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驍掀開簾子,探出身子。

前方二人騎馬而至,下了馬俯身行禮道:“晉王殿下,太子召見,請您即刻前往一見。”

商舟認出那人,道:“白川兄!”

敬白川亦驚喜地喊道:“商舟兄!”

他說罷朝商舟拱手一禮,又問道:“商舟兄,你們去往何處?”

商舟趕緊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拉著敬白川一陣低聲細語。

敬白川聽後,環視了馬車周圍,然後提高了聲音,又向李景驍催促道:“太子殿下得了有趣之物,請晉王殿下快些前往城內太子府邸一同鑑賞。”

“好,立刻去。”李景驍說罷,又俯身進了馬車,坐了下來。

果然不出所料,後面尾隨之人恐將事情惹大,沒有再跟上來。

李景驍輕撫了撫寬大的袍袖,對著江奕林二人含笑道:

“瞧見了沒,正所謂吉人天相,還是太子最是疼我。他知曉我自幼體弱多病,自保尚且艱難,唯恐我遭遇不測,這才親自派人來迎我了。”

江奕林心知李景驍此言是故作輕鬆之態,以減少她心中的憂慮。

此番行刺,定是針對她而來的,否則誰會鋌而走險,光天化日之下謀害一位不涉黨爭、絲毫不覬覦皇位的親王?

李景驍這般為她著想,戲謔之語自嘲,令江奕林心中對他的感激之情更甚。

她含笑凝視李景驍,心中卻又隱隱覺得,這人整日嬉皮笑臉的背後似有隱情。

“東宮不居於宮中嗎?太子是國之儲君,國之根本,怎麼會住在宮外呢?”江奕林滿腹疑雲,開口問道。

“宮中確實有東宮,不過太子成年之後,依例是可以在外建府的。近兩年,太子與父皇龍體皆是抱恙……”李景驍言及此處,冷嗤一聲。

接著又說道:“欽天監那幫廢物觀天象,觀星占卜,妄言‘熒惑守心,主內亂之兆;天狗食月,示外患之象’①。此等天象同時顯現,太后便以不損國運、不搖國本為由,將太子遷往宮外的府邸居住。”

“你不稱皇祖母?”江奕林問道。

“太后。”李景驍聲音中帶著一絲寒意,冷冷吐出二字,江奕林便知趣地不再追問。

“走吧,帶你們去太子的府邸見識見識,可比我那王府氣派得多。”李景驍轉眼又笑道。

言罷,他輕合雙目,倚靠於車廂一側,合著雙手輕輕摩挲轉動著拇指上的那枚墨綠色的玉扳指。

到了太子府邸,李景驍獨自一人去見了太子。

敬白川引著江奕林一行人在偏廳落座吃茶,稍作等候。

隨後又攬過商舟的肩一同出去了,二人說說笑笑,似有私話。

凌風盯著二人出了門,說道:“這人每次一見著商舟就神神叨叨,什麼話還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

江奕林低聲問道:“這是何人?”

“這人叫敬白川,太子殿下的近身侍衛。往日裡也未曾見太子差他來傳話啊,今日怎地遣他來了?”

凌風說完,神神秘秘地靠近江奕林,湊在她的耳邊賤兮兮地就要說悄悄話。

斂梅瞧見,忙起身湊攏,急切地道:“我也要聽,我也要聽!”

商舟小聲說道:“每次他兩個一見面就是這般郎情妾意,情意綿綿,臨別之時更是含情脈脈,依依不捨……”

“啊?”江奕林與斂梅聞言,皆是驚訝地微張著嘴。

斂梅更是面露失望之色,搖頭嘆息:“可惜……可惜……這般的容貌……”

“對吧,想不到吧,商舟居然喜歡男人。嘖嘖嘖嘖……”凌風撇著嘴連聲嘖嘖,也搖頭嘆息。

江奕林掩嘴而笑,生怕自已在太子府邸失了儀。

“怎麼,江姑娘不信?那等會您瞧著吧。”凌風歪頭瞧著她說道。

“沒什麼信不信,你主子那般風流倜儻,帶出來的屬下自然也是非同凡響,我倒是不覺驚奇。”

江奕林這話也是玩笑,在晉王府養傷近月餘,幾乎日日與李景驍見面,總覺得他不似傳聞中的那般放浪。

“對了,怎麼我在府中多日,卻從未見過你家晉王妃?”江奕林問道。

“江姑娘這是開玩笑吧,我家王爺從未有過指婚之人,未曾娶妻,何來王妃之說呢。”斂梅趕緊說道。

“王爺雖是未有婚約之人,但王爺卻有相好之人吶!”凌風賊兮兮地補充道。

“你胡說什麼!”斂梅斥道。

“我沒胡說啊。品香閣的俏月姑娘,可是咱們家王爺的心頭好!你是不知道,王爺每至香柳街,必訪品香閣,每訪品香閣必要俏月姑娘相伴伺候。”

凌風越是說得眉飛色舞,斂梅的臉越是陰沉難看。

“凌風,你改名叫炮仗吧!你那嘴就是個炮仗。不,你那嘴比炮仗還要炸!”斂梅一臉無語地盯著他。

“我知道了,你這是在罵我。你怎麼就不信呢,那俏月姑娘……”凌風無奈道。

“嗨喲,你還知道是在罵你啊?還俏月?我看是翹嘴。主子的名聲全叫你給臭完了!”

斂梅冷笑一聲後,沒等他說完便搶過話來,狠狠地剜了凌風一眼,抬手作勢就要給他一巴掌。

凌風連忙閃避,滿臉委屈:“咱家主子那放蕩不羈的名聲,還用得著我去臭?”

江奕林在一旁看二人鬥嘴,早已忍俊不禁,咯咯地笑個不停。

******

雖然近日氣候回暖,太子的寢室之內,依舊燒著兩座火爐,屋內的藥味甚是濃郁。

“太子殿下,好似又清瘦了些。怎麼沒有好好養著?”看著瘦得見骨的李景元,李景驍心中不忍地輕聲問道。

“這裡沒有旁人,也沒有那裡面的耳目,你我兄弟,私下便以兄弟相稱。我們好好說會話,咳咳……”李景元言語之中透著虛弱。

李景元面容清癯,眉目間盡是書卷氣。白皙瘦削的臉龐上一雙憂鬱的眼睛,難掩那一絲愁雲慘淡。

此時,他身上披了一件玄色袍子,目光柔和地望著李景驍,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大哥,你當好好地調養身體,其他諸事暫且擱置一旁吧。”李景驍依言坐在他身側,關切地說道。

“難以擱置,該辦的事還得辦。”李景元輕嘆一聲。

繼而又說道:“憶及十三年前的宮變,流血漂杵,死了太多的人。皇叔罹難,手足之中,七人也只剩我們三人,老四景彥的母親是太后的親侄女,這些年他得了太后的庇護過得不錯。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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