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萬萬不能說
血液在卷軸上蔓延浸溼了一小塊地方。白霽定定地看著卷軸。須臾就在他要灰心之時，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白霽兩眼一黑，再次睜眼之時，卻發現自已身處在了一片白色迷霧之中。
“這是哪？”
白霽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不管是腳下還是頭頂，都被白色迷霧籠罩。彷彿他正身處在一片極為濃郁寬闊的白雲之中。
白霽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邁步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眼前白霧突然變得淺薄了些。原本在一丈內都看不清的白霽現在卻能看見兩丈開外了。
“難道我要找到出口了？”
白霽眼中發光，更加大步的向前邁步。
少頃，突然，白霽看到了一個朦朧模糊站在霧中的的人。
距離的有些遠，白霽只看見了一點點輪廓。
“前輩。”白霽頓時止了腳步向這人作了個道揖，喉頭滾動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良久，前方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像是一尊遺世萬年的古老道鐘被人突然用力敲響。這聲音彷彿穿越萬年而來，蒼遠瘮人。
“修人心之天，立心外之天，遊天外虛天。此乃天清道一決。”
“……什麼？”白霽茫然，根本沒反應過來。
“這人在說什麼？”
“人心之天，四元古旋，地火風水。”
“立地為基，風水物生，火曜長存。”
聲音悠悠傳入白霽的耳中，突然他神奇地發覺自已剛有成見的丹田內出現了異樣。
四股強大的力量憑空在丹田內形成。
“地紫，紅火，白風，水青。”
“這是什麼……？”白霽瞪大雙眼看著自已丹田內的變化。他急道：“前輩……”
可還沒等白霽問出什麼，這四道突然出現的詭異旋渦立刻開始撕碎他的丹田。
無法言說的疼痛讓白霽全身發抖，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不過片刻，白霽的丹田就潰然崩碎，化為烏有。
丹田破碎，原初四元之力像是洪水般在他體內瘋狂肆虐，鑽入他的四肢五胲。
“混沌源初，四元生滅。”
白霽只覺體內波濤洶湧，冷熱交加。恍若自已體內有海澤拍岸，毒日炙心，山崩地裂，風狂撕空。
“啊咳啊……！”白霽經受不住，從喉嚨底處發出一聲刺耳駭人的喊叫。
可是那道人影卻是還在說話。
強忍著痛苦，白霽咬牙努力去聽那聲音。
“混沌道體，相收四元，化其偉力，一念天地。”
“天地成則心天大建！”
人影說完，驀然消失不見。一股氣力直衝進白霽體內。一雙極為清明的雙瞳在其體內睜開。這眼睜開，躁動的四元之力開始平息。片刻後，他們凝聚在原本丹田之處，化作四道自轉的顏色渦旋。
“碎丹妙身玄越金，朝元夕化法蓋盡！”
聲音在白霽的耳邊乍響，隨著這聲音落下，白霽體內的一切劇痛都隨之飄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溝通四元，進入其中，化為天地。”
“小輩望你有一日能進入祖地，見吾真身。”
話落，白霽神識一轉，再次睜眼自已已經回到了荒地中。
看著手中的卷軸，白霽感受了下丹田。正有四股顏色旋渦在其中高速旋轉。
“沒有了丹田也就結不了丹，看來以後只能修那四元之力了。”
白霽有些無措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首先要溝通四元！”白霽甩去負面想法。開始按照那人影所說，用心去感受那四道旋渦散發而出的氣息，可心神剛一靠近就立刻被彈了出來。
“怎麼回事？”
白霽茫然，他的丹田雖然碎了但是修為卻絲毫未退。怎麼會一靠近就被反彈出來？
“難道是神魂之力不夠？”
白霽心思一轉覺得很有可能，他輕輕喚了幾聲江小夭。
仙牌空間內，白霽和江小夭穿行在各個木架之中。
“自古以來，根本沒幾部專門修行神識的術法，因為隨著自身修為的提高，神識也會隨著變強，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專門去修煉神識是沒有必要的。
而且神識很難修，神識不僅需要修還要養。
要是把控不了度是很容易神識崩潰消失的。
還有現在仙牌之中沒有低階的養念丹和草藥……”
江小夭在旁悠悠說道，給白霽分析利弊。
白霽搖了搖頭。
“多謝小夭前輩提醒，不過我必須要有那種功法。”
說著，白霽從一旁拐角的木架之中拿下一宗卷軸。
‘象塵念力？’
白霽開啟，眼眸掃去，越看越是欣喜。
“就這個了！”
這個？
江小夭靠近一看，手託下巴思索了一番，道：“這部功法……？怎麼我沒有印象？”
“不過上面記載的確實是修煉神識的……”
沒去聽江小夭喃喃，白霽立刻開始了修煉。看見如此努力的白霽，江小夭一愣，她有些欣慰。
根據卷軸之上描寫，這部功法不僅可以增強神識強度，等修至一定程度甚至可以使念力具有強悍的攻擊性！
許久之後，白霽才從打坐之中回過神來。
“可以了，神魂比原來強了不止兩倍，現在可以去試試接近四大元力了。”
心念一動，白霽的心神再次去靠近那不停旋轉的四大旋渦。這次很成功的，白霽心神靠近了四大旋渦，懸停在了不遠處。
“靠近了，可要如何溝通？”
白霽在外處停了許久，其間他試過直接衝入旋渦之中，可那一次差點直接將他神魂衝散！“看來不能硬碰硬。”
看著那內斂的四元之力，白霽慢慢的靜下了心。神魂在虛空之中盤坐，他閉上眼睛感受那時放時收的元力。
白霽開始跟著元力的一張一吸頻率吐納，許久之後他的神識竟然已經觸控到了離他最近的地之元力所散發的氣息，不過只在一瞬間就消失了，根本稱不上聯絡。
可是這次的結果卻讓白霽內心極為激動，他收攏神識開始嘗試與地之元力的氣息建立聯絡。
不知過了多久，在白霽感到神識的無盡疲憊後，終於地之元力與他產生了初步聯絡，一絲紫氣進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成功了！
白霽興奮至極，這一絲地之元力的紫色氣息不停的環繞在他周圍，地之元力已經與他建立了初步的聯絡！
“可以了，先到這吧！”
白霽感知到了神魂的疲憊他收回了心神，剛一睜眼就對上了江小夭那雙好奇的鳳眼。
“小白霽，你這是在修煉什麼功法？”
白霽沒想隱瞞，說道：“是那捲軸上的，名喚天清道一決。”
“天清道一決？”江小夭手託著下巴不斷摩挲。
“怎麼又是一個我不知道的？”
不過，看著白霽那眼神，江小夭最後乾咳了一下故作高深道：“昂~我早就想到了，這是一部極難修煉的功法，小夥子，加油練。”
白霽心中道：“看來在不懂裝懂。不過這個功法到底什麼來頭？還有那個人影說的祖界是什麼地方？”
空靈界上方是靈界，這是江小夭告知的，也是白霽現在僅知的。難道靈界上面就是所謂的祖界？
默了默，白霽舉手問道：“小夭前輩，那祖界是什麼地方？”
豈料，白霽此話剛一出口，江小夭一個閃身過來用那雙纖細白皙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其間還特別忌憚的望了望虛空上方。
白霽都快被捂的窒息了，江小夭才鬆開了手。
“白霽，記住了，以後那兩個字絕對不可以再提！”江小夭語氣有些發抖，顯然是害怕了。
看到江小夭方才的舉動，白霽內心雖有疑惑但還是更多的還是震驚。
不能說的，這是一個禁忌之詞！
白霽壓下心中好奇，作揖道：“是，我知道了。”
“好了，出去吧，我累了。”江小夭送了客。
出來後，白霽收了卷軸。自已也躺在了床上睡了一覺。
傍晚，杜晴將他叫醒，讓他去院子中吃晚飯。
晚飯過後，白霽拿來一塊木板，用炭子在上方寫了字：“隨心宗。”
好了。
白霽拍拍手將這副姑且算作牌匾的東西掛在了院子外的籬笆門上。
隨心宗正式建立完成！
白霽莞爾一笑，看著自已製作的牌匾道：“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