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玉枝就將江綰輕輕喚醒,她俯身在江綰耳邊悄聲道:“世子昨夜,與江蓉...”

玉枝欲言又止,江綰心下已然明瞭,這魏成安還真是次次都在她意料之中啊。

她跟他走心,他依舊不屑一顧,到底是她江綰的撩撥技術太差,還是魏成安是個實打實的缺心眼啊。

答案顯然是後者,江綰心下煩躁,但還是要裝作不知情去上演一出‘捉姦在床’,也許能讓魏成安對她感到些許愧疚呢,就算他的臉皮真的如城牆一般厚,那也好請她做個見證,不能讓她的好堂姊失了身子又入不了府。

西院的門吱啦一聲被江綰推開,她在門口深呼吸了幾口氣,演示了好幾遍心痛與不可置信的表情,才大步邁進了屋中。

屏風後,是在慌忙穿著衣服的魏成安,和坐在床上拽著被角遮羞,不知所措的江蓉。

她脖間的紅痕昭示著昨夜的瘋狂,江綰怔愣了一瞬,隨即很快進入狀態。

江綰的眼神飄忽,她看起來比江蓉還要慌張,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胸口劇烈起伏著,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是的,昨夜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魏成安看著她這副心碎的樣子,急忙上前幾步意圖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我會寫信給母親的,堂姊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清白之身...”江綰太過懂事的話語令魏成安的心一揪一揪的,她慌不擇路的跑出了院子,想都沒想就收拾起了東西。

魏成安沒有幾日休沐了,江綰在此時與他鬧矛盾賴在明州不回京,他也沒有辦法,畢竟要上朝的是他不是江綰,正巧她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將上鉤的襄王悄悄截殺在冉川。

既是探查鐵礦,襄王就一定不會帶什麼人馬,而江綰的人全軍出動,她就還不信殺不死個襄王。

江綰鎖緊了院門,命人傳話說她身體不適要在明州好好養一陣子胎,請世子先行回京。

大伯母聽了樂的找不著北,這回沒了江綰橫在中間,世子爺不還得被她的寶貝女兒完全俘獲,果然有些東西,沒有福氣的人就是消受不了。

江綰如今是世子妃,她要留沒人敢趕她走,更何況她的大伯母巴不得她留在江家越久越好。

可魏成安幡然醒悟了,他在院門口足足等了兩天直至回京那日,都沒見到江綰開門,因為此時的江綰,早就踏上了去往冉川的路。

魏成安後悔,後悔自已為什麼就如此輕易被美色迷了心竅,不過是撞見了寬衣解帶的江蓉,就將一切全部拋之腦後了,他以為江綰性子軟哄哄就好了,不過這回好像是觸及了她的逆鱗,好話說盡也沒什麼用,害的他只得無奈回京了。

江綰的人馬行至冉川后,她隻身一人去往了與襄王約定好的地方,然後讓玉枝去安排手下的部署。

進了客棧二樓,她百無聊賴的倚在視窗等待著襄王的到來。

深藍色的車幔用金線繡著花邊,車前的銅鈴叮噹作響,馬伕一拉韁繩,一身常服的楚南柯撩起車簾,從馬車內走了下來,常服難掩其超群絕倫的氣質,不過江綰可沒時間欣賞,她一向不會在將死之人身上多做留念的。

楚南柯環顧四周,這塵土飛揚的貧瘠之地,真不像是有鐵礦的地方。

上至二樓,他見到了一身黑衣,頭髮梳得利落的江綰,她懷抱著佩劍斜倚在窗邊,還真有點江湖之人的風範。

“本王還有其他事情要先做,至於你那件事…”楚南柯咧嘴一笑,有些不忍拆穿江綰傻的可憐的謊話。

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跟前朝閹黨的頭頭:方大人“說個明白”,畢竟他們曾經是有合作,不過最後楚南柯改投了當今陛下,以至於現在都還在遭受著方大人和殘黨的騷擾,他得到確信的訊息,說這閹人就在冉川,所以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勢必要將他和餘黨斬殺殆盡。

“襄王既如此沒有誠心,那正好我也有別的事。”江綰面上淡定的一批,心下有些慌亂,她必須把他引去埋伏好的陷阱中,不然回了京,她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別的事?”楚南柯心生疑慮,這方大人突然出現在冉川,手握‘鐵礦’的江綰又有別的事...

“自是有其他人想要。”江綰微微一笑道,她只是想激起襄王的競爭慾望。

“算了,你帶本王先去吧。”楚南柯心下一橫,不管這鐵山是真是假,萬一她說的‘其他人’就是方潤田那個老閹人怎麼辦,他可不能讓他捷足先登了。

江綰不再多說,將地圖給了車伕後,就與襄王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疾馳,江綰觀察著車外路況,冉川她來過,但她不知,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不對!江綰將頭探出車窗外,她看向天空,以太陽的方位來看,他們如今去的,是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停車!”江綰怒吼一聲,拔劍而起,直接一刀捅穿了前面的車伕,她猛地一拉韁繩,馬車急停,車輪摩擦著土地升出股股黑煙。

“怎麼了?!”楚南柯也驚慌的從車內探出頭來,他被江綰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還想問你呢,你的車伕為什麼與目的地背道而馳?”江綰掏出領口中放著的備用地圖,直接甩在了襄王身前,然後她飛身下了馬車,向後尋找著剛剛被她捅死的車伕。

楚南柯一頭霧水,他展開地圖端詳了半天,然後急忙跟上了江綰的腳步。

江綰挑開車伕額前的碎髮,這時楚南柯也趕至了她的身後,看著地上這張陌生的面容,他心下暗道不妙。

“這不是襄王府的人,完了。”楚南柯驚慌道。

“不是你的人,那是...”

“呦,主家送你的女人還帶著呢,看來殿下真是喜歡的緊啊。”還未等江綰問完,灌木叢中就湧現出了一群黑衣人。

楚南柯皺起了眉頭,這幫人毋庸置疑是方大人的,可他們不認得江綰,那豈不是說明江綰口中的‘其他買家’不是方大人,那能是哪位在冉川的大能呢?還是說,壓根就沒有什麼鐵山?

“這些是什麼人?”江綰見這些刺客好像與襄王十分熟絡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

“前朝閹黨,方大人的手下。”楚南柯低聲道,他的手也攀上了腰間的劍柄,蓄勢待發。

“很厲害嗎?”直接出手的話,江綰心裡沒底,如今她又懷有身孕,還是謹慎些好。

“很厲害。”楚南柯回道,一點不誇張。

江綰萬念俱灰,她如今不能自爆身份,畢竟與襄王在一起那是八百張嘴都別想講清的,打又不一定打得過,可降吧,前朝閹黨的手段她又是有所耳聞的,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你的功夫很好嗎?”楚南柯與江綰背對背的站著,他側頭問道,這些人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怕江綰給他拖後腿。

“以前很好。”江綰不敢誇大其詞,只能如此回答。

“為什麼是以前?”楚南柯不明所以。

“因為現在懷孕了。”

江綰說完,楚南柯明顯愣了一瞬,她一個孕婦瞎跑什麼?!

不再多說,二人主動出擊衝上前去與前來的刺客拼殺了起來,楚南柯畢竟是戰場上的老手,斬殺這群嘍囉簡直毫不費力,江綰也應對自如,她除了需要在意一些暗器之外,這些人的功夫根本不如她。

了結了最後一個刺客後,江綰用袖間擦了擦劍上的血跡,然後很是不屑的對楚南柯說道:“就這?”

“世子...”

“噓——”正在楚南柯準備對江綰誇讚一番的時候,江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他,“叫我楊姑娘。”

“楊姑娘?”楚南柯打量著四周,這也沒別人了啊還需要避嫌?

“曾經因為路過與長平侯世子在街上打了個照面就差點被休棄,我不得不防範著些。”江綰解釋道,話裡行間都是委屈。

“魏王府家規如此森嚴?”楚南柯不可置信,“那你還能招搖到冉川來?”

“說來話長。”江綰懶得再與他掰扯,翻騰了幾下滿地的屍體,見他們身上並無異樣後,就轉身回了馬車。

“你與本王也算共患難一場,你如實相告,到底有沒有鐵山?”上車後,楚南柯附在江綰的耳後問道,他語氣嚴肅,審查意味明顯。

江綰眼角一橫,心中暗自考量著單殺楚南柯的可能性。

“所以,根本沒有鐵山,你怕本王找你麻煩,所以打算主動出擊,殺了本王,對嗎?”楚南柯因著江綰默不作聲的態度,很輕易地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你戲耍本王,還想要本王的命,不過事發突然,改變了你的計劃,”說著,楚南柯一把奪過了江綰手中的韁繩,“本王可以給你個機會,你功夫不錯,如今又身懷有孕,只要帶著你的人跟本王一起在冉川殺了方潤田,本王保證,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好。”江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速度之快令楚南柯都莫名覺得有點後悔,這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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