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喉結滾動,啟唇欲言,又似哽在喉間,最終只是頹然收緊指節,閃身消失在此處。

青染望著這一切,心中焦急萬分,深知自家殿下已然將姑娘放在心上,只因三百年來,殿下早已習慣將心事深埋。

“姑娘,主子是在乎你的,為了尋你,他整日滴水未沾。”

千羽寒聽聞青染所言,眼中寒光迸射,心中怒意更甚,厲聲道:“若真在意,怎會放任她獨自置身於危機四伏的黑夜?若真在乎,又怎會捨得她傷心落淚?”

“你……”青染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心知若此時與他動手,定會惹的姑娘不高興。

他望向冷幽若,急切解釋道:“姑娘,主子將自已困在黑暗中太久,久到忘了如何表達情感……”

“青染。”冷幽若打斷他的話,滿臉疲憊的說道:“我想靜一靜。”

青染不知該如何勸說,苦惱的踱著步撓頭,最後只能無奈離去。

此番場景正是千羽寒想要看到的,他眸光閃爍,望著冷幽若柔聲道:“若兒,讓我陪著你,好嗎?”

“羽寒,這裡沒有空房間了,你回闌珊醉霄閣休息吧,無需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冷幽若扯出一絲牽強的笑,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千羽寒心知感情之事不可操之過急,重重撥出一口氣,神情略顯失落:“好,我明日再來尋你,你且好好休息。”

冷幽若輕輕點頭,眼眸中滿是倦意。

夜漸深,窗外忽而下起雨來,雨水拍打在窗戶上,聲音沉悶而壓抑。

潮溼的空氣悄然瀰漫,絲絲縷縷地滲入人的心底,彷彿瀰漫著無盡的憂傷。

冷幽若在床邊靜坐良久,目光空洞,如失了魂魄般,即便雙腿早已麻木,依然渾然不覺。

“主人,小鳶出來陪您,好不好?小鳶看您這樣,好難過。”時空鳶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在腦海。

冷幽若彷彿被這聲音拉出深淵,眼神有了一絲波動:“我沒事,小鳶。”

忽然,熟悉的曲調在雨中響起,那是為夜玄治療時播放過的《夢中的他》和《是愛啊》。

飽含愛意的笛音與雨滴交織在一起,仿似在傾訴無法說出口的柔情,它穿越雨幕,縈繞在空氣中,整整一夜,直到晨曦破曉,天空放晴才停歇。

冷幽若一夜未眠,不知是否將笛聲納入耳中,只是呆愣愣的坐著,如同丟了心魂的人偶。

叩叩叩……叩叩叩……

“姑娘,姑娘……”青染的聲音急切,敲門的力度很大。

冷幽若緩緩開啟房門,沙啞著聲線問道:“怎麼了?青染。”

“姑娘,我叫不醒殿下,你快跟我去看看!”青染心急火燎的拉著她的手腕往夜玄房間衝。

冷幽若被抓得手腕生疼,有些慍怒的甩開他的手,氣惱道:“青染,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若連你也戲耍我,我會很難過。”

青染看她不信,急得直跳腳,乞求道:“姑娘,我沒騙你!殿下淋了一夜雨,我剛燒了熱水,本想叫殿下沐浴的,可怎麼也叫不醒他,求你跟我去看看吧。”

冷幽若蹙眉,但觀他焦急的神色不像作假,便大步走向夜玄房中。

床榻上,夜玄緊閉雙眸,本就白皙的臉頰更顯蒼白,溼透的衣衫還緊緊裹挾在身上。

冷幽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片滾燙:“青染,你們神仙不是不會生病嗎?”

“姑娘,我們雖有超凡之能,但也同樣擁有軀體,會像凡人一樣受傷、生病,只是相較於常人,我們生病的機率會很小,且恢復能力更強罷了。”青染解釋道。

“青染,我去準備涼水,你來為你家殿下換溼衣。”冷幽若說完,大步朝門口走去。

“姑娘,姑娘。”青染快步追上,繼續道:“我可不敢碰殿下的身體,不然,等殿下醒了,大抵我的脊背會開花。我去準備涼水,換乾衣的事.....就勞煩姑娘了。”

說完,那人兒便一溜煙的跑了。

“青染……青染……”冷幽若神色微沉,指尖不自覺的摳著食指,只因不願再與夜玄有治療外的身體接觸。

糾結許久,終是醫德心戰勝一切,她咬著牙,拿起衣架上的乾衣走向床邊。

或因高熱不適,夜玄的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時深時淺,滿頭銀絲顯得他有些孱弱。

他就那麼乖乖的躺著,沒有冷言冷語,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神,就如同凡人一般脆弱。

忽的,一絲心疼撞進冷幽若的心中,她使勁拍了一下額頭,摒棄腦海中自虐般的想法,俯身快速去解夜玄溼衣的盤扣。

精壯結實的胸膛映入眼簾,白皙面板上有著深深淺淺交錯遍佈的傷口,還隱隱滲著血絲。

這是他用竹葉自傷所致的傷痕,無不在提醒著冷幽若,提醒她,這個男人對那荒唐的一夜充滿了憎惡。

冷幽若心中一陣絞痛,只想快速結束眼前的一切,逃離此處。

毫無徵兆的,夜玄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擁著,似入了夢魘般痛苦低喃:“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冷幽若片刻的失神,呆呆地倚在他熾熱的肩膀上,待回過神想逃時,卻又無法掙脫。

淚水不自知的流下,一串串滴在他的傷口處,淡化了上面的血絲,卻無法沖淡心中的苦楚。

本以為可以做到對他心如止水,可再次被他緊擁時,仍無法控制自已的心,很痛。

“我不是你的若兒,放手。”冷幽若努力壓抑著情緒,將聲音放的無波瀾。

聞言,夜玄眉宇緊蹙,緊箍的手臂慢慢鬆懈。

當冷幽若起身時,他又快速將她擁入懷中,反而比之前摟的更緊了些,一個翻身間,冷幽若已被抵在床榻間。

她想掙扎,可夜玄卻將滾燙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間,好似有意如此,用行動在說“我還病著”。

“不要走。”夜玄微微睜開雙眸,聲音裡帶著病中的沙啞。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若兒。”冷幽若唇瓣微抖,顯然已經非常氣惱。

夜玄垂眸,反覆蹭著她的額頭,微微的鼻音更顯誘惑:“冷幽若,你放過的曲子,我也能一次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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