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姻
龐芪顏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倘若再給你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出國嗎？”
回應他的的只有長久的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早該知道的，可笑得是他居然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龐芪顏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這次應澤沒再阻攔他，但眸子緊盯著他的背影，猶如井般幽深：“所以你就裝作不認識我？”
龐芪顏腳步眸光微閃，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芪顏，你就不能原諒我？”
龐芪顏腳步微頓，沒轉身，只堅定道：“不能。”說完，更快地向前走去。
應澤沉默良久，啞聲道：“你還我愛嗎？”
龐芪顏感覺被當頭一棒打在頭上，他透過玻璃的反光看向身後男人的眸子——破碎、痛苦、彷彿要裂開般。他的心也裂開了。
“愛。”他聽見自已麻木的聲音，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那又怎樣？又不耽誤我吃飯睡覺，如果愛你帶來的都是痛苦，我就應該拋棄你。”
遊輪上岸後，萬家百餘人皆被拿下，有不少勢力和萬家聯盟，奈何對上龐家，全都成了縮脖子的烏龜，不敢露面。
看著龐家弟子把萬家的人押上車，龐芪顏緩步走下游輪，看向跟在身後的顧子晏：“我先走，車子借我。”
顧子晏瞪大眼：“你把記者都扔給我？”
“反正我是紈絝子弟嘛。”龐芪顏伸手，“鑰匙。”
“龐芪顏你個無賴，誰家紈絝子弟當得這麼理所當然，你就不能露個面，給顧家漲漲人氣也好。”
龐芪顏一副‘拿你沒轍’的樣子，拿手機胡亂自拍，轉手發上了網：“露過面了。”他直接上手掏他的上衣口袋。
顧子晏抽了抽嘴角。
應澤正好也才遊輪上來，聽到他們的對話，過來道：“芪顏要用車？開我的吧。”
龐芪顏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少不了你，婚約匹配中心，應大少可以先走一步。”
應澤皺眉，肯定道：“我不同意。”他這些天一直避擴音起，就是不想龐芪顏想起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忘記。
龐芪顏冷笑：“沒記錯的話是你提出去籤放棄協議的。”
“那是你故意瞞著我。”
龐芪顏氣笑了：“說到底我不是顧三，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開始新的感情，匹配條例約束不了我，你不籤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我更加煩你。”
應澤微微一笑：“但約束的了顧三，我就要顧三胡來不了，至於龐芪顏，堂堂龐家主為了家族名聲也不會亂來，我說得對嗎？”
這完全就是戳中了龐芪顏心中所想，他惱怒道：“你憑什麼不同意！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就憑當年是你先招惹的我，現在怎麼能不要我？”
龐芪顏鐵青著臉，帶著戾氣的金眸瞪著他：“別不要臉了，以前我稀罕你，現在你就是一坨屎。”
“你再說一遍。”
龐芪顏強忍著難過，說著傷透人的話，只有這樣他才能一遍遍的堅定著甩開應澤：“我說根本就不稀罕你了，看到你我只想吐，我真他媽後悔，早知道有今天，我根本不會招惹你……”
強烈的酸意湧上應澤的心頭，愧疚伴著惱火，讓他胸口悶得厲害。
他不想聽龐芪顏對過往的否定，一點都不。惡狠狠的盯著那張煩人的嘴，閉嘴，快閉嘴！
“誰叫你他媽的倒黴，偏偏匹配上我。”應澤突然打斷他，聲音顫抖的厲害，“過去命中註定你會喜歡上我，現在命中註定你就要嫁給我，命中註定你是我的，你改變不了。”
龐芪顏冷哼道：“你看我改變不改變得了？沒有你，我也有特權。”
“你要以公謀私？”
“是。”龐芪顏絲毫不覺得羞恥，“龐家總辦直接下令。”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應澤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反手按在了樓梯下的陰影裡，讓他後背貼著冰冷的鐵質欄杆，鼻子對著鼻子。
四目相交，龐芪顏肉眼可見的惱火：“你要幹什麼！”
“是你逼我的。”應澤眼眶紅的厲害，眸子裡帶著瘋狂，根本就不正常。
“逼你能怎麼著？和我作對，你還早十……唔。”
應澤胳膊肘撐在他後背的鐵板上，堵住了他的唇，發狠的吮吸，用力之大，都能聽到牙齒磕在一起的聲音。
龐芪顏氣得瞪大眼，絲毫不客氣的狠狠咬在他的舌頭上。應澤疼得皺起眉，卻絲毫不退讓，託著他的後腦勺，更深的，用要把他吞下去的力道在他的口腔裡肆意翻滾。
龐芪顏只感覺有什麼溫熱、帶著血腥味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了喉嚨，他感覺身體越來越軟，就在要喘不上氣來得時候，應澤終於放開了他。
“應澤！你給我吃了什麼！”龐芪顏喘著氣，被親得缺氧，臉上帶著惱怒的紅，再也無法忍耐的一巴掌朝應澤甩去。
應澤反手接住他的手，更加兇狠的親了上去，直到懷裡的人因為缺氧徹底安靜下來，才解釋道：“勸你不要胡來，用我的靈血煉製的蠱，能種下，便說明你對我有情，我很高興。以後我離不開你，你也休想離開我。”
顧子晏站在一旁，臉都快裂了。
龐芪顏臉色猛地變白，氣急敗壞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但凡有點人腦子，能幹出這種損人不利的蠢事？我他媽哪天死了，你就要給我陪葬。”
“陪葬就陪葬。”
“蠢貨。”
“你們——”顧子晏僵著臉：“這太尷尬了，芪顏，記者還在等，我先走了。”
龐芪顏這才反應過來，掃了眼顧子晏，沒法再說下去。
最後瞪了應澤一眼，他放棄了去匹配中心的想法，現在去也沒意義了，靈血繫結比法律繫結有效多了。
龐芪顏大步跟著顧子晏離開了，留下來面對應澤只會讓他更加焦躁，特別是靈血的依賴性會擾亂他的思緒。
到了採訪區，顧子晏左拐接受採訪，龐芪顏埋頭大步往出口走去。
大弟子正靠在車邊抽菸，見到他，立馬站直了身體。
龐芪顏踹在汽車上，洩憤似得，哪怕腳尖麻木了也沒停下。
該死的應澤，這個傻逼，以為靈血就會讓他屈服？看他媽誰先玩死誰。
既然和平分手你不要，那就攪個天翻地覆，等著吧，他龐芪顏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佔的。
大弟子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家主，回雲臺山嗎？”
龐芪顏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去總辦。”
他呆滯的看著快速後退的風景，常年的高位讓他很快調整好情緒。
被憤怒擠壓下的感動一點點冒了上來，又被他快速壓了下去。
他理智的想：他放下了，一定是靈血的作用。
他放下了，他一定放下了。
眼眶微微泛熱，他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