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一有些無語的,若是她沒猜測,那怪物應當是見有人治它,遂安心的透過休眠來治傷。

結果被那郎中一語道破身體實為大補之物,這才釀成了慘禍,最終死於非命。

當然了,最終還得看看他們口中的怪物生得是什麼模樣,才可下定論。

不過,那物倘若真的沒死,被埋在地裡反而是件好事,等它傷好之後,自可破土而出。

嶽嵐呆了呆,這才描述出來,其實放在籠子裡的時候,她瞧著就是一條,比普通蟒蛇還要大一些的蛇。

可等他拆開籠子之後,嶽嵐才發現,與大蛇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那怪物生得像蛇,可是它有兩個身體。本來一個身體就很大,有兩個身體,才會將驛館小小的院子,擠了大半去。”

聽完嶽嵐描述的樣子,道一明白過來,此生物並非是怪物,而是一隻妖物。

平日人們常說的妖怪,也是妖物和怪物兩種,妖物是一開始便有意識修煉,怪物則是無意識修煉的。但它們修成之後,皆會諸般本事,教普通人難以辨認,是以,統稱之為妖怪。

還有一另類精怪,包含在內,亦是緣自於此。

道一心神一動,“那妖怪可是一身黑鱗片,肚子瞧著比蟒蛇還要肥厚幾分,兩個身子幾無二致。”

“那怪物確實生得這般模樣,小一,你有解決的法子嗎?”嶽嵐壓根兒就沒想過,為何道一能將對方的樣貌,說得跟親眼所見一般,只顧著解決當下的問題了。

道一確認心中所想,只道難怪了。

此妖怪如同那桔與枳一般,分西北兩地,長相有所差異,齊家遇見的,正是北地的品種,北地偏遠,處極寒之地,在此生長的大妖怪,亦分兩種。

一種是極熱之物,它們的外表,雖與極寒之地無差,可若是得了它們的皮毛,或是食其血肉,抑或是得了與它們相關的一些機緣,行於寒地,有如沐春風之效。

另一種,則是與此妖怪相關了。

它們幾乎與極寒之地,融為了一體。整個身體,從內到外,都是極其寒涼之物,尋常人碰一下都極易凍傷,更何況是將對方吃進了肚子裡。

普通人又哪裡能夠完全吸收妖怪的力量呢。

道一不知道這妖怪是如何到了函谷關的,離了那苦寒之地,又是如何生存的。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它挺倒黴的,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以為遇到了好心人,結果卻在自己放下戒備時,被拆吃入腹,要是她的話,也會不甘心的。

而她的仙女,哦,齊二娘子,也是個倒黴的,還在肚子裡,又怎麼會想到,那妖怪被吃了沒有被消化掉,但是奈何不了母體,反而尋上了她的麻煩。

嶽嵐看似沒錯,實則一切皆是緣自於她。

此妖怪雖是大補大物,然彼時的她除了趕路有些疲乏,身子並無任何不妥,也達不到吃極補之物的條件,一時起了貪心,未曾考慮過孕中是不能亂吃東西的。

齊瑜由此被‘冰凍’了十七載。

道一想通了整件事的關因後果,遂與嶽嵐說,“嵐姨,此事我已有了一個解決的法子,稍後再與你細說,目前先要與齊二娘子丹田裡的那位溝通。”

是的,那妖怪盤桓在齊瑜的丹田裡。

它能吞噬齊瑜的生機,直到她死亡。

嶽嵐面上閃過極大的喜意,“小一,你說,要如何做?”

道一想了想,“嵐姨,你先在門外等我,一會兒我再叫你。”

嶽嵐看了眼床上的人,邁著依依不捨的步子飛快的出了門。

“齊二娘子,你睜開眼吧,嵐姨已經出去了。”道一輕聲喚床上的人。

齊瑜睜開眼,就看到道一眨了下眼睛,十分俏皮,她不由自主的跟著彎了彎眉眼,“阿孃和小安都叫你小一,我也這樣叫你可以嗎?”

道一點點頭,內心狂喜,仙女同我說話了,面上有抑制不住的歡喜,“二娘子隨意便是。”

齊瑜摸著肚臍的位置,“你說這裡面住了一隻妖怪?”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十分新奇的開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從前一直以為是身體不好,生了病,倒是沒想到,我也是個‘天賦異稟’之人。”

道一:“......”仙女姐姐啊,你冷靜一點兒呀,這可是能要你命的妖怪。

“可惜,我終歸也只是個普通人,留下它來,對雙方都不太好,等將它弄出來之後,再想其他法子吧。”她閉了閉眼,“小一,來吧。”

道一:“二娘子,何意......?”

齊瑜一臉的決絕,“要剖腹還是什麼,我都可以的!”

‘咳咳’道一猛的咳了兩聲,不是啊,仙女姐姐,你這樣我可沒法兒下手了。

她清了清嗓子,“二娘子,無須如此,你且安心。”

“哦......那好吧。”齊瑜話中似有幾分失望之色。

道一仙女夢破碎,齊二娘子你到底在失望個什麼?

她差點兒維持不住冷靜,暗中吸了幾口氣,“我現在需要你丹田裡的肥遺溝通,興許它會有反應,你也別害怕,有我在,它傷害不了你的。”

齊瑜點點頭,輕拍了下丹田的位置,好奇的問道:“它叫肥遺,是個什麼樣的妖怪?”

道一:二娘子呀,你還知道外面有人已經急死了嗎。

她心裡直嘀咕,但見到那雙剪秋水的眸子,心中又不由得軟了幾分,“肥遺《百妖譜》中有載:【渾夕之山......器水出焉,而西北流注於海。有蛇一首兩身,名曰肥遺......】”

“這裡面所提到的海,指的是極地之地的一片汪海,據說此海深不可測,尋常不可探之......”道一說著不免有些意動,她許多地方還未去過呢。

齊瑜亦是有些嚮往,有些遺憾的說道:“此生我是見不了這些地方了。”

“二娘子說的什麼話,你才十七歲,如此的年輕。待我治好了你,何處去不得。”道一說得豪氣干雲,使得齊瑜也受到了影響,“嗯,小一你快些替我治,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這大好的山河了。”

道一:“.....”她怎麼有種見到齊安的錯覺。

她甩了甩腦袋,將這詭異的想法拋開,專心的同肥遺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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