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美
“雙元素？”瑞尤庫看著米茲爾手中的劍，驚呼道。
“怎麼，你想向他請教請教？”烏卡特斯調侃道。
“我學習第二個元素都是在更年期了……”瑞尤庫的自信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傑出表現的出現而消散了。
“唉，以後是年輕人的世界了。”瑞尤庫長嘆道。
七位長老沉默片刻，又齊刷刷地看向米茲爾。
米茲爾用雷火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從劍刃處飛出紅白色的劍氣。
劍氣與飛來的土塊迎面相撞，不過劍氣卻把土塊直接劈開，朝著尼魯格爾飛去。
劍氣劃開尼魯格爾的胸膛，血液從中滲了出來。
“米茲爾，勝！”希妲眼見尼魯格爾失去了戰鬥能力，於是便宣佈對抗結果。
“我贏了？”
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米茲爾沒有注意到，土塊的其中一塊碎片正在向他襲來。
碎片正好擊中了米茲爾的頭部，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遭受這一次的打擊，米茲爾的頭部損傷巨大。
也正因如此，米茲爾直接摔倒暈眩，視線開始越來越模糊。
就這麼倒在了競技場上。
希妲見狀，趕忙湊上前檢視傷勢。
七位長老也下了觀眾席，上前檢視米茲爾的狀況。
希妲一手扶著米茲爾的後背，嘴裡還不停地喊著：“米茲爾弟弟，米茲爾弟弟！”
隱約中聽到希妲的聲音，米茲爾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我……贏……了……”
“怎麼樣？你要不要緊？我馬上帶你去醫務室！”
米茲爾的額頭上開始流下血液，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讓我來吧。”
凱普利爾走上前，開始吟唱咒語。
“孕育凡人的生命之神啊，請您給予失去氣力的人重新站起來的力量，賜下祝福之光吧！”
“「治癒」！”
…………
“怎麼樣了？”
“還是昏迷不醒……”
…………
米茲爾睜開雙眼，發現自已正坐在一間教室的座位上，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照射進來的夕陽把整個教室染的通紅，蟬鳴不時地響著。
整個教室空無一人，只有一片寂靜。
“■■■同學，■■■同學？”
回過神來，才發現有一位少女在叫著自已的名字。
那少女身材嬌小，臉有些模糊不清，好像雙眼從臉上遮去了一樣。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你在說什麼呢？今天是你值日哦。”
“啊？哦。”
“什麼叫哦啊？還不趕快起來，在發什麼呆啊？”
少女的話雖然有些嚴厲，但嚴厲中又帶著些許溫柔。
比起訓斥，更像是在告知。
——她還是那麼溫柔啊，好想念她。
“又是夢？好奇怪的夢。”
“大白天的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們趕緊打掃完好早點回家。”
米茲爾站起身，走向教室的講臺。
“好懷念啊，這裡……”
米茲爾掃視著整個教室，堆滿課本的書桌，畫著黑板報的後牆黑板，還有右後方的衛生角堆放著掃帚、簸箕。
當然，還有拿著掃帚正在掃地的少女。
“你站在講臺上幹嘛啊，還不趕快打掃衛生。”
“既然是夢，彌補一下小時候的遺憾好了。”米茲爾一邊說著，一邊走下講臺，向還在掃地的少女徑直走去。
少女沒有注意到米茲爾的移動，還在低著頭掃地。
“什麼遺憾？你在說什麼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神神叨叨的……”
還沒等少女說完，嘴唇就被米茲爾奪下。
“唔！！”
少女眉毛上挑，瞳孔放大，眼睛瞪得像銅鈴。
像是被驚嚇到的小貓咪。
而米茲爾則像一隻野獸，肆意地抱住少女纖細的腰，一邊享受著親吻的快感，一邊撫摸著少女。
好一會兒，才鬆開嘴。
“你幹嘛？！”少女很是驚愕，彷彿米茲爾和以前完全不同。
不過驚愕之後，便是清純少女的肺腑之言。
“我嫁不出去了……你可要負起責任！”少女一邊假意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米茲爾摸著後腦勺，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即使臉很模糊，米茲爾還是能認出眼前的少女——小美。
青梅竹馬兼同班同學，上學時與米茲爾形影不離，上課是同桌，下課是好朋友。
就連雙方的家長也覺得可以定下娃娃親。
不過在畢業後米茲爾就搬走了，也就斷了聯絡。
這也成為了米茲爾人生中的一大遺憾。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真的好遺憾當初沒有向她表白……
“欸！你傻笑什麼啊？有在聽我說嗎？”小美的聲音還是嚴厲中帶著溫柔。
米茲爾還沉浸在重拾遺憾的喜悅之中，小美已經開始規劃好了未來。
“孩子的話就生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要是這一切是真的，那該多好。
可惜、可惜，可惜沒有如果。
小美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小，逐漸小到聽不見。
小美的全身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呲——呲呲——
一陣電影片道轉換的聲音響起。
閃過一段雪破圖，畫面又恢復了正常。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月光透著教室的窗戶照了進來，撒在米茲爾的身上，光裡還有些許熒光跳動著。
“嗚嗚嗚——”
從門外裡傳來小孩的啼哭聲。
米茲爾走到門外，左右觀望。
走廊裡沒有一個人。
“好像是從廁所裡傳來的。”
米茲爾看向走廊盡頭的廁所，心裡開始做著複雜的鬥爭。
名為“好奇”和名為“恐懼”的兩個人打了起來。
——去看看吧，反正是夢裡，不會有事的。
——還是別去了吧，完全有女鬼什麼的，一輩子都睡不著覺了。
其實米茲爾最害怕的，還是在裡面看到小美的屍體。
——如果真是這樣，哪怕是夢境，我大概也會瘋掉吧……
躊躇半天，米茲爾還是選擇了往前走。
探出頭，米茲爾往廁所裡一看，發現一個小孩埋著頭蹲坐在廁所裡不停地啜泣。
“你怎麼了？”米茲爾問道。
“爸爸媽媽不見了……嗚嗚……”小孩一邊哭著一邊嗚咽著說。
一向熱於助人的米茲爾身上閃著金光，說：“沒事，我帶你找爸爸媽媽！”
彷彿在這夢境中，他才是主宰。
原本蔓延的恐懼也被勇氣的讚歌所替換。
米茲爾彎下腰，向小孩伸出右手。
“吶，相信大哥哥，一定會幫你找回爸爸媽媽的！”
小孩收了收眼淚，抬起頭看了看。
小孩與米茲爾四目相對。
讓米茲爾感到驚訝的是，小孩的面孔與小時候的自已如出一轍。
霎時間，童年的痛苦回憶一股腦地湧入米茲爾。
米茲爾感到劇烈的頭痛，雙手捂著腦袋不停地搖晃。
“這是我？這是我嗎？”
“我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米茲爾不斷地質問自已，好像這段記憶是被開啟的潘多拉魔盒。
“我好像忘了什麼……”
米茲爾又感到一陣頭暈，倒地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