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可無論富察琅嬅如何小心,她的第一個孩子終究未能保住。當那個小小的生命剛剛降臨人世之時,便已悄然離去,毫無生氣。這一殘酷現實讓富察琅嬅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之中。

她開始懷疑自已曾經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正確,尤其是將帶有零零香的手鐲送給高晞月和青櫻一事。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儘管後來她收回了那兩隻手鐲,並清除了其中的汙穢之物,但心中的愧疚與罪惡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而富察琅嬅之所以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其實還要歸功於安陵容。安陵容實在難以忍受富察琅嬅的神經質表現,每次看到富察琅嬅對青櫻心懷恐懼時,總是不厭其煩地提起當年青櫻險些成為嫡福晉的往事,甚至強調富察家族的榮耀絕不能毀在她的手上。對於這些嘮叨不休的話語,安陵容只能在心裡默默翻著白眼,表示無奈。

面對這樣的富察琅嬅,海蘭也不禁心生憐憫。她明白,富察琅嬅在懷中,本就容易情緒激動,如今已是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驚慌失措。

終於,安陵容還是沒忍住插了一句嘴:“福晉啊,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您怎麼又提起它來了呢?青福晉的確曾經險些成為嫡福晉,但那又怎樣呢?如今的她,烏拉那拉氏早已被先帝厭棄,整個家族中連一個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的男子都沒有,完全就是依靠女眷們苦苦支撐罷了。她們哪裡能和您的富察家族相提並論呢?您孃家的人們可都是憑藉著真本事、實打實的功績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就拿您的弟弟富察·傅恆來說吧,他現在在朝廷裡已經開始逐漸嶄露頭角,前途不可限量,反觀那烏拉那拉除了有個侄女在王府當側福晉外,還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嗎?”

富察琅嬅皺著眉頭說道:“話雖如此,但誰能保證她不會生下一個兒子呢?一旦她真的生下一個男孩,母憑子貴,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同尋常。而且,王爺對她寵愛有加,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冷落我。這樣一來,我這個嫡福晉豈不成了擺設?”

安陵容連忙安慰道:“福晉莫要擔憂過度。王爺一向器重您,無論府裡哪位福晉生子,都無法動搖您的地位。況且,王爺賜予您的一切都是府中最為上乘的,這足以證明他對您的重視與關愛。再者說,即便青福晉有幸誕下子嗣,那孩子也同樣屬於您。畢竟您才是嫡母,無論是嫡子還是庶子,都應以您為尊。退一萬步講,倘若將來朝局有變,需要派遣公主和親,那麼這個擔子很可能就落在哪位小格格身上。難道您願意看到自已的親生骨肉遠嫁他鄉,飽受離鄉背井之苦嗎?”

富察琅嬅一時無言,低頭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一次兩次或許還沒什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富察琅嬅逐漸被這些話語所影響。當她面對青櫻時,心中雖然對其“精神正室”的身份感到不滿,但按照安陵容的說法,她似乎也只能成為一個有名無實的“精神正室”,而無法取代青櫻成為真正的正室夫人。如此一來,富察琅嬅不禁產生了一種觀賞小丑拙劣表演般的感覺。

回想起平日裡青櫻那怯懦無能的行為舉止,每當受到她或是其他小妾們的欺凌時,青櫻總是選擇緊閉門戶,逃避現實,獨自過著自已的小日子。然而嘴上卻依舊強硬地聲稱自已並未落敗,只是等待著瞧那些人遭到報應。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眼看著別人的生活越來越順遂如意,而她自已的處境卻愈發艱難。

在安陵容的不斷提醒和點撥之下,富察琅嬅變得越發清醒理智,開始慢慢質疑起自已當初是否真的昏了頭,竟然會將這樣一個毫無威脅的廢物視為競爭對手。

回首往昔,目光再次落在那個始終真誠對待自已的高晞月身上,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愧疚之情。畢竟,她們自幼相識,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她深知高晞月對孩子的喜愛之深,但卻親手斷送了她生育後代的機會。每當憶及此處,她都忍不住暗自咒罵自已,為何當時會犯下如此愚蠢至極的錯誤。

而那隻藏匿著零零香的手鐲,亦是在那時被收繳而來。如今想來,一切恍如昨日。就在富察琅嬅靜心調養身體期間,由於海蘭有意無意間的點撥,她終於洞悉了素練揹著自已暗中所幹的那些齷齪勾當。剎那間,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倘若這些事情傳到王爺耳中,或許她這個嫡福晉尚可保住地位不失;然而,在王爺心目中,她恐怕已淪為一個心如蛇蠍、陰險惡毒的婦人形象。這對於整個富察家族而言,無疑是一道驚天霹靂!憤怒與恐懼交織心頭,令富察琅嬅情緒失控,她大發雷霆,嚴懲素練後將其遣送回富察府。

內心不禁對額娘這一系列令人費解的操作感到困惑和疑惑不解。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何額娘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讓素練去執行。即使事情順利完成,對於身為嫡福晉的她來說,並無太多實際利益可言;然而,若此事敗露,所帶來的後果將不堪設想,甚至可能對她造成巨大的損失。

不久之後,府邸內又有三位新人加入——來自玉氏的金玉妍、蘇召南之女蘇綠筠以及陳婉茵相繼入府並被冊封為格格。高晞月因其阿媽高斌治水有功,被封為側福晉。

正如華妃娘娘所言:“女人眾多之處,往往也是是非紛爭之地。”隨著人數增多,青櫻似乎又按捺不住想要嶄露頭角,在眾人面前刷刷存在感。在多次試圖與海蘭接觸卻遭遇阻礙後,儘管青櫻表面上並未表露出來,但她看向海蘭的目光卻越發充滿敵意,彷彿在她眼裡,海蘭成了一個背信棄義之人。當初尋求海蘭幫助時心懷叵測,妄圖攀附權貴,如今目的已然達成,便將曾經施予援手的恩人棄之不顧。不僅如此,現在更急於去取悅嫡福晉,以謀求更高的地位。

再一次,當安陵容向青櫻行完禮準備轉身離去時,站在一旁的阿箬敏銳地捕捉到了青櫻臉上流露出的一絲不悅之色。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充當起了這個挑事的角色。

只見阿箬面向海蘭,語氣尖酸刻薄地嘲諷道:“喲,這位海格格,您這番行禮,咱們可真是消受不起啊!想來您也是趁著王爺醉酒之際爬上他的床榻吧?像您這般齷齪、不安分守已的女子,我們怎敢接受您的禮數呢?”

此時此刻,走在後方正與高晞月交談甚歡的黃綺瑩突然間成了這場鬧劇的無辜中槍者,一時之間有些氣結。尚未及開口回應,身後的高晞月便疾步走來。對著阿箬狠狠地甩下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口中怒斥道:“大膽賤婢!這後宅何時輪到你在此胡言亂語了?”阿箬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掌打得連連後退兩步。

青櫻眼見著阿箬捱打,心中雖然有些許不滿,但並未表露出來。她只是微微撅起嘴唇,暗自嘀咕道:“阿箬此番言語雖有不妥之處,但畢竟並非出於惡意。你我皆身為側福晉,你如此動粗毆打她,實在有些過分了。況且,阿箬自然有我來管教,無需你越俎代庖。你這般行事,未免失了分寸。”

高晞月看青櫻那副人淡如菊又嘟著嘴,一副我沒錯,你們不該跟我計較,你們跟我計較那就是你們心胸狹隘的模樣更是生氣“無心?無心說出來的話這麼難聽,上次她嘴碎黃格格的時候,說的話也是這般難聽。你當時也說會回宮管教,結果這都幾個月了,你就管教成這副摸樣?”

安陵容可不慣著青櫻直接開口諷刺道“奴婢就是主子的喉舌,剛剛阿箬說話如此難聽,青福晉卻毫無阻攔之意,難道不是覺得阿箬說出了您的心聲嗎?也正是因如此,阿箬才能一而再的對我等出言不遜。”

青櫻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直視著安陵容,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你怎能如此看待我?且不說別的,你如何一步步走過來,我都看在眼中,再說了公道自在人心。還請海格格自重。”

言罷,青櫻臉上流露出一抹濃濃的鄙夷和故作無辜之態,直氣得安陵容恨不能立刻伸手給她一巴掌。

“公道自在人心?”安陵容聞言不禁怒極反笑,“哼!真虧得你能說出這種話來!莫不是隻有你才相信吧?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又何曾有過真正的公道可言?自從你失去王爺寵愛之後,府上的那些個下人哪個還會將你們主僕二人放在眼中?沒趁機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至於其他受寵的人,則被扣上一頂‘不安分守已’的帽子。那麼我倒要問問了,咱們盡心盡力侍奉王爺、想盡辦法博取王爺歡心,難道這也算是不守婦道不成?這豈不正是身為妾身應盡的本分嗎?你自已未能恪守本份取悅王爺也就罷了,反倒有臉指責我們不安分,我倒想知道,你青福晉憑什麼敢說出這般厚顏無恥之言?”

很快,事情就鬧大到要富察琅嬅來解決,富察琅嬅走出院門一看,又是青櫻這個惹事精。心裡那陣不耐煩更是壓都壓不住。聽完整件事情的始末,怒從心起,本想掌嘴阿箬就當事情作罷,誰知青櫻以阿箬明天還要當值緣由,拒絕富察琅嬅的提議,惹得富察琅嬅連青櫻一起罰。

罰青櫻關禁閉三月,抄經書百卷。就當為早夭的小格格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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