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道:
“這裡是《漢書》中提到的【淨海】,在西域和草原之間,面積近15000 頃,上游是開都河,下游乃孔雀河,湖水是淡水,有魚、鹽、蒲、葦之利,加上湖周圍的耕地和牧場,足以養活百萬人口。
可在此湖四周興建三五座城池,作為方圓千里的行政中心和經貿中心。”
阿斗又指著另一個地方,道:
“這裡是【清池】,亦稱為熱海,在西域西側的群山裡,面積十萬頃,終年不凍,湖水清澈澄碧,周圍有大批雪山融水河,可耕可牧可漁,湖周亦可興建三五座城池,各自鎮守一方。”
眾將聞言皆心道:“陛下胸中所識,真是包羅永珍啊!”
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阿斗將西域的羅布泊、喀納斯湖、烏倫古湖、巴爾喀什湖一一講述。
甚至,連更遠的鹹海、裡海、黑海都做了詳細的講解,給漢軍眾將狠狠補了補地理知識。
最後,他著重講了天山山脈的農牧區域和伊犁河谷,這兩地一個有豐富的雪山融水,一個有大西洋最後的水汽,都是西域最優渥的疆土。
只要控制住這兩個地方,整個西域就不會誕生可以抗衡朝廷的勢力。
漢軍眾將在瞭解到詳盡的知識後,皆陷入深思,思考自已今後應該如何行軍和安置百姓。
阿斗見眾人都有所得,開始佈置“作業”:
“爾等回去,認真思考如何在西域行軍、安民和建城修路,每人寫一篇心得,三天內交上來。”
眾將聞言,立刻成了苦瓜臉,相比寫文章,他們還是更喜歡帶兵廝殺。
阿斗無視了他們的表情,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屋子抓耳撓腮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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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
所有將領都搜腸刮肚的遣詞造句,拿出畢生所學書寫心得。
倪筱蕾作為剛剛加入漢軍的偏將,也被要求寫心得,她冥思苦想了整整一下午,也沒有任何思緒。
看著剛剛暗下去的天色,她眼睛一亮,心道:
“我可以去找趙小將軍問一下啊,既可以解決這個大麻煩,還可以和他熟悉熟悉。”
想到這,她甩手扔了毛筆,提了個燈籠,蹦蹦跳跳的往趙統的住處跑去。
不多會,她便來到了一個花窗外,只聽屋裡有些輕微的聲響,便從半掩著的窗縫裡向屋內看。
這一看不要緊,雙腿再也拔不動了。
原來,趙統拿著那本《餛飩》欣賞,此時正在興頭上,開始做一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正像是後世歌裡唱的:【右手左右一個……
她感慨道:“真是!我喜歡!”
此時,趙統深陷自已的愉悅,對窗外的人影毫無察覺,自顧自的閱讀書本,好不愜意。
這種看書的情景,此種愉悅的感覺,像極了元代白樸在《水調歌頭》裡寫的:
………
他有些倦意,脫了衣服,胡亂收拾了一下,將畫本放在桌案上,剛要躺下,就看到窗外有一個人影。
瞳孔瞬間緊縮,低聲吼道:
“誰!”
倪筱蕾笑呵呵的半推開窗戶,道:“是我!”
趙統的腦仁轟的炸了,半晌,小心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看著書自已玩的時候來的呀!”
趙統的腦仁轟的炸了第二次,半晌,小心的道:“你進來,我要滅口!”
倪筱蕾聽到口字,精神一震,推開窗戶一躍而入,走到桌案旁,喜道:
“原來我們是同道中人!我就喜歡咩口。”
趙統沒想到她真敢進來,羞惱道:“你……壞了我的清白,竟然,真敢進來找死!”
倪筱蕾一歪頭: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來求教怎麼寫心得的,見你在自已玩,就在窗外等了會兒,剛剛你讓我進來我自然就進來了呀,怎麼說我找死,你忒沒禮貌!”
趙統聽到“自已玩”三個字,羞怒的渾身顫抖,顫聲道:
“我沒禮貌?你……你……非禮勿視知道嗎?你偷看我,還說我沒禮貌?”
倪筱蕾見他表情逐漸變得兇惡起來,忽的想起了阿斗對他講的男女大防,頓時明白了,道:
“今天陛下給我講過禮記裡的男女大防,本來還不算懂,但你這一生氣,我就明白了!可能,真是我不懂禮貌了。”
“對不起了,下次我注意。”
說到這,她信手拿起桌案上的《餛飩》把玩,掩飾自已的心虛。
趙統的腦仁轟的炸了第三次,急道:
“你放下!”
倪筱蕾一驚,慌的扔了書。
書頁隨風開啟,內容映入她眼簾,她驚道:“這是……這書裡的女子,竟然和我長得一樣!乾乾淨淨的!不似比人那般絨!”
趙統握緊拳頭,就要出手教訓這個女山匪,忽然聽到這麼一句,疑問道:
“什麼一樣乾淨?”
“這畫上真的和我一樣!”
“啊?”
“哎呀,說不清,我還是給你看看我的吧,也算是彌補我看你的虧欠!”
說著,將自已的餛飩展示了出來。
(此處有餛飩圖片)
趙統看得笑臉通紅,小嘴一張,兩道鼻血流到嘴裡,頭一暈,口鼻是血的跌倒在榻上。
他身前的少女見了,喜道:
“你,這麼主動呀!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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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眾將把心得體會交上來了,阿斗細細看了,喜道:
“還是毌丘儉思考的最多、最實用,短短三天時間,就結合西域的人文、氣候和地形,系統了闡述了軍事、行政、農牧、經貿的關係,甚至提出了大體的治理方式和制度規範。
真是個大才啊!
讓他鎮守伊犁河谷的龍口之地,一定能穩住整個西域。”
阿斗欣慰的放下毌丘儉的心得,開始清點數目,不多會,疑惑道:
“怎麼沒有倪筱蕾和趙統的心得?小皓子,他們沒有送來嗎?”
黃皓道:“小的這幾天,都沒見過他們二人!”
阿斗一呆:“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