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縣縣衙,一位師爺裝扮的人慌慌忙忙向內堂跑著,路過門檻時還絆了一跤,將帽子摔出老遠。他也顧不得撿,向著內堂喊道:

“王大人,王大人,不好啦,不好啦。朝廷裡派軍官來了,我們的事情暴露了!”

內堂的那人嫌棄的看了眼前的這位師爺,緩緩的端起茶碗,輕輕品了一口。

那師爺看了眼王念生這副神態,焦急的說道:

“王大人都啥時候了,還喝茶吶,城門幾個眼線回報,方才有一隊身著統一制服,攜帶武器的人進城了。他們騎的馬個個膀大腰圓,一看便是軍馬。我看是陛下派人來抓我們了。”

“哼,慌什麼,沒用的東西。我們起事在三日以前,平樂縣到永安城再快也需要一天時間。我看,朝廷可沒那麼快能反應過來。這隊人馬,多半是有其它任務在身。”

那師爺聽王大人這麼一說,也是安穩了不少,但還是沒放下心來,疑惑的說道:

“那王大人,我們該如何對待他們?想必他們也發現了縣城的異常,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師爺說到此處,目光微微一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急,他們如今已是甕中之鱉,我們想個計策,約他們到府上一聚,務必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切不可漏走一個。”

師爺壞笑著拍著馬屁道:

“還是王大人思慮的周全,小人心急失了方寸,屬下這就去準備。”

王念生鄙夷的看了眼走遠的師爺,心裡想到:

“真是廢物一個,一點能力都沒有心眼子還多,要不是手頭暫時沒有可用之人,老子第一個殺你。”

王念生本是這平樂縣衙門的一個捕頭。

民變發生時百姓們拿著農具、木棍、鐵鍬包圍了平樂縣縣丞府邸。王念生本是帶著一眾兄弟奉命來保護縣丞大人。

他看著門外烏泱泱的百姓,所有人都紅了眼。這裡面也有他曾經熟識的人,他們在呼喊他的名字。

聽著大肚子縣丞在屋裡的咒罵聲,哭喊聲。

“王念生,你可要保護好本官啊,你可不能臨陣脫逃,這件事之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不是一直喜歡紅兒嗎,我將她讓給你!”

紅兒是王念生的青梅竹馬,兩人一直情投意合,只是這縣丞看紅兒生的美貌,將其搶了過去當小妾了。

王念生本就家窮勢短,無法與縣丞抗衡。只好將這口氣嚥了下去,想著紅兒跟了這個肥豬,起碼吃穿是不用發愁了。

可沒想到這縣丞玩了幾天便失去了興趣,將紅兒賣到了妓院。

如今他聽到這狗賊竟然還有臉用紅兒當做籌碼,當做物品,一時之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他面色一凜,心一狠,扭頭進屋將縣丞一家的頭砍了下來。

將門口的拒馬通通移開,將平安縣的府庫撬開,將糧倉也都開啟。

王念生站在眾人高處,將人頭別在腰帶上,面露微笑的給鄉親們分發著金銀和糧食。

人們又驚又怕不敢出聲,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喊:

“王捕頭高義..王捕頭高義!王捕頭高義!”

先是一人,然後是一群,隨後便是山呼海嘯!

王念生成了這平樂縣新的縣丞,住進了七進七出的縣丞府。

而帶頭喊話的機靈師爺還繼續當著他的師爺。

王念生沒有被這潑天富貴衝昏了頭腦,他明白等到朝廷反應過來,大軍一到,自已便只是那城門口,眾多掛著的頭顱中的一個。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是南下,去山間密林當土匪強盜。一是西進,去翻越高山大川,逃往大梁。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宋平帶著錦衣衛突然來了。他本想著,既然已經反了,那不如殺之而後快。

後面轉念一想,幷州這邊的訊息應該不會那麼快傳到朝廷那裡。

陛下派這麼一隊精銳前來,既不是剿匪又不是平亂。那麼就只能是來查案了。

常五德那個狗孃養的,要不是他,自已也不會被逼到今天這個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許這些人的訊息可以為他帶來新的轉機。

在進入縣丞府邸之前,宋平將大家聚集到一起。說道:

“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制,如今形勢瞬息萬變,我便不再隱瞞。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找到常五德,將他安全帶回永安。他身上有一冊賬目,如若救不下常五德,也要務必要保護好那本賬冊。”

“眼前的平樂縣處處透露著詭異,往最壞的結果去想,便是縣丞造反叛國或者縣丞府已然易主,無論是哪一種此行都是凶多吉少。”

“樑子凡、林國偉!”

“屬下在!”兩位錦衣衛小旗立馬回道。

“你二人在眾人中武功最低,我命你二人在平樂縣地毯式搜尋常五德,想想如果你是他會躲去哪裡。此次任務的關鍵在你二人。”

二人聽罷想要反駁,但聽到宋平最後一句話,還是撇了撇嘴,點頭稱是。如今並不是逞能的時候。

“夏豪志、江無敵!”

“屬下在!”兩位膀大腰圓的錦衣衛千戶回道。

“夏千戶和江千戶你二人每人帶領一個弟兄,將所有馬匹規整,夜晚來臨時送至城門口,你二人要守在城門處,若是有人想要搶奪城門的控制權,殺無赦!確保城門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夏豪傑和江無敵聽聞宋平殺氣騰騰的話語,心中也是隨之激盪。平常人能爬到錦衣衛千戶這個位置,哪一個不是殺伐果斷之人。兩人齊齊稱是。

最後宋平走到洪武面前,說道:

“洪武何在!”

眾人一瞬間都將眼神看了過來,兩位的交鋒終於要來了嗎?他們都想看看洪武如何應對。

洪武踏步出列,面色嚴肅,躬身道

“屬下在!”

宋平緊繃的身子微微一鬆,他耳力驚人,早晨眾人的談話他其實早就聽到。如今大戰在即,他絕不允許內部有任何不確定因素存在。

他方才用強勢壓迫洪武,就是想試探洪武的底線。若如洪武在如此關鍵時刻仍然想著爭權奪勢的話,他不會將自已的後背交給這樣的人。

宋平當著眾人的面,對著洪武深深一揖道:

“洪僉事,請原諒晚輩的試探。大戰在即由不得平不謹慎。”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只是宋同知的試探。

洪武也是反應了過來,微微拱手道:

“我洪武一生行的端坐的正,光明磊落,從未乾過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宋同知倒是將洪某看輕了。”

宋平又是趕忙彎腰賠罪:

“是我目光短淺,晚輩向洪叔賠個不是。晚輩初來乍到,有很多事情考慮的不夠全面,請洪叔指點。”

洪武對這一聲洪叔很是受用,他雖然覺得自已才是錦衣衛同知這個崗位的合適人選,但不代表他看不起宋平。

從宋平的氣息和步伐來看,宋平應該已經達到了碎骨境。二十歲出頭的碎骨境,確實是少年英雄。

武道一脈只有4個境界:

練體 碎骨 百戰 和 萬人敵。

武道境界的劃分十分模糊,也不分層數,沒有明顯的突破功法和要求。

前三個境界你只需勤學苦練,該到突破的時候,自然而然便達到,若要生動形象的形容他們之間的差距。

練體一境相當於一個拳擊運動員,身體強健有力,耐力體力都要比一般人強上不少,但也十分有限,幾個大漢就可輕易打倒。

到了碎骨之境,一人便有一牛之力,可與之頂角而不落下風。碎骨境的人全是千錘百煉,一拳下去便可以將人全身骨頭打穿,故而稱其為碎骨境。

百戰境之人十分稀少,全大晉達到此境界的人。也就是那幾位邊疆將領和禁軍統領,他們身經百戰,在戰場上經歷了無數廝殺,皆是可以以一擋百而不敗。

至於萬人敵,顧名思義。可以以一敵萬,到了這個境界或許可以以一已之力改變戰局走勢。不過當世未聽說有哪位達到此境界的人,是個只存在理論可能的境界。

宋平二十歲不到,便達到碎骨境,將來成為百戰境可以說是板上釘釘。這也就是說宋平有大將之資。

洪武擺擺手,對著眾人說道:

“宋同知方才安排的事情有理有據,井井有條。我就補充兩點。林子凡、梁國偉,在城中搜查之時要多注意乞丐、流氓、小商小販。

情報只是說常五德逃到了平樂縣,之後就在沒有訊息,排除其死亡的可能性,就只能是躲了起來。這些社會低層的職業最不容易引起重視,而其身懷賬冊,必不可能大搖大擺遭賊人掛記,乞丐這類行業最為可能。

第二便是我們進入縣丞府邸之後,應有外部接應人員,既可以應對突發事件,隨機應變。又可以給縣丞裡的那些亡命之徒一些顧及。”

眾人聽罷頻頻點頭,宋平也覺得這洪武不愧是錦衣衛僉事,幾十年豐富的工作經驗有很多值得他學習的地方。他有些慶幸這次是同他一起出任務了。

宋平開口道:

“洪叔所言有理,我是一定要去那縣丞府中的,在場剩餘有觀察局勢和隨機應變指揮經驗的僅剩洪武叔一人,便請洪武叔帶領兩名兄弟在府外接應我等。確保萬無一失。”

洪武本是想去最危險的第一線的,多年的帶隊經驗讓他下意識預設自已該這麼做。而宋平的話也十分有理。再三思慮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宋平見眾人再無疑慮,開口到:

“今晚子時,無論找到常五德與否,平樂縣城門集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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