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驤，來，坐這。”
蔡驤剛走進包廂，老領導就招呼他往裡面坐，其餘人也紛紛起立笑著示好。
“抱歉遲到了，今天孫國相會上傳達的資訊有些多，我不敢怠慢。”
蔡驤圓滑的打著哈哈。
這一桌共有六人，都是老領導和部隊的熟人，只有護國部的一位領導不認識。
“這位是？”
蔡驤看對方眼熟，卻想不起來名字。
“我來介紹，這位是護國部的方衛隅部長；老方啊，這位蔡驤將軍，可是國姊的愛徒。”
老領導笑呵呵的引薦雙方，蔡驤突然想起來這位方部長就是梁貫星的上司。
“久仰久仰。”
蔡驤和眾人客套著。
兩壺酒不知不覺下肚，在座的人臉上都有些泛紅，一位素來酒後嘴不把門的熟人開始帶節奏了。
“我提個議啊，咱們一起呢，敬一下蔡將軍。第一，敬蔡將軍就是敬國姊，畢竟國姊不在了嘛；這第二呢，蔡將軍深明大義，配得上咱們這杯酒！”
蔡驤聽著話裡有話，但假裝喝多了稀裡糊塗先混過去。
誰知旁邊一人竟接起了話：
“請原諒在下愚鈍，但又仰慕蔡將軍的美名，能否給大夥仔細說說這深明大義之處哇。”
“你想啊，這康雀勾結境外勢力，當起了叛徒狗賊。但這康雀，據說當年和黎婉綾關係匪淺，蔡將軍在調查工作中盡心盡責，可謂大義滅親，這還不叫深明大義嗎？”
熟人一番話惹得蔡驤不舒服，但又不能發作，只好陪笑搖頭，假裝謙虛。
“還有啊，我跟你們說....！”
熟人不依不饒，準備繼續發言。
“來，老領導，這麼久沒去看您，是蔡驤懈怠了，我幹了！”
蔡驤不想繼續聽，站起來敬了老領導一杯。
整個過程方衛隅沒怎麼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蔡驤，待他剛剛添上一壺後，方衛隅便舉起酒杯道：
“我和蔡將軍一見如故，借這杯酒加深下印象，來，我幹了。”
“好，幸會方部長！”
蔡驤也不含糊，幹了一杯坐下。
接著方衛隅順手接過話梢，與蔡驤交流起國際見聞，桌上自此沒再聊過關於康雀的話題。
飯局末尾，蔡驤喝的滿臉通紅去到衛生間，關上門就開始扣嗓子。
他這點酒量可真不能再喝了，吐出不少酒後，蔡驤狀態好了一些，剛拉開門，竟看見康雀站在洗手檯前，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已。
“怎麼喝這麼多？”
康雀率先開口了。
“康...”
蔡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差點就脫口而出，但後脊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涼的發癢，他立刻轉口說道：
“看，看什麼看，再看眼睛給你摳出來！”
蔡驤裝著醉，罵罵咧咧離開洗手間，身後的康雀繼續注視著他，沒有做聲。
回到包廂，發現方衛隅不在，蔡驤假裝說了些醉話，過了一會兒方衛隅也搖搖晃晃回來了。
幾人又延續了一會兒，一同離去。
“老蔡啊老蔡！咱們以後得常聚！常聚！”
幾個熟人握著蔡驤的手，興奮的說著酒話。
“必須聚！天天聚！一天不跟兄弟們喝酒我這覺都睡不好！”
蔡驤也一臉醉態，咧著嘴說道。
“說好了！明天，明天我安排！不見不散！司機，給我老弟送到家，照顧好啊！”
“不行！明天必須我安排！老領導，幾位兄弟，咱們明天見！”
幾人藉著酒勁拉扯了半天，蔡驤好不容易才回到車上。
上車後前一秒還在滿臉醉態的和幾人擺手，車開動後立刻瞪大眼睛，渾身冒冷汗。
剛剛在衛生間看到的絕對不是康雀！
蔡驤想起來有些後裔可以擬態成其他人的模樣或者製造幻象。
剛剛差點就露餡了，蔡驤後怕著用紙巾擦了擦汗，卻又感覺到哪裡不對。
他一抬頭，發現車子並不是朝回家的路線開。
“小王，路走錯了吧？”
蔡驤皺著眉頭髮問。
“沒錯，領導。”
小王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怎麼沒錯，剛剛直走才對！你這是往哪去？”
蔡驤有股寒意慢慢爬上心頭。
“去部裡交待你和康雀的事。”
小王回過頭，慢慢變成了方衛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