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妝盒可要送到閼澤府?”

“急什麼,雖然我和七小姐訂親許久,可她並未過門,這麼貿貿然的就送上門去,知道叫什麼嗎?”

“私相授受。”初一默默的吐了一句,端著方盒的初一不免疑惑,“公子,既然不著急送到七小姐手上,那為何今日這麼早的出門來特意取一趟?”

“車後的尾巴還在?”

“在呢,那二人從咱們出府後就一路相隨,咱們這去了哪裡,吃了什麼,和誰說了什麼話,家裡一清二楚,每次咱們還沒回府,訊息就已經傳到了。”

“既然母親想讓我早日同閼澤府成親,那我也得具體得做些什麼以示誠意,好讓母親安心啊。”令丘離一臉的狐狸表情。

“公子這樣真是好生的辛苦,處處都要演戲,也處處都要防備,在自已的府裡還要如此,那少夫人過門後,您豈不是更要日日夜夜這樣的不自在。”

“阮兒和我母親不同,她自幼與我相識,為人溫婉善良,母族又在大域深鋸多年,她想要的恐從小就有很多人奉上,多的是迎合諂媚之人,反而使她出落的不染凡塵,貪得無厭這幾個字,是永遠和她沾不上邊的。對於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七小姐應該也是不屑的。”

財大氣粗的閼澤府,雖然一妻兩妾,十幾名子女,可家裡唯有夫人生的七小姐最得父親寵愛,自小的地位無人能及,吃穿用度在赤槐域世家大族的小姐裡也是一等一的,要不是閼澤泉不捨得最疼愛的女兒外嫁,萬萬是落不到令丘離這沒落的府主身上的。

雖然是自小定的娃娃親,令丘離也是見過幾次閼澤阮的,雖是一些宴會之上遠觀,可畢竟是定過親的人,多少也隨母親出入過閼澤府,在一些家宴的場合上說上過幾次話的。

這白玉嵌紅珊瑚雙結如意釵,原就是出自令丘離之手繪圖,讓珠寶鋪的掌櫃找了能工巧匠打造,別說赤槐域少見,大域的其他尊貴夫人和小姐見了也會喜歡。作為成親送給未過門的七小姐的成婚之禮,是再好不過了。這樣的做派,也唯有令丘離這樣的名公子會落個情深的美譽,如是別的世家公子,不被眾人恥笑風流就是不錯了。

“公子,咱們現在去哪裡,還是去三娘那裡吃水宴?”公子離每日的行程大都不會太大的改變,白天去聽曲鬥鳥,午膳在城中各有名的館子來回的品嚐,不想出門的時候,就把這些都叫到家裡,晚上則約上幾個相好世家的公子哥品酒論道。好一副紈絝富貴人家的派頭。

“昨晚的酒名不虛傳,初入口並無甚驚豔之處,反倒覺得味寡,不如家裡常喝的夢生花,如今大半日過去,甚覺今日乏的緊,這酒果真名不虛傳,一罈下肚,還好公子我平時酒量還算尚可,換了旁人,至少要睡上個三天三夜方能醒酒。那些個吃食每日的也沒什麼新鮮玩意兒,還是回府歇息,正好家裡還有個不會叫的小綠鸚鵡。那也是個有趣的。”

初一對綠奴沒什麼好臉子,身世不明的人在公子身側服侍,都是危險的。何況她來的不明不白,公子也未說明。平日裡公子的一些心思,初一多少能揣度一些,唯獨這次的綠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別說初一和府裡的人,令丘離自已醒酒後也未知何以把綠奴帶了回來,她並無所長,並不美豔,身材麼乾乾瘦瘦的模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面板也有些蠟黃。連母親身旁粗使的丫頭也比她耐看些。

可昨日看到她的第一眼,令丘離有種說不上的熟悉之感。就是那雙眼睛,她雖口不能言,可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會說話。

不是那瓶陳釀,也不是她刻意的討好,在醉清風,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最不缺的就是風情,只要願意出錢,媽媽什麼樣的姑娘都能給你調教出來,小家碧玉的,大家閨秀的,風華絕代的,媚骨妖嬈的。醉清風在赤槐域也是開了多年的老店,嬌娘和媽媽都換了幾茬,可那名聲一直很好,從未出過什麼骯髒齷齪之事。這樣反而更讓那些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放心。

定是那瓶媽媽的收藏酒釀出了差錯,否則一向做事有計劃的他不會做如此莽撞之事,這讓令丘離內心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他有些不喜歡這種掌控不了的感覺。

令丘府如此情形,自已對外保持著不問世事只看今朝的落敗印象,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令丘離的計劃掌握內,包括對母親的所有安排,也是尋著自已想要的在發展。

大域的變化各府都有所準備,卻又不動聲色,像令丘離般的照常玩樂者已不多,得到的訊息只知得令牌者得天下,可如何得到,卻沒有一絲的線索,哪怕是隻言片語或者是尋找令牌的地圖。

令丘離讓母親請胞妹回府一敘,也是想從城主府入手,畢竟密信是直接送往城主府的,就在城主府前不久剛分了閼澤府一杯羹的時候,這不得不逼母親出面打探。

“方才的錢掌櫃何時來咱們府?”馬車上的令丘離閉目養神,突然問了車外的初一,往日裡這些小的事情,公子從未過問。

“應是明日。”

“我大喜之日將近,七小姐從小錦衣玉食,吃穿用度皆要最好,服侍的丫鬟也都穿戴比別府的齊整一些,你到時通知他,給咱們府內服侍母親的女眷也都置辦一些,顯得是我們令丘府的體面。別讓旁人小看了去。”

初一偷笑了一下,藉著馬車停頓的功夫,從袖口掏出那根深色古樸的沉香簪替進馬車內。

“公子你看這根簪子如何?”

令丘離接過木簪,窩在手中之時,木質打磨的油潤光滑,份量輕的又似沒的般。簪子並不名貴,一般的世家小姐賞人都是含珠帶翠的以示身份。這樣的木簪,高門大戶的丫鬟也瞧不上眼。

“我初一就是公子肚子裡的蛔蟲,您看了這東西一眼,就是它的福氣。”

“可讓人察覺?”

“那錢掌櫃的聽到咱們府辦喜事,高興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別說這根木簪,就是我再貪心些,要個金的,他肯定也是給的。我只說我給家姐買一支普通的,他大概看我身份,就讓我在前廳那些個裡面隨意選。”

初一知道公子瞧上了這簪子,可身旁明的暗的都是覬覦令丘府之人,公子的任何真實喜好不能為外人知。就算好事者去珠寶鋪打聽,錢掌櫃也是有些眼力見的,討好了令丘公子身旁的心腹,也是對自已有頗多益處的。

反正令丘府往日給珠寶鋪子的生意已讓錢掌櫃的賺的盆滿缽滿的,這支小木釵就算是附贈之物吧。初一可不是貪心之人。就是這樣的小事,初一做得,公子卻要避嫌。高高在上的令丘府主,也是有頗多的無奈,初一這幾年見的許多這樣的事。

可公子要這木簪子做甚?珠寶盒裡那套定做的大禮多體面。名貴的珠寶鑲嵌又是公子親手繪製的圖樣,這樣的用心對待,和剛才鋪子裡隨意擺放的一根木釵,簡直是雲泥之別。

回府後的令丘離先回了書房,他還有些要事要做,每日在外遊蕩的浪費時光,每每回府後就鑽進書房裡,門口有他親信十二個時辰的不停把守,就算是母親,未經許可,也不能進入歷代府主的書房之中,這是令丘府的家規。

門口發生了聲響,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主院的下人從管家到雜役,都知曉府主的喜好,也深知府內的規矩。

令丘離放下手中之物,循聲抬頭看去,此時的門被開了一個縫,令丘離看到一抹綠色的身影。

他唇邊動了一下。

“何事聒噪。”

“稟公子,是綠奴姑娘,她給公子端來了茶飲。可能她剛入府,還不懂規矩,小的這就讓她回去。”守衛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綠奴姑娘是公子昨夜剛從醉清風帶回的,不知是何身份,故不敢為難於她。

“進來吧。”屋內的人開了口,聽不出喜怒。

綠奴就這樣端著茶點進了令丘府除府主外他人不可踏入之地。她穿著昨日的裝扮,長髮及腰,發頂束起,用簡單的絹花挽成了稚嫩的女婢髮式,可仍掩不了一種特殊的氣質,令丘離說不上來哪裡不同,眼前的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啞奴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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