邊，上躥下跳，尾巴要的跟螺旋槳一般。
“八斤又惹啥禍了？”
聽陳啟靈問起，陳小月笑盈盈的小臉一下子陰了下來，嘟著嘴氣鼓鼓地指著八斤。
“這隻傻狗，把人家給你準備的小蛋糕偷吃了！”
小蛋糕可是她幫老陳頭收集廢紙箱賣給收廢品的，攢了一個多月才有錢買的。
本打算等陳啟靈國考完給陳啟靈吃，結果卻被饞嘴的八斤給盯上了。兩口下去，連個渣兒都沒剩下。
陳小月越想越生氣，又要去撿掃把打八斤。
“喲？膽子肥了啊？連小月給我的蛋糕也敢搶？”
陳啟靈瞪著八斤。
八斤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陳啟靈看著八斤的眼神瞬間變了。
之前不管他和八斤說什麼，這傻狗都是眼睛瞪得像燈泡一樣，扯著狗嗓子和他對著叫。
可現在看八斤的反應，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
這時陳啟靈才注意到，短短一天八斤似乎就比之前又大了一圈，皮毛油亮順滑，在陽光照射下甚至隱約發亮。
【哮天犬最愛的骨頭】發揮效果了！
陳啟靈壓制心中狂喜，開始確認八斤是否真的能聽懂他的話。
“你的意思是蛋糕不是你吃的？”
八斤連連點頭。
陳小月指著八斤“它說謊！你看它嘴上還有奶油呢！”
連撒謊都會了？？？
還是巧合？
陳啟靈不怒反笑，一把揪住八斤的耳朵，湊過去小聲說。
“昨天的骨頭你還想不想要？想要就站起來轉兩圈！”
直立旋轉720度！這總不可能是巧合了吧？
如果八斤真的按照他說的做，就說明【哮天犬最愛的骨頭】對八斤奏效了。他就有很大機率利用骨頭把八斤變成一頭靈獸！
八斤眼神中閃過極為人性化的渴望光芒，隨後便毫不猶豫地抬起了兩條前腿，依靠兩條後腿站立起來，費力地開始一點點旋轉。
成了！
陳啟靈興奮地直接拉著八斤兩條前腿蹦躂起來。
看著一人一狗跳舞，陳小月凌亂了...
哥哥揪著八斤耳朵究竟說了什麼？咒語麼？
愛的魔力轉圈圈？
被陳啟靈拽著倆爪子硬生生蹦了一分多鐘，只靠兩條後腿站立的八斤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氣，一雙鈦合金狗眼狠狠瞪著陳啟靈。
從來沒有見過比狗還狗的主人...
陳啟靈心滿意足放過八斤，算是報了偷吃小蛋糕的仇。
“老陳頭呢？”
陳小月兩條小眉毛皺的像兩條毛毛蟲“爺爺一大早就把自已關在房間裡，到現在也沒有出來過。”
“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陳小月強調。在她看來，不吃飯就是天大的事。
陳啟靈的聲音不自覺就變得擔憂。
“老陳頭怎麼了？”
陳小月搖頭“不知道...”
“你先自已玩，我去看看老陳頭。”
陳啟靈揉了揉陳小月的腦瓜，從系統空間內取出一根【骨頭】隨手丟給八斤，便去找老陳頭了。
老陳頭的宿舍是福利院後院北邊的一間平房。在遍地高過小腿的野草襯托下，平房顯得小且舊，平添了幾分寂寥。
“老陳頭！咋還把自已關起來了呢？”
也不敲門，陳啟靈很自然推開門故作輕鬆問。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一扇窗的陽光射進房中，顯得有些昏暗。
房間佈置極為簡陋，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張小圓桌和一個大箱子。兩根鐵桿中間撐著一根木棍就是老陳頭的衣架。
‘衣架’上面零零星星掛著兩條因穿得太多而發灰的西褲，還有四五件一模一樣的已經被洗得薄到發透的白襯衣。
雖然簡陋卻是極為整潔。從窗外透射進來的陽光竟照不出漂浮的灰塵。一個白瓷茶壺和幾個被老陳頭拿來當做茶杯的罐頭瓶子整齊擺在桌上。床上的被子疊成標準的‘豆腐塊’。
此時老陳頭獨自一個人背對著門枯坐著，聽到陳啟靈的聲音，他的背影明顯一僵，聲音些許顫抖。
“回來啦？”
“嗯”陳啟靈點頭。
隨即便是突然的沉默。老陳頭沒有說話，陳啟靈一時間也被老陳頭的反常搞得不知所措。
許久，老陳頭緩緩起身“回來就好！”
“沒吃飯呢吧？我去讓張姐給你煮個面。”
說著老陳頭跛著腳往外走，像是想要避開陳啟靈一般。
“喂！老陳頭，你今天咋奇奇怪怪的？”
陳啟靈攔在門口，把老陳頭堵在了屋裡。
“沒...沒有...”
老陳頭語氣含糊。出身軍旅的他很少有這種狀態。
“瞎扯！國考結束了，你連我成績都不關心！還說不奇怪？”
陳啟靈的話讓老陳頭身子再次僵在原地，急促的呼吸牽引著肩膀劇烈起伏。
“餃子...其實...”
老陳頭緩緩抬頭，深邃的眼神望著陳啟靈，眼神中有說不清的遺憾與憐愛。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了？知道了為啥不開心？”
陳啟靈以為老陳頭說的是國考成績。心裡還盤算著是誰這麼快就把訊息傳進福利院的。
老陳頭明顯一怔“開心？為什麼要開心？”
“我國考全市第一，在東北大區最差也能排進前三！不該開心麼？”
“國考第一？”
老陳頭先是一愣，隨後竟然惱怒地抄起手裡的柺棍抽在陳啟靈屁股上。
“老陳頭，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我考這麼好你還打我？”
老陳頭很少對陳啟靈發脾氣，這次卻是真動了火氣。
“我和你說過，做人要實在！不能騙人！”
“騙人？我咋騙人了？”
老陳頭用柺杖支撐著自已佝僂的身材，顯得又萎靡了幾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啊？”
陳啟靈滿臉疑惑。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已和老陳頭說的不是同一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