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三營：機甲戰士

在共流年和明千域大戰後的第二天，共流年下了一道命令，暫由天界軍第二副統領代行主將之權，隨後，天界軍大約有一營左右的戰力被抽調，不知是執行什麼任務。

諸葛問道帶領近衛營、陷陣營、風馳龍騎營出征的同時，天龍暗衛的其他十營，也在行動。

監察營聯合無間營大夏分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日時間，肅清了各國密探聯絡點，四國密探也盡皆屠盡。

監察營也付出了極大代價，大成境界上品以上戰力，損失過半，監察營統領承平一日之間，朝如青絲，暮成白髮。一時之間，大夏國內，白髮蒼海，殘日如血。

無間營則是在各國持續執行擾亂計劃。

而其他營也在諸葛問道的出發的前夜，提前潛行，出發清風平原前線。

漁舟唱晚，夕陽西下。落日餘暉下，官道旁邊的一個靜謐祥和的小山村展現在出徵隊伍的面前。

望著村口界碑石上書寫的“落日村。”三字，走在最前的趙青雲突然停了下來，隨著趙青雲前隊的停下，後隊也隨之停下。

趙青雲快馬趕到諸葛問道的馬車前，諸葛問道開啟車簾，趙青雲向諸葛問道耳語了一番。

隨後諸葛問道下令就地安營紮寨。

而後諸葛問道下車，準備和趙青雲一起進入落日村。

在旁的諾言看見，“師父，您這是要去哪，準備做啥，進入村子嗎。”

“為師準備去見一位老朋友。”

“那徒兒也要跟著去，一整天都要呆在馬車裡，悶死了。”

“好吧，這前輩，你是見過的，而且確實該去一趟。”諸葛問道想想也是，以諾言活潑的性子，一整天規規矩矩待在馬車裡，確實難為她了，出去走走也好。

聽諸葛問道答應。諾言頓時喜笑顏開，一蹦一跳，下了馬車。

諸葛問道、諾言、趙青雲三人進入村裡，問了幾個路人，來到一個農村小院。

三進的幾間草房，四周用籬笆圍住，雖然簡陋，卻是收拾得乾淨整潔。

一位老人正在屋前，編織著漁網，旁邊倆個孩童在自顧自的玩耍著。

趙青雲上前，輕輕敲了敲幾根灌木編制的柵欄院門。

老者聽見敲門聲，“孫兒，去瞧瞧是誰來了，給人開門。”

兩個小孩聽見老爺子的呼喚，爭先恐後搶著去開門。

兩個孩子，開啟院門後，見是幾位陌生人，也不認生，而是蹦蹦跳跳的歡呼著向自家爺爺跑去，“爺爺，爺爺，咱家來客人了，是一位老爺爺，還有一位俊叔叔，一位漂亮小姐姐。”嘴還挺甜。

聽此，那位老者摸索著拿了一根木杖，原來這位老人竟是一位盲人，隨後借力站了起來，“請問是何方貴人，來此何事。”

“老楊，別來無恙。”趙青雲率先開口道。

聽此一答，老者眼雖盲，但聽力極好，聽出了確實是趙青雲的聲音，激動無比，顫抖著，用木杖摸索著向前走來。

趙青雲趕忙上前扶住。

老者用手撫摸著趙青雲的頭，“青雲，你來了，是不是太傅也來了。”

“嗯，是的，太傅也來了。”

一聽，老者，更是激動，顫抖著要行大禮。“太傅，末將不知您的到來，有失遠迎。”

趙青雲連忙扶住了老者。

此時，諸葛問道也來到了老者的面前，握住亦往昔的手，“老朋友，我來看你了。”

老楊拉著諸葛問道的手，上下撫摸，確定這是他跟隨多年的朋友。

“太傅，十三年了，我多害怕此生再無相見，害怕你會忘了我們這些人。”說完，眼角流出激動的淚水。

“怎會呢，您看，這不是見到我了嗎。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澤，又豈能忘記。”

“太傅，您們怎麼來到這裡呢。”

“恰巧路過，也就來見見您這位老朋友了。”

“是嗎，太傅。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朽已經離開軍伍多年，外面的事情，瞭解的越來越少了。”

突然，老者想是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十三先生也來了。”

“是的，老爺爺，我是諾言，您就和師父一樣叫我言兒就行，就請不要叫我十三先生了，折煞小女了。”諾言也近前。

亦老頭轉向諸葛問道，“可以嗎。”

諸葛問道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可以。”

“言兒，能不能過來，讓老朽看看。”

“嗯。”諾言爽快的答應，走到亦老的跟前。

亦老滿懷欣喜的用雙手輕撫諾言的臉，“言兒，十六年了，也長成大美人了。想想當年，燕平關一戰，我和青雲一起護送你和當今陛下時，你還是襁褓中的孩童，如今已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亦老一時陷入往日的回憶，感嘆不已。

“師父，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老楊示意倆個孫兒拿來了幾個簡易的木凳，幾人坐下，諸葛問道講起了當年的種種。

當年，大夏剛立，開皇夏文為使畢其功於一役，不使大夏僅侷限於大夏平原一域，著急東出。當時諸葛問道極力勸阻，勸諫夏文，大夏剛立，百廢待興，應當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再行謀取中原一地，作為大夏進逐中原的出口。

但夏文一意孤行，覺得大夏兵鋒正盛，奪取中原一州，輕而易舉，讓諸葛問道鎮守長安，自已則御駕親征，甚至為展現自已的戰功，帶上了皇后、太子一同出征。

夏文選擇從燕平關東出，奪取中原十六州之一的荊州，結果其他四國為防止大夏坐大，組織了四國聯軍，強力阻擊大夏東出。聯軍統帥安逸使用火攻之計，火燒大夏連營三百里。

大夏大敗，兵敗如山倒，皇后和夏禪也在撤退中走失，趙青雲的近衛營和當時老楊的布衣營臨危受命，找回皇后母子。

而當時亂軍之中，找尋兩個人，談何容易。

趙青雲和老楊，倆人兵分兩路，在方圓百里的戰場上尋找。

老楊這邊，遍尋戰場，在敗軍之中找到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因為和夏禪年齡相仿，也就未認真分辨，以為這就是夏禪，於是把這個孩子帶了回來。其實這個孩子正是諾言，並非夏禪。

而趙青雲則是在亂軍之中，七進七出，找到了皇后母子。當時，大夏皇后已身受重傷，為了不拖累趙青雲而選擇自盡。

最後，趙青雲和老楊奮力殺出重圍，回到了燕平關，都各自帶回了一個孩子。

當然，最後一經驗證，老楊找回的不對。

不過，老楊還是選擇將那個孩子收養。

再後來，因一些原因，老楊退出了軍伍，想著為了不讓她和自已一起受苦，懇求太傅收養這個孩子。太傅也答應了老楊的請求，並收她為關門弟子。

最後諸葛問道語重心長的加了一句：“老楊想著當時是因為自已對開皇的一個承諾，機緣巧合遇到了這個孩子，於是取名諾言。”

聽到此，諾言哭得梨花帶雨，行了跪拜大禮，抱著老楊，“義父，多謝當年的救命和養育之恩。”

“言兒，不哭，不哭，義父，很好，而你也很好，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說著老楊用手輕輕擦拭掉諾言眼角的淚水。

“沒事了，言兒，大家都好好的，你看，妝容都哭花了。”諸葛問道也在一旁安慰。

“嗯，好的。言兒不哭。”說著，諾言停止了哭泣。

為了儘快叉開話題，諸葛問道問老楊，“老楊，當年你是從布衣營統領位置上退下來的，應該也多少有些積蓄，加上軍隊的退役補貼，怎過得如此清貧。”

“太傅，其實這已足夠。幾畝薄田，幾間草房，能有養活自已的收入，這就是我拼搏多年，想要的生活。其實就算是盛世，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夠這樣生活。”

“好吧。”諸葛問道長嘆一口氣。“這幾年過得如何。”

“太傅，這說來話長。”

於是老楊開始娓娓道來：“就從我回來之後說起吧。當年回來後，我就想著過一個安靜的日子。回到家後，父母早已逝去，家裡的大哥也已經逝去，留下了倆個孩子。小的那個孩子是因為我常年征戰沙場，家裡擔心我後繼無人，以防萬一，在我未回來前就已過繼到我名下。”

“我就帶著這大哥留下來的兩個孩子生活，也未娶妻。當然，我這個樣子，娶妻也很難，誰會願嫁給一個瞎老頭子。”老楊打趣道。

“利用手中積蓄，置辦了這個院子，併為他們張羅著娶妻生子。”說著指了指外面的孩子，“那就是我兒子的兩個孩子。”臉上難得的微笑。

“我也置辦了幾畝良田，平時倆個孩子種田打漁為生，而我則幫忙帶帶孩子，修修漁網，搗騰家裡。這幾年就這樣過來了。”

趙青雲聽完，心裡一盤算，“不對啊，老楊，過這樣的生活，你手中的錢財完全綽綽有餘。我知道你甘願過這樣的生活。但是你忍心讓你孩子也跟著過這樣的生活。”

老楊欲言又止。

諸葛問道搜尋了一下記憶，加上天道之眼的搜尋，開口嘆息道：“都是我的錯。老楊的錢財大部分接濟布衣營退下來的老人了。”

聽此，老楊趕忙說道：“太傅，你沒有錯。是你的出現，讓我們這幫一無修為、二無出身的普通人知道，吾等雖為布衣，但我們也不應平凡，活出自已，在自已的一方天地，也要造就不平凡的人生。選擇成為布衣營的一分子，是我們最正確的決定，讓我們活出最精彩的人生。雖然因為戰甲的副作用，導致我們退役後，傷病落下不少，但我們短暫的人生，活出了精彩，實現了自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夢想。”

原來，天龍暗衛的第十三營即為布衣營，也叫機甲營。

布衣營創立，是源於發明大家諸葛問道的一個設想。有修行計程車兵資源，如此稀缺，那能不能透過一些機械裝置，讓一個沒有修為能力計程車兵也能和修行者一戰。

考慮到，修行者的能量來源之一是道心石和靈石，諸葛問道用道心石充當能量源泉，靈石打磨之後充當戰甲，打造了修仙界第一套機械戰甲。

剛開始只是防禦能力強於一般的戰甲，攻擊力還是依靠著甲人的實力，道心石的能量未完全和戰甲融合。

隨著不斷琢磨，諸葛問道找出了兩種思路，一是直接將機甲造成一個可操控的機器，讓人進入機甲內部核心操控，將道心石和靈石的能量釋放出來。這種思路被稱為機器裝甲。二是讓機甲即戰甲，機甲和穿著之人，徹底融合，成為一體，依靠穿著之人意念操縱控制能量輸出。這種思路被稱為機械戰甲。

沿著這倆種思路製作了第一批機甲，諸葛問道招收了軍中一些無修為、或者無法進入修行之路的強健士兵，進行了第一批實驗。老楊也就是那批開荒者之一。

由於這批無修為的人，大多是出身地位低微、無法透過家族堆砌資源走上修行之路的布衣，所以外面人也稱他們為布衣營。更不知道他們也是威震天下的天龍暗衛的其中一營。

不管是第一種思路，還是第二種思路，都需要超強的意志力，所以機甲營的試煉極其艱苦，最後試煉合格的也就三四成。

這試煉合格的還要和機甲進行融合訓練，融合訓練合格的又只剩下三四成。

所以最後能上戰場上的機甲營士兵，那真的是百裡挑一。

在經歷無數次失敗之後，最終還是實現了人機融合。

於是在戰場上出現了這樣一群士兵，戰力在大成上下，卻無伴身獸。有人起疑，但因這是大夏最深機密，無從查證。

但是機甲燃燒道心石能量的同時，其實也在燃燒駕駛士兵本人的能量，他是以士兵自身身體為基礎，如若掌控失誤，很容易反噬自身。

老楊就是在一次戰鬥中，為維持強力輸出，無限制的輸出火力，導致視神經受損，最後失明。失明後，他為了不拖累機甲營，從此隱退。

因為艱苦的訓練和機甲的副作用，機甲營退下來計程車兵，多有傷病，生活艱難。老楊隱退後，將自已的積蓄多數救濟了昔日袍澤，這才如此貧困。

趙青雲也知道機甲營的艱難歷程，所以一聽倆人如此說，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老楊，如果生活艱難，天問閣府庫是有一筆銀子專門為退役軍士設立的啊。天問閣府庫遍佈天下，怎麼不去申領呢，而且這麼多年還不讓我們知道。要不是這段時間監察營進行了全國情況的清查摸底，我們都不知道你去了那裡。”

老楊搖了搖頭，“青雲，你應該知道我們布衣營的信念，吾本布衣，機甲變身，誓不平凡，鑄就英雄，成就榮耀！我真的不願意你們見到我垂老殘軀，只想在你們心中留下獨屬於我的那份榮耀。”

“老楊，不管怎樣，你的榮耀，永遠不會改變和暗淡。”

“謝太傅誇獎，我這一生，最美好的一天，就是在你來軍營選人的時候，毫不猶疑跟隨你。”

說完這裡，老楊想了想，回味了一下趙青雲的話，‘全國情況的清查摸底。’隨即焦急的說道：“太傅，是不是國家出現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