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伸出中指,指著曹丕吼道:“曹子桓,你別不識好人心!”
華歆趕忙上前一步,大聲道:
“鄢陵侯率兵來此,定是幫助皇上平叛的,此番殿上失儀,正說明他關心則亂,說明鄢陵侯忠君愛國,剛正不阿啊!”
賈詡聞言皺眉,心道:
“什麼意思,鄢陵侯指著鼻子罵我,讓我自裁,是剛正不阿?指著皇上大喊大叫,是忠君愛國?
怎麼,我和皇上是禍國殃民,是卑鄙小人麼?”
曹丕一臉怒容,但是他強壓怒氣,喝道:
“君前失儀,本是大罪,念在你心繫社稷,又是朕的胞弟,這次就饒了你!”
曹彰見曹丕態度軟下來,也收起怒容,大聲道:
“臣弟懇請皇上裁撤賈詡,換個知兵的、知人善用的人當太尉。”
曹丕搖頭:
“賈太尉是我大魏的中流砥柱,在軍數十載,能謀善斷,豈能不知兵?”
“他知兵?他能謀善斷?笑話!
曹彰大吼道:
“我只看到賈詡擔任太尉以來,逢戰必敗!我看他只會出些餿主意,什麼鮮卑南下抵擋劉備,屁,那是抵擋劉備嗎,那是讓胡人沿途劫掠我大魏子民!”
曹彰死死盯著曹丕,繼續吼道:
“自父皇駕崩,我們連戰連敗,必須要為此有人負責!”
曹丕一聽連戰連敗當即怒了,猙獰道:
“孤親征孫權,逼得他們主僕送來質子,已然收服整個東吳!敗了嗎?”
曹彰嗤之以鼻:
“征伐東吳算什麼本事,這年頭,誰還打不過東吳啊?阿貓阿狗都行!”
賈詡見曹彰不依不饒,嘆了一聲,道:
“皇上,鄢陵侯說得對,近來連戰連敗,確實得有人承擔責任!”
曹丕冷聲道:“曹仁已經被拿下,曹真的兒子也被下獄……”
曹彰怒道:“曹仁丟了西疆,本就該下獄,曹真的兒子又有何錯?皇上如此做,是想眾叛親離嗎?”
賈詡黑著臉,上前一步道:
“請皇上撤了臣的官,封鄢陵侯為太尉,率軍收服關中。”
華歆拱手,沉聲道:“臣附議。”
賈詡瞪了他一眼,又道:
“鄢陵侯是皇上胞弟,一定忠心耿耿,而且,他自幼在軍中,武藝壯猛,有將領之氣,若是他親自西征,必定馬到成功!必然輕易平定劉備宵小!”
曹彰聞言,倨傲地抱拳高呼:
“臣願率軍西征,收復山河!”
曹丕看著賈詡的臉色,心裡猜了個大概,嘴角一勾,道:
“朕相信你!傳旨,封曹彰為任城王,徵西大將軍,率本部人馬,節制司馬懿,一同征討劉備!”
曹彰高聲謝過,又道:
“臣需要一個人輔佐!”
“儘管說,朕皆準!”
“謝皇上。臣要臨淄侯!”
曹丕一愣,頓了頓,道:“好!封曹植為雍丘王!隨任城王西征!”
話罷,他站起身,走下高臺,抽出隨身佩劍,交到賈詡身前,厲聲道:
“命賈詡為持節將軍,率領3000武衛軍隨軍西征!
若兵敗,立斬殺任城王和雍丘王!”
賈詡跪地,雙手接過御劍,高聲道:“臣,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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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北方山野。
步度根穿過北方陣地,馬不停蹄地跑了。
柯比能的大軍卻快速潰敗。
其他鮮卑兵馬發現鐵服屠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衝殺,再不敢聚整合軍,紛紛四散奔逃。
漫山遍野的鮮卑人再無組織性可言,全部成了無頭蒼蠅,胡亂竄逃。
零零散散,稀稀落落。
“噠噠噠噠……”
就在鮮卑人馬混亂不堪時,戰場的北方、東方和西方傳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
關、張、黃三面大旗隨風飄揚。
數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將過來。
步度根見了,驚得差點栽下馬去,他夾緊馬肚子,牢牢攥住馬韁繩,調整方向,朝黃塵稀疏處逃去。
素利等部落首領見了漫天黃塵,一股絕望湧上心頭,驚道:
“包圍圈裡的人已經殺得我們哭爹喊娘了,怎麼,外圍還有更多漢軍!沒天理啊!”
柯比能亦是悲呼:“天要亡我啊!”
“噠噠噠……”
關羽三人從三個方向快速逼近戰場,但使見到逃散的鮮卑人,就發射弩箭。
一邊殺敵,一邊衝鋒。
一刻鐘後,三路大軍壓了上來,所有漢軍將士抬起連弩,對著鮮卑軍隊持續扣動扳機。
“嗖嗖嗖嗖……”
無窮無盡的羽箭破空而去,鮮卑人如麥子般倒下。
縱使鮮卑人的整體數量依舊多於漢軍,但是,面對隊形整齊、組織有序的漢軍,鮮卑人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除了逃命,別無他法。
漢軍這邊則是有組織有策略地驅趕零散的敵軍,有計劃有步驟的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的掩殺追擊戰。
鮮卑人在慘叫聲中被射成了刺蝟,在喊殺聲中被砍殺落馬,對於鮮卑人來說,這就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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軻比能臉色已然慘白,他已經不敢想關中財富了,也不敢想圍殲漢軍了,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
“逃回草原,這輩子都不南下了!”
拿定主意後,柯比能高舉大旗,令人吹響號角,一邊向北賓士,一邊聚攏士卒。
零散的鮮卑兵馬也不管是不是軻比能的族人了,但凡見到那面大旗,便急急靠了過去。
不長時間,便聚集了近萬騎兵,在軻比能的帶領下,合力突圍。
所有人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衝出去,活下去!