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事上,趙遠洲始終不開口,祁卯也摸不準趙遠洲的意思,但是不可能這樣僵持下去。
祁卯前腳把西裝圍在脖子上從窗子翻出去,趙遠洲說了句讓祁卯摸不著頭腦的東西:“連你都看不起我。”
誰管你啊?明明是你先看不起祁卯,雖然但是…
祁卯把西裝一拉,從窗子口跳出去:“我走了,你樂意做什麼做什麼。”
祁卯跳下窗,窗下是灌木叢,祁卯一腳踩進去大概在膝蓋的位置,拔腳離開灌木叢外是和小路接軌的草地,風景一般的工業造景。
“你去哪?”
“回家。”祁卯本來不打算和孟頡說話,說實話有點尷尬,這樣被人看著翻窗。
“走吧。”
祁卯疑惑,祁卯不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走吧。
班長有點陰魂不散的感覺,不好,
退婚的事祁卯一概不知,好像是毛曉冬鬧出名堂了,反正第二天趙遠洲臉色不怎麼好看就是了。
明明是郊遊的大好時光,趙遠洲黑著臉,祁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看著鬼氣森森的,沖天的怨氣。
這是他幫人搬的第二十趟行李了,還不是班長說的志願加分,祁卯現在累的像一條狗。
祁卯現在知道班長就是一個腹黑的了,原來在這裡折騰他。
沒了大哥終於不用跑腿,就給人當小二了。
“祁卯,原來你在這裡,幫我搬一下行李好嗎?”
祁卯轉頭一看,笑而不語,林械青!你那大個還要祁卯幫忙嗎,祁卯剛剛把於可忻的行李放下,手上接受了一份來自林械青手提箱的把手。
沉甸甸的,十斤八兩,是個大胖小子,恭喜恭喜。
滾!
祁卯現在就想用這個行李箱把這些人的笑臉挨個捶扁。
然後林械青說:“祁卯你都流汗了,別搬了,太累了。”
天籟之音。
然後來自班長的地獄打擊:“貢獻不夠是不能加分的。”
班長你真是好人,提醒的真到位。
“沒事,不累。”祁卯咬牙切齒的對林械青猙獰的笑笑。
“我心疼你。”
心疼?怎麼不來幫忙,站著說話不腰疼!
祁卯前面門簾的額髮打溼了,全都變成一縷一縷的好在是黃色的,要不然就變成條形碼貼在額頭上了。
雖然現在也不好看就是了。
像個忙的滿頭大汗的精神小夥。
繼祁卯不理會林械青後,林械青就離開了。
班長還守在這裡,最後一個行李箱了,其他志願者早就離開,要不是孟頡,祁卯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躺平。
孟頡一點也不打算搭把手,眼睜睜的看著祁卯忙上忙下。
祁卯用長袖的袖子用力猛搓額髮,前面的黃毛有的被搓來翹起,有的搓散開了,有的搓成一長條了。
祁卯崩潰。悄悄的按壓幾下,裝作無事發生。
孟頡翹起一點唇角。
祁卯找到座位像一灘爛泥躺下,軟塌塌的要滑到座位下面去了。拉上窗簾,安靜祥和的氛圍,真的好啊。
一陣響聲,有人在祁卯旁邊落座,祁卯眼都沒睜,就知道是班長。
在祁卯後面的只有孟頡一人除了他還有誰。
一隻大掌蓋在祁卯的臉上,堵住了鼻子和眼睛,連帶頭髮也一起蓋在手下。
發現不能用鼻子呼吸後,祁卯張開嘴巴,問:“班長,別太過分。”
低沉·有力的詢問,有攻擊性的。
“班長?”
“孟頡嗎?”
祁卯睜開眼,眼前一片暖融融暗調的肉色,淺色的睫毛蹭過掌心。
“大哥?”
淺唇白齒,合宜的唇形,延長的嘴角拉開,是紅熱的舌肉口腔。
岑嶺移開視線。
手掌移開,祁卯看見原本亂糟的頭髮服帖寸寸壓在後腦勺上,幾天沒見,岑嶺外表成熟了不少。
岑嶺伸出手,把祁卯的頭髮揉成雞窩,又是動手把自已頭髮揉亂,恢復原狀。
“好久沒見了,黃毛想我了嗎?”
啊,怎麼會。
祁卯只能看到岑嶺的側面,完全不能看到岑嶺眼裡深刻壓抑的煩躁。
那邊手機響了,岑嶺開啟螢幕看了一眼,甚至沒有點開資訊條看,把手機塞進前座椅後背的袋子裡,側頭看著祁卯。
祁卯又是閉上眼睛了,假寐。
其實不然,祁卯是在思考,岑嶺明確說的是郊遊後回來,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
祁卯確信他沒有記錯。
星期天到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只是傳言說的是,於可忻把毛曉冬推到泳池裡了,然後孟頡剛好在場,把毛曉冬撈起來了。
因為穿的裙子不太雅觀,撈起來的時候,幾乎都暴露了,趙父就訛上孟頡了,說是要負責之類的。
大家都罵趙父不要臉的事,畢竟孟頡以後肯定是要繼承的,即使自由戀愛,也不是被人訛上。
然後孟家和於家傳出合作的念頭的訊息,打壓趙家的事。
當天會上,趙遠洲發言的時候,於可忻不在,大部分的人都看戲去了,趙遠洲還必須硬著頭皮上,實慘了是。
到的時候天黑了,休整一晚上,邁著比腦袋還昏沉的步伐,祁卯只能看見酒店的金碧輝煌的燈光。
山野藏在黑夜,空氣裡是新鮮的泥土味,是大山。
地上有積水,祁卯到不在意趟著水坑拖著軀殼過去。
岑嶺按著祁卯的頭,沒有尊嚴,就是柺杖,重力要把祁卯壓進地裡。
祁卯只是認為這力道,他要是歪頭脖子都能給他按斷。
孟頡還是沒有打算放過祁卯,叫他來幫人把行李放到地上來。
真把人當牛馬啦。
祁卯埋著頭,怕人看見他滿臉陰靄。
岑嶺懶散的站著,勾住祁卯後面的領口。
“叫酒店的工作人員就好了。”
“黃毛現在還是一頭汗呢。”
祁卯現在就想五體投地感謝岑嶺的大恩大德,祁卯歪著抬頭,別誤會,太累了。
岑嶺勾著領口把祁卯拖走了。
祁卯像是不願倒騰步子幾步,然後送給班長一個抱歉的笑容。
自已選房間型別。
岑嶺拖著祁卯就上了電梯,二話不說,祁卯懂了,又是一個房間。
祁卯的肚子淒涼叫了一聲“大哥,我餓了。”
“那就餓著。”
靠在車上祁卯胃口不好,幾乎什麼都沒吃,剛才他看見餐廳了,被岑嶺一路強勢的拽著,祁卯沒有機會掙脫,只能眼巴巴看著路過。
眼睛餓的發毛,眼睛比以往半死不活的樣子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